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輕孰重大家心頭都有桿秤,這也就是殼子爺爺昨天聽了她的話卻只請她教大家做板車的原因。
板車是能增加工作效益的,草墊卻只是讓人睡得舒服點。
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很舒服的了,在有時間搗鼓前,他們對更舒服的草床沒興趣。
“我知道?!?p> “那你···”這時才瞧見夏微微腳下踩著的并不是草墊,而是個奇怪物件的黑石不由蹲下。
“你等我試試這件衣衫?!?p> “衣衫?”這玩意?
“嗯,待會你就知道了。”
在夏微微看來,多少解釋都不如現(xiàn)場演示,所以,她沒有給黑石解釋所謂的衣衫是什么。
于是,在黑石的無法理解里,夏微微繼續(xù)著添草編制的動作。
終于,在十幾分鐘后,她停了手。
眼看著夏微微將套頭草衣穿上,黑石終于明白過來所謂的衣衫是個什么玩意。
“阿缺!?。 焙谑硬灰?。
要知道,他們打獵很不容易,而一塊能夠制作獸皮衣裙的完好獸皮更不容易得到。
伸手,黑石摸向夏微微被草衣包裹的手臂:“這樣就不怕冷風(fēng)了吧!”
“怎么可能不怕?!彼幍么_實挺緊實,也挺厚的,可風(fēng)是無孔不入的:“不過,相比光膀子,還是好很多?!?p> 雖然是草衣,但部分冷風(fēng)被隔離的同時,人體產(chǎn)生的溫度也被隔絕在了草衣里,穿著它,還是起到了些保暖功效。
拉拉前擺,在扯扯肩胛,發(fā)現(xiàn)除了袖洞太窄,胳肢窩有點勒外,草衣并沒什么大毛病,夏微微滿意到不行。
雖然,她編的實在沒什么美感,東拼西湊的,那里有空就往哪里補,可相比沒得穿,丑點有什么所謂。
止不住笑意,夏微微拿起一邊的細(xì)草繩:“我給你量量,待會做你的?!?p> “做我的!”黑石驚呼。
“不要?”夏微微挑眉?
大有你不要我就不做的意思。
緊張上前一步,黑石狂點頭:“要。”
含著笑,夏微微用繩結(jié)記錄了黑石的肩寬,領(lǐng)寬,袖寬,衣長,袖長。
“晚上回去你就有穿的了。”已經(jīng)知道該如何下手,說不得今天下午能做出兩件來。
心頭想著青梅阿媽跟黑石差不多的身形,夏微微催促:“你快些過去,我進(jìn)去看看黃桃阿嬸母女,出來就給你編。”
已然忘記中午得吃午飯這回事的黑石,嘴角差點沒裂到耳朵根:“那我先走了?!?p> “嗯?!睌[手,夏微微放下繩結(jié)。
早上吃得多,今兒又沒怎么累,看了黃桃母女出來的夏微微雖拿了些蓮藕出來卻沒急著弄吃的,而有過一次經(jīng)驗,再次動手,這結(jié)果是明顯的更好,更快。
“阿缺?。 睔ぷ訝敔斶h(yuǎn)遠(yuǎn)的喊。
聲音里不止有激動,還有迫切。
聞聲抬頭,夏微微有點意外。
她不是意外殼子爺爺會來,而是意外殼子爺爺來得這么快。
‘紅李阿媽與自己怕是前后腳?!?p> “殼子爺爺?!边B你來干嘛都懶得問,夏微微一聲招呼后低頭繼續(xù)。
快步而來的老者圍著夏微微轉(zhuǎn)了兩圈,其間,他不停動手拉扯夏微微的衣衫。
幾次被扯得差點后仰的夏微微及其無語。
“真好,這,這···”一時這不出名稱,他干脆不說了:“這東西真好?。 ?p> 默默嘀咕一句‘能替代獸皮,能不好?’,夏微微抬頭:“殼子爺爺,這東西叫衣衫。”
在殼子爺爺叫什么都不重要的目光里,她添補一句:“昨兒做那些叫板車?!?p> “知道了,你趕緊的?!彼挪辉诤跛鼈兘惺裁?,他只想知道這玩意好不好做:“你趕緊的,別管我?!?p> 夏微微:“·····”
在殼子爺爺認(rèn)真的目光里,夏微微指尖飛快運動。
一個多小時后,她收工。
“好了?!”殼子爺爺直接動手,將夏微微提溜起的衣衫搶過:“呀,還能扯長!”
不可思議的,他轉(zhuǎn)了個方向:“咦,這邊怎么扯不開?”
眼睜睜看著殼子爺爺這么扯,那么拽,夏微微滿頭黑線:“殼子爺爺,柔絨草是挺結(jié)實的,但它在結(jié)實也不過草?!?p> 這可是花了她兩個多小時,才搗鼓出來的。
她可不想它才完成就被殼子爺爺五馬分尸。
雖然,殼子爺爺這翻來覆去的扯動,讓她靈光一現(xiàn),有了另一種想法,可她還是不希望自己這兩個多小時的努力成果被破壞。
“你要將它扯壞了,我得叫你賠。”
‘賠’
‘賠她坐一會?!?p> 心知自己沒賠的本事,殼子爺爺訕訕住手,同時,看向草衣的眼神也變了:“扯都不能扯,那能穿多久!”
“一兩天或幾個月,幾年。”誰知道它能讓人穿多久,她又沒穿過。
張嘴,殼子爺爺想說這跨度是不是有些大,可話到口邊卻一頭子想起人家孩子又沒穿過,那里知道。
頓時改口:“若只能穿幾天,那就沒做它的意思了。”
“我先給你做一件試試看吧。”她穿著還挺舒服的,至少沒那么冷了。
在殼子爺爺?shù)募m結(jié)里,夏微微蹲下開始了另一件草衣的制作,而相比第二件,這件完成的時間又剪短了點,成品也更好看了點。
“穿穿看吧?!?p> “·····”
無言的,殼子爺爺?shù)芍奈⑽ⅰ?p> 他要穿也得知道怎么穿??!
殼子爺爺很不想承認(rèn),自己看了這么長時間,想了這么長時間,依舊沒研究出這衣衫的穿法。
“···不想試?”夏微微有點不信。
不等著試穿,他蹲她身邊這么久干嘛?
噎了那么幾秒,殼子爺爺干巴巴問:“怎么穿?”
夏微微:“·····”
目光下移,掃了自個身上的草衣一眼,她默默撐開手里的衣衫。
還真別說,對于一塊長獸皮就做了抹胸跟獸皮裙的原始人來說,她是如何將草衣穿在身上的,還真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抬手?!?p> 殼子爺爺默默伸手。
幫忙殼子爺爺將草衣穿上,夏微微后退兩步,想看看第三次改良產(chǎn)品的效果。
卻不想,殼子爺爺一聲驚呼。
“好暖和!??!”
口里,眼里都是不可思議。
夏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