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收拾個人物品,但其實對于孑然一身羅賓來說根本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
孤身逃亡這么多年,若是逃命前還想著收拾什么東西那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所以真正所謂的個人物品,其實是船上財物儲藏間中方便攜帶的財物。
拎著兩個略顯沉重的手提箱,謹慎地使用花花果實制造出的雙眼盯著小鎮(zhèn)方向,見無人回來,這才放心的走到甲板上。
通過繩索將救生船放入海中,拎著兩個箱子的羅賓從船舷一躍而下,救生船猛地下沉,濺起朵朵水花,撲在一旁另一艘小舟上。
“!”x2
羅賓側頭望去,一個身著黑色禮服的年輕男人恰好也望了過來,四目相對,畫面似有片刻靜止。
“你好啊,盜賊小姐!”
舒萊亞壓住禮帽,撇了一眼對方小船的吃水線,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黑長直發(fā),小麥膚色,就是目標沒錯了。
雖然不清楚慎衍為何讓他接觸眼前這名女子,但身為一具行走的傀儡,他可沒資格詢問問題,只有照辦的份。
然而,面對舒萊亞釋放出的善意,羅賓丟下手中箱子雙臂交疊胸前,直接用四個字回答。
“六輪花開!”
六只纖細手臂從舒萊亞身上長出,分別抓住他的脖頸、手臂和雙腿用力往后拉扯,試圖使他身體向后彎曲,折斷頸骨。
可令羅賓面色一變的是,面前年青人的身體如同鋼澆鐵鑄般,以她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他的身體。
“喂喂,這可是相當危險的事情吶,盜賊小姐?!?p> 舒萊亞輕松掙脫手臂的束縛,抬手壓了壓帽檐,嘴角噙著笑意道。
審時度勢乃生存之道的根本之一深諳此道的羅賓僅從一招試探性的出手就感受到了自己與年青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果斷放棄抵抗,避免激怒眼前神秘人,羅賓牽強笑道:“抱歉,突然發(fā)現身邊有人,反應過激了?!?p> 舒萊亞無所謂地點點頭,事實與否并不重要,他接到的指令是接觸對方,并留在對方身邊直到被邀請加入巴洛克工作社。
“看起來你收獲不小,這可難辦了,原本看到這艘海賊船,還以為能發(fā)一筆橫財吶?!?p> 聽到舒萊亞的感嘆,羅賓下意識防備對方突然發(fā)難,混跡黑暗世界多年的她清楚的知道人為了錢財能有多么瘋狂。
片刻后,見舒萊亞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放心些許,聽出青年言語中的意思,眼珠一轉,笑著道:“我只偷走了部分方便攜帶的錢財,在船上還有不少,而且這艘海賊船的船長我認識,是價值7500萬貝利賞金的血斧賓利,還有兩個被通緝的家伙……”
“哦?這么說保守估計能收獲一億貝利咯?”
舒萊亞眉頭一挑,見羅賓點頭印證,不由露出愉快地笑容。
不為其他,起碼目前來看自己的出現已經合乎情理,不會讓對方心懷抗拒了。
舒萊亞不同于慎衍,可以隨心所欲的施展能力,若是慎衍或者傀儡分身在此根本不用考慮其他,直接動用鏡花水月就可以輕而易舉達成目的。
而他則要在需要動用能力的時候主動溝通意識中的寄生線,經過慎衍的允許才能臨時獲得能力。
揮手與羅賓告別,舒萊亞一躍登上甲板,溜進船艙中,尋找財物儲藏間。
感覺自己逃過一劫的羅賓舒了口氣,取出船槳正準備立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隨即怔了片刻,遲疑著望著小鎮(zhèn)方向,最終一咬牙還是劃回了碼頭。
羅賓出生學者之島,那里的人普遍都有通過看書積累知識的習慣,她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羅賓非常清楚想要一個人在偉大航路航行是非常危險的事。
偉大航路因為磁場的原因天氣變化莫測、惡劣無比,經常上一秒還風平浪靜,下一秒就狂風暴雨,甚至很可能在一天內經歷四季變化。
因此想在偉大航路安然航行,不懂航海術或身邊沒有航海士是寸步難行的。
然而,這一切都要有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前提,必須要有足夠的食物、淡水、水果等物資才行。
若是個人實力沒有達到無視這些條件的情況下,但凡少一樣都無法航行。
也正是考慮到這些問題,初次進入樂園的羅賓在不確定下一個島嶼有多遠的情況下,根本不敢貿然離開,轉而回到碼頭試圖去小鎮(zhèn)弄些物資。
有著花花果實能力在,羅賓悄無聲息的避開人群潛入小鎮(zhèn)中,簡單搜索一番民宅后,只找到少量食物和飲水的羅賓眉頭緊蹙目光移向鎮(zhèn)中心那棟最大的建筑,沸沸揚揚的歡聲笑語從中傳出,顯然里面正是居民和海賊們聚匯的地方。
“情況果然不對勁,正常人家中怎么可能連一天的食物都找不夠,看來還是得去那里才能弄到食物…”
沉吟著,正要發(fā)動能力探查人員位置為自己找到一條安全路線,卻在此時注意到遠方沖天而起的火光。
“那是…碼頭方向!難道是他?”
目光閃爍間,發(fā)覺這是一個好機會的羅賓粗著嗓音變換聲線大喊一聲:“不好啦!碼頭那邊失火了!”
建筑中正把酒言歡的海賊和賞金獵人聽到聲音齊齊一愣,幾人好奇探頭向外張望一番,望著碼頭方向沖天而起的火光,還轉身跟眾人調笑了兩句。
“哈哈,碼頭那邊好像著火了,看火光燃得還挺大……”
“嗝~就是就是,這也太不小心了,萬一哪個倒霉蛋的船被燒了,那就搞笑了,哈哈…”
“哈哈哈……”
聞言一眾海賊哈哈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面面相覷間,被酒精麻痹的遲鈍大腦終于想起,似乎今天碼頭邊就只有他們的船……吧?
“老子的船!”
血斧賓利面色一變,一摔酒杯起身就沖向屋外,留下一句喝罵飄蕩在房中:“還愣著干嘛,趕快跟老子回去救火?。 ?p> 聽到自家船長的喝罵以及那個可能,朦朧的醉意瞬間驚醒,伴隨一連串的桌椅翻到聲,海賊們魚貫而出,沖向碼頭。
留下一臉懵逼的賞金獵人們,不知所措中目光齊齊看向他們的主事者,矮胖老者。
“大人,這……是您的安排?”
老者:“……”
搖了搖頭,老者眉頭皺起,沉聲道:“不知道,我并沒有這樣的安排。”
“那我們?”
“跟上去,先看看情況。”
又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遠去,墻角羅賓現身走出,望了一眼眾人離去的方向,嘴角揚起從容不迫地走進大門。
片刻后,曼妙的身影走出,而在其身后,地面接連不斷生長出手臂,將一份份食物和淡水傳遞著跟在她的身后,形成一道長龍。
……
“不?。?!”
碼頭,率先趕至的血斧賓利遠遠望見碼頭的情景,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兒。
待沖至面前后,望著那艘熟悉的船只在火海中逐漸崩塌,明顯根本來不及搶救后,更是戴上痛苦面具,面色扭曲跪地,心痛到不能呼吸。
“老子的……財寶啊啊??!”
這時身后大部隊跟上,無論是海賊還是賞金獵人們看著眼前這一幕,耳邊回蕩著那聲悲憤怒吼,都忍不住露出心有戚戚的神情來。
“船,船長,你也別太難過了,想開點吧,只要我們人還在,這些失去的總會拿回來不是嗎……”
船上的大副猶豫片刻,上前一步小聲安慰道。
“你懂個屁!”血斧賓利抬頭血絲密布的雙眼惡狠狠盯著大副怒罵一聲,想起辛苦搜刮積累的財富就這樣被一把火燒了,面色就再次扭曲起來:“兩億啊,老子積累了起碼兩億的財富就這么沒了,你讓老子怎么想得開……”
“呵呵,別擔心哦,放火燒我可是專門把這些小可愛取出來了。”
“嗯?真的…你是誰?”
一個年輕的聲音突兀響起,下意識以為是大副在回話的血斧賓利正準備揪住對方衣領詢問,
見大副瞪大無辜的雙眼與自己對視,隨即猛然反應過來話語中的重點,什么叫放火前?
轉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碼頭上已經站著一個身著禮服的青年,而對方腳邊還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口袋,從內物凸起的形狀來看,顯然是曾無數次撫摸過的黃金制品,當下厲聲喝問來人身份。
“呵呵……”舒萊亞輕笑一聲,早已溝通好寄生線的他并未回答,直接放松任憑寄生線接管自己的身體。
從口袋中掏出單片眼鏡戴上,阿蒙,正式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