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還真不錯。
哪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女人變成別人的。
可,要相信這樣能輕輕松松就捕撈到他們一整天辛苦結(jié)果的好辦法,是個孩子想到的,那更難。
臉色不停變幻,最終,殼子爺爺問:“那阿缺是怎么想到這個辦法的?”
抬眼,快速的別了老者一眼,在垂頭,夏微微揪著手指,忐忑不安的解釋:“我知道青木阿爹跟青梅阿媽放心不下我,我更知道只有自己抓到魚,大家才不會整天防備著青木阿爹他們給我魚。所以,昨天我想了好久?!?p> 一言道出萬般無奈,接下來說的,就不甚重要了。
不過,接下來的話不重要歸不重要,說卻必須說,而為了將頑強扛下自己一切的孩子演繹到位,夏微微相互揉搓的手指更加用力,表現(xiàn)得更加不安惶恐。
人啊,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她一個孤兒,還是一個被部族嫌棄到趕之而后快的孤兒,惶惶不安,忐忑無助才該是她應(yīng)該擁有的情緒。
有桫欏那樣的父親教導(dǎo),她能表現(xiàn)自己比一般孩子更加頑強的性格,也能表現(xiàn)自己不為現(xiàn)實低頭不屈不撓的倔強精神,卻不能釋放出過多的驕傲跟不符合年齡的智慧。
若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原主爹必定會被再次挖出來鞭尸。
她一個孩子,在沒有人教導(dǎo)的情況下,怎么能那么肯定。
若傲然強調(diào)一切都是自己所想,那她想得是不是太多了些。
畢竟,她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十來歲的孩子城府過深是會讓人害怕的。
所以,她若不想原主爹在被人挖出來說事,又不想自己被過度關(guān)注,過度懷疑,那她就必須做好協(xié)調(diào)。
即得讓人覺得她聰慧,又得讓人感受到她的無可奈何,被逼無奈。
“我想,我不能下水,那我就想辦法將魚兒弄到水岸邊來抓。我想,魚兒不可能自己跳上岸,或游到岸邊等著我,那我就弄一個能暫時留住它們的地方,讓它們在這個地方乖乖等著我來?!?p> “殼子爺爺,您看,這些小水坑像不像荷塘,那連水口像不像連接寬闊水域與草沼內(nèi)荷塘的溝渠?”
荷塘跟陷阱,也就夏微微能將兩者說到一處。
然而,被眼界局限的人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者的牽強性,一個個的,具都在夏微微強制將兩者攀扯到一塊后認(rèn)真思考起來。
每年春夏,湖水上漲時,湖里的魚兒都會順著草沼上的淺渠進(jìn)入草沼,然后,在湖水退卻后困留部分。
若將荷塘挖在這水邊,游弋在水里的魚兒還真難免會進(jìn)入,而它們這一進(jìn)入,抓它們就容易了。
思想被故意的指引,在加上一個孩子的能力有限,眼前這屁股大點的荷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而湖水,別說冬季的,就是春夏也不可能由著誰的心意漲退。
自然的,讓水坑干渴的目的就不可能達(dá)到。
那,在小水坑都挖出來后,怎么讓魚兒進(jìn)入,這接連水坑與寬闊水域的孔洞自然而然,而試著玩一般的水坑都有了收獲,那有枯葉,干草為先例的干魚為什么就不能試一試?
“還真別說,這回還真將阿缺這孩子逼到點子上了。”哭笑不得的,殼子爺爺呢喃。
大人是不可能會想到這么小家子氣的法子的,這辦法若是大人想來的,荷塘的面積只會是最大。
不得不承認(rèn),孩子這回倒是歪打正著了。
而既然一個想法歪打正著了,那另一個為什么就不能試一試。
精神矍鑠的,殼子爺爺問像大家:“阿缺這些魚,換給我們來曬,大家有什么意見?”
陷阱明天還有沒有效果不能肯定,但相比一無所有的孩子,他們更具底氣。
而前有桫欏殫精竭慮的為部族設(shè)想,在有今天的意外之喜,眾人對夏微微的包容力明顯增長。
“殼子叔,這事我沒意見。”
“殼子叔,這事我也沒意見?!?p> “殼子阿哥說的什么話,我們還能看著阿缺做事不成?”
“殼子爺爺放心,我們不會有意見的?!?p> 爭先恐后的,大家急急表態(tài),卻不想他們這邊話語落盡,夏微微卻舉起手來。
目光看向莫名其妙地舉著手臂的孩子,眾人無言:“?”
故意縮了縮脖子,在別了臉色復(fù)雜的粉櫻幾眼,夏微微這才大著膽子似的開口:“我一個人,有沒有魚吃都沒關(guān)系,這魚,我還是自己試吧?!?p> 我自己試,曬不成那也是一個人的事,若是讓大家試,浪費了有人可得不開心,而這人不開心,第一個找的人就是她,她實在是被針對怕了。
雖然沒有直言,但夏微微那兩眼以及表情,神色都再在說明了對某人的忌憚。
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粉櫻,下一瞬,自然而然的開口。
“粉櫻,這事是大家都同意的。”
“粉櫻,咱們即同意這么做,這么做后的后果會是什么樣子我們都該接受?!?p> “粉櫻,咱就是不為以后,就因桫欏咱都該幫助阿缺?!?p> “阿大,阿缺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難道就忍心看著她去承受結(jié)果。”
“阿大,說句難聽的,這事若是成了,得益最大的不會是阿缺,而是我們。”
“阿大,尋木說得不錯,咱不能讓孩子來給我們做試驗?!?p> 不知大家是想到了粉櫻嘴巴雖不饒人,這一家里能做主的卻是阿大,還是大家覺得阿大才是這一家人里對夏微微最付深意的人,只見眾人畫風(fēng)一轉(zhuǎn),從強調(diào)自身的意愿轉(zhuǎn)為阿大夫妻剝析其中得益。
一早起來就被自家女人戳了個透心涼的阿大,面容扭曲,心思沸騰:“·····”
他是好賴都不會分的人嗎?
他是嗎,是嗎?
“阿大?”殼子爺爺意味深長:“心疼女人是好事,可心疼道理不分的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殼子叔,你說誰道理不分了?”一秒叉腰,粉櫻露出你這個老不死的不給我說清楚,老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兇惡目光。
瞥她一眼,殼子爺爺失望擺頭:“哎!”
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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