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照常升起,距離祭祀就剩下十二個時辰了。
阿房有些疲憊,明明感覺自己休息得足夠好,卻還是疲憊得抬不起手來,好像全身上下壓著什么重擔一樣。
迷糊睜開眼,就看到了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眸,阿房發(fā)誓,并非色令智昏,而是每一次直視他,就如同要卷進什么漩渦一樣,既危險又陶醉。
可是貪生怕死·房害怕永久地跟燒雞、四喜丸子告別,就還強撐著力氣裝成兇巴巴模樣問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叫什么名字?這里是哪里?快點說出來!”
此時就算是她沒了靈力變成一普通凡人,但依舊能使用出來她在驪山常用的招數(shù)——先下手為強!
男人好像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隱沒了下去,轉(zhuǎn)頭向上,鈴一般清脆的聲音涌入阿房耳中。
“吾名聞不語,生活在這里一千年,是倥虞。”
阿房點了點頭,原來是叫聞不語,古怪的名字,然而“你說什么?!倥虞?”
她現(xiàn)在就想原地黑化,倥虞!那種天生地養(yǎng)的神物,距離神就差一步之遙的隨便歷歷劫就能飛升成神的倥虞?真的存在嗎?
看著旁邊近在咫尺或真或假的倥虞本虞,也許咬上那么一小口,就能讓她回歸到原來的時候。
阿房實在按耐不住心里的沖動,沖上前去就要咬一口,結(jié)果……
咬了一口空氣,強大的閉合力差點讓她當場送走自己的門牙。
怎么會碰不著呢?明明還能牽手的呀?
也是一陣沖動,凡事經(jīng)不過腦子,阿房直接抬起自己的右手,直接湊了上去。
可惜,實在是有些讓人誤會,因為她的嘴吮吸著就像是嬰兒喝奶一樣,聞不語都有些僵硬,實在猜不準她的動作,于是打算將自己的手拿下來,結(jié)果……
“啵”
這一聲讓虞很是尷尬。
阿房似乎也知道自己動作不穩(wěn)妥,東看西看,結(jié)果頭突然有些暈眩,就倒在被子上。
“我這是怎么了?”
聞不語保持安靜,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阿房恍然大悟地模樣看著自己,雖然直覺不是什么好事,但阿房下一句話還是讓他破了防。
“你是不是采陰補陽,全補在你自己身上去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比之前還要安靜,并沒有人回應(yīng)她。
等阿房終于緩過來神了之后才看見聞不語的整張臉,從耳根紅到了太陽穴,然后又到了眼窩,還想要說些什么,又有些為難,整個人矛盾得要命。
可是卻在阿房眼里,倒是可愛的不少,想要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你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終于回了正題,聞不語也從方才窘迫的模樣回歸正常,只是還是依舊不忙著說話,先看了阿房一眼,才將故事娓娓道來:
“我之前快要飛升的時候,聽信奸人說的話,被分尸分成五部分,魂魄、心臟、皮肉、身骨還有靈脈無法被我詛咒的他們使用,就先將這些東西另作他用,找了地方埋葬了起來,如今只是我的魂魄?!?p> 阿房雖然對奸人表示氣憤,但是也無能為力,畢竟能傷到倥虞的奸人也是快要成神了吧,但還是好奇問了一句“奸人是誰啊?”
聞不語又暼了她一眼,說道“倥虞甚是稀有,自身能飛升,也能幫助旁人飛升,是寶物,而太過正道的人卻稱我為邪物,用來大肆渲染我是邪物,被仙妖魔鬼四界不容。阿房,你們驪山是不是就是這么說的?”
阿房點了點頭,順著話頭說了一句“嗯,是?!毕肫饋韰s忽然感覺到不對,猛然驚醒“你怎么知道我叫做阿房?我現(xiàn)在不是驪山派的,沒有任何瓜葛?!?p> 聞不語抬了一下頭,示意阿房看看一旁紅色的字本。
上邊閃爍金粉印的“婚書”兩字差點閃瞎阿房并不明亮的眼睛。
“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這是曹合莊為你和我立下的契約,你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了?!甭劜徽Z笑著和阿房說,好像也看不到她氣的要吐血的模樣。
原來她……竟然被結(jié)了陰親了么?!還是無法祛除的那種。
“我是活的,你是死的,這怎么能算數(shù)?!”
“只要一個人是死的就行,那么兩個人都是活的那就不算數(shù)了,要是我收好缺失的身體,我就能瞬間復活,我們之間的契約就無效了?!?p> 阿房聽到這里,已經(jīng)氣的快要暈厥,同時不禁氣憤地想到這曹合莊為什么做這樣的事情,讓人也深陷淤泥其中根本不能自拔。
倥虞是什么人物,阿房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可以說靈氣是這世界的代表,倥虞就是靈氣的集合,天生地養(yǎng),只是若是一朝入魔,便修行毀于一旦,而聞不語……她偷偷暼了一眼,好似他就是那個被傳了千年的那位。
驪山上怎么說他的來著,恃才傲物,勾結(jié)魔道,打壓正道,最后被正法。
這還是從他們門派普遍流傳下來的一本話書《想當年那些不能言傳只能意會的秘密》上得知的。
為何會讓她遇見了呢
不知不覺到了夜晚,距離時辰還剩下六個時辰了。
金大娘終于跑回來一趟,只是卻是拒絕她的話
“姑娘,并非老身不想幫你,可是若是想要救你,這祭壇就得要打開,就會坑害莊里的人,所以我……”
阿房也挺善解人意的,她大概知道這個祭壇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于是就好言相勸金大娘先回去,以后再行商議。
本以為暫時沒有辦法,打算先睡一覺養(yǎng)養(yǎng)精神的時候,阿房和聞不語卻同時感受到了鼎內(nèi)的動蕩,像是要沖破什么,卻怎么也沖不破一樣。
“當家的,你能不能堅持???”是族長兒媳成溪的聲音。
阿房和聞不語你看我我看你不明所以,只能靜靜等待外邊的人到底是何動作。
“我能撐住,溪娘,我就算流干了自己的血也會將這個祭壇毀掉”好像是曹錄清的聲音,隱約好像是在放血破鼎一樣,聲音聽起來也有些無力。
過了好一會,成溪帶有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當家的,我的血能不能?”
“不…不行,那書上說只有后代的血才能破解這個陣法?!辈茕浨逑袷且呀?jīng)沒有了力氣,說話都有些停頓。
“可是你自己一個人,如何能……”
話音未落,就聽見另一個聲音響起“她不可以,我可以。”
“弟弟,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救你,誰來救你。”
與其反而不好
最近又要來一股冷空氣,注意保溫呀,最冷的季節(jié)即將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