突然他掀開眼看向她,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像是冰封許久的湖水下突然開裂了一樣,讓阿房的心隨著跟著重重地跳動了一樣。
當然,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差點就要讓阿房跳不起來,他說:
“歡迎你,我的新娘?!?p> 阿房腦子就跟轉(zhuǎn)不過來一樣,只能非常疑惑地指著自己“新娘?我么?”
抬起袖子就一只手指指著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全部換掉,不再是煙紫色的紗衣,而是大紅色的嫁衣,低頭想要看一看是何模樣,就被腦袋上的重物拽了回去。
這是何物?
冰墻鑿得異常光滑,甚至能夠倒影出來人的模樣。
只見那里邊的女人身著一身紅色嫁衣,裙擺處的鳳凰展翅繡的栩栩如生,阿房見了還有些眼熟,低頭一看,這不就是方才投進祭壇的那身嫁衣?連鳳凰那個翎羽的顏色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還有腦袋上的重量,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到了她頭上的鳳冠。
滿懷疑問地走去,還沒有機會想要知道因果,邊聽著周圍傳來了清晰的聲音。
“族長,怎么辦?那個女人進去了。”
她聽見曹賀修沉著地回答道“喜樂起,不要耽誤神的喜宴?!?p> 果真,下一秒,嗩吶吹起來的喜樂震耳欲聾,差點當場送走阿房。
阿房不由得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竟然聲音逐漸小了起來直至消失,阿房這才放下捂耳朵的手勢。
可是如今這般也不能干站著,于是她就試探地邁近一步打算套套近乎“道友?”
……空氣依舊如此這般
“兄臺?”
……無人應(yīng)答
“大哥?!”
那男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毫無波瀾,緊閉雙眼,像是陷入沉睡一樣。
眼見搭話無望,阿房打算先走上一圈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
嗯,先朝左手邊去看看,結(jié)果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就還是回來,她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個坑,繞來繞去最終還是會回到這個地方。
阿房喪氣了,仔細回想了剛才的經(jīng)過。
奧嚯!她被自己設(shè)計當成了獻祭的新娘……真的是多么痛的領(lǐng)悟!
環(huán)顧周圍,這好像也是她的喜房。而她的鬼夫君還在閉著眼打瞌睡,仿佛在為晚上吸自己精氣做足準備。
說時遲,那時快,阿房本想要一個猛虎歸籠跳上冰床,跟著打打瞌睡,養(yǎng)足精神,可是溫度太低,根本迅速不起來,只能哆哆嗦嗦地走到那男人身后坐下,看著那床喜被,探出手拉過來蓋在身上。
真的是太奇怪了,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內(nèi)有乾坤?
難道是穹龍鼎?傳說中能鎮(zhèn)壓萬物魂魄的穹龍鼎?那現(xiàn)在自己不是肉體和魂魄都進來了算是怎樣的情況。
眼前的男人是何人?不不不,應(yīng)該是眼前的男鬼是何人?
“那個……”阿房試探著詢問一句,打算問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的時候。
“鐺——”
一聲渾厚鐘聲后,阿房感覺自己整個神思都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樣,迷迷糊糊也抱著被子失去了意識。
最后一秒還在想,這場經(jīng)歷莫不是做夢罷。
祭壇外,曹賀修等人神情凝重,緊盯著祭壇,手里拿著一個被翻得卷了邊的書,似乎要從中尋找解決辦法一樣。
“族長,這可是從沒發(fā)生過的???要是被人干擾了怎么辦?道長給我們的法術(shù)上有怎么寫嗎?”
那人滿臉的擔心,同時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臉,不知道擔心著什么。
曹賀修冷冷地暼了那人一眼,眼神冰冷至極,繼續(xù)不緊不慢地翻著頁,似乎非常冷靜,可是不斷翻頁的手指顫抖不停卻瞞不過自己。
“找到了,道長說若是中間出現(xiàn)差錯,非本族人祭祀,同一時辰,便繼續(xù)完成儀式即可?!?p> 找到了解決辦法,其他副族長都仿佛放下一口氣,商量著典禮所需要的東西,以及時辰,最后定于后天早上。
只有曹賀修低著眸子,沒人看見的時候,滿眼的猙獰。
在場眾人根本無暇顧及痛失愛女的錄青夫婦,也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在聽到族長決定后彼此交流的眼神,堅定且瘋狂。
夜色撩人,寂靜的夜里,祭壇旁邊有一道人影閃過。
“姑娘,姑娘你還在嗎?”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
“姑娘?”
順著聲音阿房清醒了過來,這里的白天黑夜估計是隨著外邊,稍微透著一點光亮,那是月亮升了起來。
可是人呢?阿房兀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睡之前男人還安靜地端坐在自己身前的,難道……
放輕呼吸往旁邊望去,一身喜服在一旁擺放的板板正正,一如它主人一般在自己一側(cè)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一樣,半點也不覺得男女之別,理所當然地用他的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
只是感覺到那輕微的暖意,從手上直直挪到心口一樣,阿房猛敲自己的腦袋
暗自感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她已經(jīng)走火入魔?變得色欲熏心了?
外邊人以為里頭動靜太小可能聽不到,于是就更加大聲喊了起來。
“姑娘?姑娘你還在么?”
輕輕松開那人的手,順著聲音走了過去,途中經(jīng)過一面冰墻,阿房并沒有看到倒影出來她她身著里衣,一身素顏,長發(fā)也安靜垂在一側(cè),此時的她邊走邊回答道“聽得到,聽得到?!?p> 外邊的金娘子隱約感受到她的回應(yīng),興奮不已,仔細詢問她的狀況,聽到阿房并無大礙之后,只是簡單說了說,她實在沒有辦法看著族里的人禍害無辜的人,明天晚上會想辦法解救他。
“曹合莊是一座比吃人更可怕的莊子,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阿房第一次有些心驚,若是明天她逃不掉呢?
再努力試了試內(nèi)息,依舊半分都沒有,仿佛就已經(jīng)是個凡人一樣。
無他地可以去,走回冰床,看著床上那人平靜地躺著,第一次有些無可奈何,又覺得有些冰冷,至少方才的被窩里是暖和的,于是就爬了上去,蓋上喜被迷糊睡了過去。
睡之前,她真的太餓了,夢中的鐵板雞,醬燒鴨滿足了她的需求。
與其反而不好
冬至我一直以為是12月22日,一直是這么想的,原來地理知識是我記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