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此時陌生的街市,身邊甩著漂亮絲帕的大姑娘們,阿房兩個人就像是闖進城里的鄉(xiāng)下人,有點不太自在。
“這是哪里啊?”看起來紅燈籠閃閃忽忽,映著整個的熱熱鬧鬧。
可是里頭的人頭攢動,絡繹不絕,阿房就是沒聽見任何聲音,仿佛只是在看一副會動的畫一樣,可是后邊漆黑一片,指不定就要落入什么地方去,想來想去還是邁了過去。
“那條蛟龍送了我一份禮物。”
“禮物?”就方才那個樣子能友好地結束場合對話就了不起了,那條霸道蛟龍還會禮尚往來?阿房覺得不可思議。
在看到這里的第一眼,聞不語就已經感受到了璀石的氣息,本想提醒一句多加小心,可是看著阿房已經一步踏進去,瞬間半個蹤跡就消失不見,只來得及抓住她的手也跟著進了里邊。
只是邁了一步,周圍的聲音以及氣味全都不同,空氣中彌漫著普通人家做飯的蔥香味、燒柴火的煙火氣、各種各樣的脂粉味還有花香。
聲音也一下子也灌進耳朵里,隱隱還聽見一旁小二跟著店里的客人嘮嗑,嬌氣小閨女嗲嗲地喊著娘親,青年男女互相打情罵俏的聲音。
“好真實的地方?!卑⒎扛袊@道。
聽到她的話,聞不語也明白了其實她也知道這并不是真實的,還可能是非常虛假的。
只是手上傳來的暖意讓他不想放開,他也只能想到自己是因為身上的姻親契約的緣故才這般。
阿房繼續(xù)往前走著,走過清涼的河流,走上河上的橋,眺望整個地界。
“你看天上的月亮”
聞不語抬頭望去,只見此時的月亮已經是月牙的形狀,彎彎的看起來很是俏人。
阿房突然靈光一閃,遠遠看見了一個眼熟的標志,沒想到還能在這里看見故人,這一趟也算值得很。
“帶你去了解了解這里到底是哪里?!闭f著就拉著聞不語的手穿過人流跑下了橋。
……
“這就是你所說的縱觀全局的地方?”聞不語皮笑肉不笑地說著,指著明晃晃的大金牌,上邊明晃晃的寫著“醉金樓”。
任憑阿房怎么拉他就是不為所動,就如同扎了根的柳樹一般就是不動,眼睛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也閉了起來。
想他一介倥虞,生來清清白白,從未沾染世間任何的庸俗之事。而這醉金樓明明就是人家風月館,更何況還有一旁缺了半只胳膊衣服的男子在那里搖擺著手里的小手帕,不知道撫過多少人的臉。
阿房可是不在意的模樣,還笑瞇瞇地和那男子打招呼,稱呼“阿郎先生”
聞不語實在掙脫不來,愣是被她死磨硬拽到了里面。
這才發(fā)現里面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樣,堂室干凈整潔,有一個戲臺,只是并沒有人在唱戲,反而是一個書生先生在拿著扇子講故事,臺下十幾張桌子幾乎桌桌人滿,坐的人都在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地點個頭。
只是這故事的內容……
“要聽那倥虞如何風流將人皇族公主以及仙界道長迷得不知所以,且聽下回分解……”
砰!一回正巧說完。
忍著跳動抽搐的太陽穴,聞不語邁著僵硬的步伐跟著上了二樓。
不經意看到阿房揶揄的眼神,他無法言說,只能拼命眼神示意“我不是!我沒有!他胡說!”
只是女人笑著裝作意會地點了點頭,讓他感覺到無力。
“無憂,我來了”一進門,阿房就往里頭奔去。
聞不語跟在身后,只是隱約阿房進了一個簾幕后邊,繞過并不清晰只是有些輪廓的簾幕,才看見阿房依偎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女子一襲紅衣,只是偏偏面容清冷,青絲僅用一條鮮紅發(fā)帶系著,于是本應該有些妖媚的模樣下偏偏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端莊高貴之感。
此時的阿房灰頭土臉,臉上還有著摔倒在地上摸上去的灰。
“無憂,我看到有著覃星堂標志的樣子,再看到醉金樓,就猜到你在這里,你不應該是在覃星堂里當你的堂主么?”
就像是到家了一般自在,阿房愜意地躺在一旁的榻上,摸索著小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
女人輕啟齒說道“這是覃星堂的擴招之地,跟著堂主旨意往下走,正好門內無人,我就請命來了?!?p> 忘無憂是她第一次下山,也是女扮男裝后闖進一處花樓,當時也是覃星堂在那里設的點,由無憂布置,可惜釣了那么長時間的餌,卻被阿房給破壞了,一氣之下,阿房就直接動用了吐真丸讓那人老實交代,讓覃星堂當年那場動蕩里保住了老堂主的兒子郄乜拉上了堂主的身份。
從此以后若干年里,阿房但凡下山必會尋找忘無憂的蹤跡,與她敘上一敘,只是她也知道忘無憂并非普通人,對方也明白她也不是普通人,否則二十年,兩人容顏均不老,不可能無人起疑。
只是朋友之間默契,兩人從來沒有互相問過任何涉及隱私的事情。
哪怕如今,這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但是既然忘無憂暫且不說,她也不會問。
“無憂,快給我找個舒服的房間,我好生休息休息?!?p> “知道了,嬌氣鬼。”
說著就讓人先領著阿房出去,結果樓上走廊里碰上一女子,那女子揮動著小手帕就扭了上來。
“呦,這不是我們的小房公子呀,怎么今日好上女裝了,可是見著了追著我們醉金樓而來的紹公子?”
“什么?他也來了?”一聽邵公子,阿房頭就疼起來了,若是誰都有那一番不堪回首的往事,招惹紹英絕對是自己曾經最后悔的事情。
聞不語平靜地望著阿房,雖然說此時的他還是缺少詢問的勇氣,算了,什么邵公子關他什么事。
終于睡到了軟綿綿的被窩,不用躺在硬硬的木板上,阿房已經覺得心滿意足,滿心歡喜進入夢鄉(xiāng),打算做一個美美的夢。
可惜,夢是做了,只是個噩夢。
夢里,黑白無常硬是拉著自己要去十八層地獄嘗一嘗里頭的苦,任憑她怎么說都不管用,非得說她造的孽給他們冥界平添了多少負擔。
最后在黑白無常說話到飛起的大舌頭下,阿房終于驚醒過來。
“啊!”
迷糊醒來突然看到窗邊一個白色的影子,一聲驚叫了起來。
“阿房,是我”清潤的聲音終于喚醒了她的神志,她本是坐起來,一個無力就要向后仰去。
結果陷入了一個還算溫暖的懷抱里,心像是終于落到了實處一樣。
手握著細潤的肩膀,女子身上有薄汗而揮發(fā)出來的香味沾染了他的衣裳,自己的手心也似是有汗要出。
只是看著已經沒有力氣仿佛已經再次入睡的阿房,聞不語并沒有多說,只是將掉落在腰下的被子蓋住她的身上,自己依靠在床邊,抱著阿房靜靜地看著窗外。
與悄無聲息在窗外站著的忘無憂對視了起來。
與其反而不好
今天嗨到不行,嗨到不行~~下雪啦,2021年的最后一場雪,你們那邊下雪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