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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武官

第三十九章 這酒,好烈

大周文武官 春賦 2514 2022-01-07 00:24:01

  清闕立刻又是斟得了一杯過去,生怕怠慢了這位公子。

  不知是酒勁太大,還是李文賦執(zhí)意買醉,李文賦此刻已然是一幅醉熏的模樣。

  臉頰通紅。

  他一把握住了清闕的手腕。后者想要掙脫,卻是無何奈何,只能眼神求助于蘇杭。

  蘇杭搖搖頭,示意她先別聲張,自己又斟得了一杯酒,與李文賦一碰杯,輕聲道:“在下陪公子買醉。”

  李文賦松了手,與蘇杭碰杯。

  杯酒下肚。

  腹中頓時感受到一股火辣辣的痛楚。

  “這酒,真烈啊?!?p>  清闕小聲提醒道:“公子,這是清酒,不傷身子的?!?p>  “清酒?”李文賦反問道。他拿到鼻前嗅了嗅,沒聞出什么酒味,還是真是清酒。

  他酒量何時這么不堪了。

  蘇杭一臉埋怨的看向清闕,說這么多話做什么,把這位爺招待好就行了。

  李文賦看向兩人,問道:“你們倆有事,遮目花魁摘下面具的容顏,你蘇杭見過。”

  蘇杭慚愧一笑,“不瞞公子,確實見過。”

  “那給本公子也瞧一瞧。”

  遮目花魁大為驚駭,看向蘇杭。現(xiàn)在能阻止李公子的,只有他了。

  蘇杭搖搖頭,“女子面容,沒甚好看的。在下陪公子喝酒解悶,待會送公子回去了?!?p>  李文賦搖搖頭,搖晃著酒杯,聞了清酒散發(fā)出的純香,輕聲道:“此情此景,你們兩人,倒還真的印證了本公子花間集中的一句話?!?p>  “還請李公子明言?!?p>  “有情人終成眷屬啊。你們說,你們兩人,是不是很應(yīng)景?!崩钗馁x輕笑一聲,“可就是這寥寥七字,天下人又有多少,不能如愿。”

  蘇杭微微一笑,起身,敬了李文賦一杯。

  “所以公子在詩集里抒發(fā)了此等宏愿,近日在西京,人人皆是朗誦公子詩集。有不少的男女借此機會重歸于好,都是公子的功勞?!?p>  李文賦擺擺手。

  “與我何干,是他們本就情深似海,愛的深沉罷了?!?p>  清闕聽聞,緩緩坐到了李文賦身邊,輕聲問道:“公子今日身邊,不見那位青衣女子,莫不是離去了,公子為情所傷?”

  李文賦抬頭一瞧,盯向清闕,“你觀察是倒是細(xì)致,不過本公子不是為情所困,而是有些不舍啊,她要去江南了?!?p>  清闕又給李文賦斟了一杯酒,“公子舍不得,可以常去看的,又不是一輩子見不著面了。只要還在大周,打探到那位女子的消息,都不是難事?!?p>  李文賦三杯酒下肚。

  “你倒是活的很透徹,困于鳳惜樓內(nèi),有沒有想過離開?和蘇杭遠(yuǎn)走高飛,遠(yuǎn)離西京,不摻和朝堂大事,不會被人當(dāng)做旗子。”

  清闕搖搖頭,“蘇杭他有自己的志向,要當(dāng)一名頂天立地的讀書人,唱戲是為生活所迫,不愿寄人籬下。我亦是如此,鳳惜樓兩位花魁可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就這樣在西京,很好。”

  清闕對著蘇杭莞爾一笑。

  兩人小手,牽在了李文賦身前。

  不知為何,這股醉意忽然全無。

  李文賦站起身,搖搖頭,“你們呀,在本公子面前秀起恩愛來了,也罷,今夜我是不速之客,不打擾你二位了,本公子回府去,明日就要與荀榮比試,今日早些歇息?!?p>  清闕起身相送,“祝愿公子明日旗開得勝?!?p>  李文賦點點,“借花魁姑娘吉言了?!彼恢皇执钤诹碎T上,卻始終不曾推門離去。

  “沒別的話了?”

  清闕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祝愿公子早日與青衣女子相見,祝愿公子早日遇見心儀的姑娘。”

  李文賦這才滿意。

  推門而去。

  任歡在一旁等著。

  李文賦丟去了銀兩,“今日,這間屋子,不許任何人進(jìn)入?!?p>  任歡急忙道好。

  李公子的話,那就是金口玉言,不敢違抗的。

  鳳惜樓外,春雨等候多時。

  見著他家公子過家門而不入后,便是放心不下,一直跟隨,等了有半個時辰了。

  李文賦出了鳳惜樓,伸了個懶腰,“人生最幸事,不外乎,有人一直在等?!?p>  春雨莞爾一笑,“我是李家的丫鬟,是公子的侍女,沒理由的不等的?!?p>  李文賦點點頭,走近了春雨的身旁,以前沒發(fā)現(xiàn)這丫頭水靈的啊。

  “不等了,隨本公子回家去?!?p>  “好?!贝河陸?yīng)道一聲。

  李文賦輕聲問道:“刊印館可曾都打好招呼了?”

  春雨輕嗯一聲,“公子所寫的花間集,自從刊印一千本后,陸續(xù)有西京女子前去刊印,掙得了不少的銀子。他們呀,就等著公子第二本詩集問世呢,不敢關(guān)門的,一直在等著公子?!?p>  “好。本公子今夜這就寫完,不過得辛苦你一晚上,刊印完畢后蹲守在錦瑞園前,務(wù)必要將詩集最先送入園內(nèi)?!?p>  “不辛苦,聽公子的。”

  春雨一笑,走在了李文賦身前,幾乎是倒退著問道:“那敢問公子,這本新詩集該叫什么名字。”

  李文賦想了想,上一本是花間集,寫的世間兒女情長,是為炫技,是為了闖出名聲。

  接下來這一本可就大不一樣了,他是要寫給西京的武官看的。他李文賦既然能拔出太阿劍,即是證明,他有資格守住。

  自稱武官的那些人,批判他的,無非就是陳詞濫調(diào),無病呻吟,寫的詩句太過小氣。

  那這第二本詩集,就讓他們瞧一瞧大氣所在。

  豪放些。

  第二本詩集,寫沙場。

  “新詩集的名字,這會才想好,就叫做《射天狼》!”

  春雨嘀咕著,“聽公子取的這名字,風(fēng)格全然不似前一本,莫非是有大用途?”

  李文賦朗聲一笑,“我李府丫鬟,亦是目光如炬啊。你猜是不錯,這本不是給女子瞧的,而是給男子看的?!?p>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是走到了自家府邸門前。

  李文賦走近書房。

  春雨亦是一同跟了進(jìn)去,為自家公子研墨。

  李文賦提筆久久不曾落筆,他望了一眼墻壁上十人畫像,默念道:諸位恩師,煩請借恩師詩句一用,文賦他朝,會為諸位正名的。

  頃刻間,李文賦奮筆疾書。

  幾十頁的詩集,一個時辰書寫完畢。又提上了“射天狼”四個大字,交到了春雨手中。

  “可以拿去刊印了,還是一千本,給錦瑞園送去一些,剩下的運回李府。本公子,要瞧著那些人懇求李府,賣上他們一本?!?p>  春雨迷迷糊糊,不知曉公子用意何在。

  但既然是公子吩咐的,她照做就可以了,她拿著詩集的初稿,出府而去。

  她能瞧出,公子對這本詩集很看中,但不討女子喜歡,那就是在官場上有大用了。

  就在她朝城內(nèi)走去時,街道邊的小巷里,忽然間多了好些的人影,朝城內(nèi)外走去。

  可惜她并未發(fā)現(xiàn),直奔刊印館走去。

  送走春雨后,李文賦又是拿出了武學(xué)秘籍,開始抄錄,不可懈怠。

  這一月間,抄錄有百本秘籍了。

  十八般兵器的特點皆是有所了解,若是碰見,皆可對敵。他看著一旁虞瑾早前佩戴的一柄尋常長劍,嘆了口氣。

  但愿去江南路上,一切安穩(wěn)吧。

  清闕姑娘,也就是遮目花魁,說的有理。來日本公子下江南游玩,又不是遇不見。

  沒必要這么傷感的。

  他李文賦是誰,西京城最紈绔子弟,鳳惜樓那位姑娘沒見過,對一位女子留念這么久。

  不是他的作風(fēng)。

  李文賦拔出了那柄劍,抵在了自己脖子邊,不禁覺得好笑。

  正是那日在朝劍閣的情形。

  下次見面,本公子還禮之。

  境界,定要高出你虞瑾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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