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寡人的命令你們難道沒有聽見么?繼續(xù)打!”魏惠公魏瑩歷聲喝道。
一眾年輕人心里早就被君上的話語說得慚愧當場,恨不能一個一個找個地縫鉆進去,如今那還有那臉面去相互打架?可是君候說了,這是命令,還不能不打。他們這一個個也就只能相互抱在一起,也不動手了,就是抱在了一起,那一刻他們突然間覺得,彼此都像是對方的親人,剛才打架時候的那股子火氣,如今全部化作了情意,激蕩著每一個人的心。
“哇!”西門雄闊第一個抱著魏良大哭了起來,他這一哭,同樣抱著他的魏良也哭了起來。兩個人不僅打架是帶頭的好手,這大聲哭嚎也不差,他們一哭之后,整個場地上像起了連鎖反應,都嗷嗷地哭嚎起來。一個一個地抱著方才還死命對打的彼此,只覺得此時對方就是自己的親爹親娘一般,那一肚子的愧疚和情意都凝聚成眼淚,一股股地噴涌而出了。
魏惠公魏瑩和場地上站著圍觀的眾人,心里也都被眼前的這一幕感染了,一個個也都熱淚盈眶的感覺。龐涓很聰明,雖然知道這是君上凝聚人心的策略,可他的心里也禁不住眼前事物的感動,淚水逐漸模糊了他的雙眼。
魏瑩將淚水壓了壓,看了看所有人,他知道自己心中所需要的一切已經(jīng)達到了,不由地朗聲說道,“都給寡人把眼淚擦干了,眼前還輪不到你們掉眼淚,你們都是寡人的子民,別給寡人這個君父丟人,要流就給我到戰(zhàn)場上去流血,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凈你們身上的屈辱,用一場場勝利來重現(xiàn)你們的榮耀!”
所有人在場地上站了起來,擦干了眼淚,傲然挺立著,聽著君上的話,那心里的滾滾熱血和無窮無盡的戰(zhàn)意盡皆被激發(fā)了,但這一次他們沒有怒吼,他們都是默默地將一切擠壓在胸膛里,只等著戰(zhàn)場上的那一天,向著敵人的鮮血,向著勝利前進。
龐涓的心里越來越欽佩君上了,他還是自己年少時認識的那個魏瑩,他還沒有忘記曾經(jīng)的壯志,他也應該還沒有忘記我,忘記是他的一番話,激勵著我跟著鬼谷先生學習,也讓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早日回來為國盡忠。
魏惠公魏瑩和眾人又回到了營帳中,呂公溥忙出來拜道,“啟稟君上,臣近日尋得一位大賢才,其乃鬼谷先生之弟子,兵法韜略,智謀良策當今之世,無人能出其右,臣今日舉薦于君上,還望能助君上一臂之力。”
魏瑩心中一喜,忙問,“卿所舉薦何人?既然是鬼谷先生弟子,那定然是大賢才,你快讓他進來,寡人要看一看?!?p> 呂公溥向帳外等候著的龐涓喚了一聲,“先生快快入內,君上有請!”
龐涓忙快步走進帳中,也不去參拜,就站在那里默然地低著頭。魏惠公魏瑩一看這人,心中一驚,暗想,“這不是當年我救助的那個龐涓么?怎么去拜了鬼谷子為師?當年我見他勤奮好學,是個可以打造的人才,就資助了他不少錢財,期望他能夠多讀書,多學些東西,等到有朝一日,可以在我這里謀個差事,也算是報國盡忠了。沒想到他竟然拜了鬼谷先生為師,如今看來是學成歸來,目下我也正是用人之際,不如先看看他的才學,再考慮如何用他?!?p> “來者何人?”魏瑩問。
龐涓依舊不答,默然而立。在座的人心下都不禁納悶,這大賢才難道是個啞巴,進來的時候沒有向君上行禮不說,如今君上問話,怎么還是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紛紛不由地扭頭看了看呂公溥,眨了眨眼意思是你舉薦的是個大賢才嗎?可別是個假的?要不你可就慚了,舉賢者而不查,愚弄君上可是大罪。
呂公溥也覺得奇怪了,這人在自己府中的時候,與自己談論天下形勢和文武韜略,那是滔滔不絕,如今到了這里怎么就不說話了呢?難道真像他自己先前所說,第一次見到君上,心里緊張了,說不出話來?
呂公溥不由地想站起身來,向魏惠公魏瑩解釋一下,誰知還沒等他起身,就聽見君上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退出帳外五米,就留這位先生在此!”
呂公溥和眾人都不明所以,但君上發(fā)了話,也只得紛紛退出了帳外。
“龐涓先生別來無恙!”魏瑩站起身走過來問。
“君上也別來無恙!”龐涓這才抬頭說了一句。
“寡人與先生數(shù)年未見,卻不知先生竟拜了鬼谷先生為師,不知先生學成歸來,可有何打算?”魏瑩不由地問。
龐涓還有些激動,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兩鬢已有些斑白的君上,經(jīng)過方才那許多事的觀察,他知道面前的這個一國之主,圖霸中原,再霸天下的大志未消,他俯身一拜,“君上,龐涓學成歸來,愿誓死追隨,聽候差遣?!?p> 魏瑩微微地一笑,點了點頭,他伸手拉著龐涓,兩個人一起到自己的桌案前坐了下來,“龐涓先生,你雖在鬼谷先生門下學習,寡人并非疑心你的能力,先生也知道寡人心意,魏國地處中原四戰(zhàn)之地,周圍皆為大國環(huán)繞,很容易遭受攻伐,先祖文候勵精圖治,方開疆辟土創(chuàng)立了霸業(yè),然經(jīng)武侯傳至寡人已岌岌可危也,秦,楚,齊,韓,趙皆有崛起之勢,先生大才可為寡人解憂否?”
“君上,我魏國雖為四戰(zhàn)之地,諸侯環(huán)繞,然文候尚可勵精圖治,開疆辟土創(chuàng)立霸業(yè),試問君上為何不能?龐涓觀我魏國國富民強,文有西河之儒治國安邦,武有大魏武卒橫掃疆場,君上又招賢納士,設立這武卒軍營,難道不是為了重整霸業(yè)乎?”
魏瑩聽了這些話,點了點頭,“先生所說甚合寡人心意,然先生可知寡人憂心之事?”
“君上所憂乃一上將耳!龐涓雖不才,愿為君上解憂。君上若以龐涓為將軍,則六國盡在我魏國掌握之中,龐涓領兵必能橫掃天下,戰(zhàn)必勝,攻必克,魏國必成霸主,就算是覆滅六國一統(tǒng)天下,也非難成之事?!饼嬩竿χ绷松眢w說著,臉上充滿了自信的微笑。
魏惠公魏瑩心中不由地一動,然而又不得不嘆了口氣,“先生學成歸來,肯助寡人解憂,令寡人感激不盡,然先生也知道,此營中將士,多為世家之后,若以先生為將軍,恐無以服眾。先生不若先以偏將領兵,待有軍功之時,寡人再封先生為將軍,何如?”
龐涓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君上既如此說,龐涓也無話可說,臣是大魏的子民,絕不會另投他處,如今只能再隱山林,研讀兵書了?!彼f完,站起身來,向眼前的魏瑩行了一禮。
“龐涓就此拜別君上,還望君上勿念!”
“龐涓先生請留步!”魏瑩連忙阻攔。
“請問君上還有何吩咐?”
“既然先生堅持,那寡人就依了先生,明日擇吉時,登臺拜先生為將!萬望先生成全,則寡人幸甚,魏國幸甚!”魏瑩說著,俯身行禮一拜。
龐涓這才轉身扶起他來,“君上安心,魏國有我龐涓在,重整霸業(yè),指日可待!”
這一日直到傍晚時分,魏惠公魏瑩一行人才從軍營中出來,趕回了大梁城。呂公溥在馬車上著實想不通,這龐涓不過剛剛見了君上,如今君上就許他上將軍之職,明日還要在軍營中,登臺拜將。
想來想去應該是他老師鬼谷先生的名氣太大,讓君上一見之下就十分器重他了,不過這為將者,并非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只有上了戰(zhàn)場,才能顯出你的真本事來。本城主還是和你走著瞧好了,也不怕你將來會為難我。
呂公溥想是這樣想,可這心里到底還是有點虛虛的感覺,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人家已經(jīng)算是大將軍了,會不會因為之前多次拜訪的事而記恨,這也只能是邊走邊瞧了。
“閃開了,快閃開了,君候回城了!”街道上的人紛紛閃避,魏惠公的人馬浩浩蕩蕩地疾馳而過,帶起一陣灰塵。
平常躺在床上,聽見了外面嘈雜的聲音,他輕輕地抬了抬身子,看了看外面暮色四合的天色,雙手撫了撫兩個墨家光滑細膩的脊背。
“兩位寶貝妹子,該起來了,太陽都快落山了?!?p> 墨小狐“嗯”了一聲,伸手將薄被卷住身子,這才雙手捂著臉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黑黑亮亮的眼珠子透過指間縫隙瞧著光溜溜的平常,心下滿是甜蜜和歡喜。
“呦!今天這一過,咱們可都是夫妻一樣的人了,我這樣子你剛剛又不是沒見過,瞧你還不好意思了,捂著眼睛就捂著眼睛了,干嘛還偷著看?”平常將胳膊枕在頭下面,略帶著欣賞和調侃。
墨小狐“哼!”了一聲,扭轉了身子過去,“大哥哥真壞,不理你了!”墨菲兒趴在平常身上還沒起來,聽見了這話,噗嗤地一笑,“小狐貍,是真的不理了么?那平常大哥可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哦!”
墨小狐扭頭看一眼她,伸手去撓墨菲兒的癢癢,“好呀,姐姐你也來欺負我,看我能饒了你不?”兩個姐妹一邊笑著,一邊相互打鬧起來。
平??粗齻儯挥X姐妹倆一個嫵媚動人,一個可愛精致,自己也真是太有福氣了,竟然能有她們?yōu)榘?,人生如此當真是夫復何求了?p> 忽而,打鬧中墨小狐身上卷著的棉被在不知不覺中滑落,平??粗@兩個在自己面前坦然而對的女子,想起自己曾經(jīng)看過的一段文字,那文字的大致意思是,如果當一個女人脫得一絲不掛,站在她所愛的男人面前時,那需要很大的勇氣和無窮無盡的愛。
他知道這兩個女子對自己不僅僅是無窮無盡的愛,也有無窮無盡的包容,若非如此?又有哪一個女子愿意自己心愛的男人愛著自己又愛著別人,又有那一個女人愿意和其他女人共有一個男人。
墨菲兒和墨小狐是姐妹倆,從小她們就在一起長大,這自然是沒有話說的,可她們竟然也不介意玉娥的存在,這是她們的心里該有多大的愛和包容才能夠做到的???
平常想到這里,不禁將兩個仍在嬉戲的女子看了又看,只覺她們美麗極了,他心中一暖,神思一蕩,坐起身來,又是一手一個,將她們擁入懷抱。
“來吧!我的愛人們,趁著天還沒黑,咱們接著談談心!”
文若
第二更了,朋友們給點力量吧!點擊,投票,打賞,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