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武者修煉,在相對的宇宙時空內(nèi),是逆天而行,和天地以及其他一切眾生爭奪資源。在遙遠的太古時代,黑龍歿后,不知多少年過去,北龍誕生漸漸覺醒,那個時候的宇宙已經(jīng)不知道輪回多少次,每一次天地震蕩,天崩地裂后,新的寰宇成型,總會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片遺留下來。
白烽所擁有的這個朱雀中千世界的星空碎片就是這一類型。這里,實際上是上一紀元所遺留的一小片陸地和海洋,如果被人得到,足可當做一個宗門或者家族的洞天福地。
每次歷經(jīng)天地大劫,宇宙重新演化,一個輪回過后,時空內(nèi)大部分法則亙古恒有,但演變發(fā)展總是無處不在,上一個紀元總會遺留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找到這些東西,才是在這個世界價值所在。
這些東西都不定型,或者是大劫前,上古遺跡,或是戰(zhàn)斗影像,或是獨特功法,不一而足。當然,如果你有本事把這個碎片的核心吸收煉化,那才是最大的收獲。可是,就連白烽都望洋興嘆的東西,如果沒有特殊機遇,那就想都別想了。
看白烽當時拿出星空碎片的樣子,肯定是沒有把元神寄托其中,也難怪,就憑白烽的修為,還沒到那個層次,如果是朱雀中千界金烏老祖,或許有幾分可能。而朱雀作為后起之秀,盡管已經(jīng)和白烽等并列,但觀其在北屏星的表現(xiàn),肯定也沒這個本事,不然,北屏星早就被其煉入自己的識海了。
武者修煉,識天機、竊陰陽、奪造化,無時無刻都在和天地抗爭。先是要把身體細胞強化,最好能修煉成晶體,然后把晶體拓展成獨立的空間,最后把空間開辟,如同盤古開天辟地般,讓里面住滿生靈。到那時,才能獨立于外界,才能擺脫大劫,自成天地,自己就是宇宙,自己就是大道,得到永生。這才是修煉的真諦。
北龍也是在傳承逐漸覺醒,才認識到這些東西的??尚κ|蕓眾生,大多都是井底之蛙。隨著傳承的漸漸覺醒,北龍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身的不足,越來越認識到世界的可畏,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時,越是要低調(diào)行事。
實際上,北龍自己在北屏星就獲得一場造化。這場造化直接就把北龍推向一個很高的起點。那次是在北岸三腳潭底,獲得上一世北龍的斷尾,更為湊巧的是把北屏星的界心給吸入識海,要知道,北屏星也是當時天界大劫崩潰后所致,比起這個星空碎片還要久遠。只是這種機遇,萬世難求。
如今,北龍的識海已經(jīng)開始演化,并且陸地開始興起,樹木開始繁茂也漸漸滋生,光這一點,就比別人高出太多。只是,周身竅穴多入牛毛,即便是主要的竅穴也有三百六十個,識海只是其中最主要的竅穴之一。
而這里星空碎片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即便是遇到了,有沒有辦法收走還未可知,北龍現(xiàn)在可沒有上一世北龍的斷尾之助,沒那么大能耐吸收。即便如此,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不過聽白烽之言,越往里妖獸就越厲害,即便是朱雀中千世界的一些強者也不敢招惹。并且在這里只有三個月的時間,為今之計,只有見機行事了。
一行三人,從山頭出發(fā),才到山腰時,便遇到一只豹子,這只豹子渾身迷彩,頭上有只銀角,黑黃的斑點是它在叢林中最好的掩護,即便是以微生武武皇階的神識都未能發(fā)現(xiàn)。不過它還是逃不過北龍心神的掃描。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北龍確信,碎片中沒有白烽的窺視,元神在這里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因為在中千世界的范圍內(nèi),即便是上一紀元遺留的碎片,也比北屏星強固多了。再說,比北龍強大的妖獸不知有多少。天道也管不了那么多。
所以,自感有武皇巔峰修為的銀角豹還以為吃定北龍三人了,卻不知已經(jīng)被北龍等人將計就計。
北龍他們?nèi)巳匀搜永m(xù)著小時候的習慣,毋樂在前,北龍在中間,微生武殿后。三人之間只有一步之隔,按照一個協(xié)調(diào)的節(jié)奏往山下走去。
突然,走在最后的微生武一個趔趄,似乎被腳下的石子給滑了一跤。
常年征戰(zhàn)在叢林的銀角豹,深知獅子搏兔的道理,盡管修為高出三人不止一階,但還是悄悄的跟蹤在后,準備隨時偷襲。它已經(jīng)感應出,三人中微生武散發(fā)的氣息最為強大,其他兩人差了它不止一階,即便是偷襲不成,憑借它的速度,也能在事后抓來。
尤其是微生武身上還散發(fā)出一種丹藥的味道,這個氣味讓它不禁沉醉,自己在武皇巔峰徘徊已久,說不定這吞食了這三人,自己就能化形了。
它還記得,一次偶然機會,為了一株藥草,它冒險進入森林內(nèi)圈,結(jié)果一只剛剛化形的妖獸,就把它打個半死,若不是因為藥草成熟在即,那只化形妖獸不敢跑遠,說不定它就已經(jīng)喪命。
所以,為了化形,它放棄原先自己的領(lǐng)地,跑到最外圍,以低等野獸為食,積蓄實力,如今終于到了突破的邊緣。它相信,只要吞食了眼前三人,它肯定就能突破,直接化形,到時候,它就可以回到原先的領(lǐng)地,更可以向原先的那只妖獸報仇。
想到這里,它不禁興奮起來,它把目標瞄向了身處最后的微生武。就在微生武趔趄的瞬間,它啟動了,它自上而下,猶如凌空之鷹,如出籠猛虎,兩爪搭向微生武雙肩,鋒利的牙齒直奔微生武脖子。
在這一瞬間,最前面的毋樂,并未轉(zhuǎn)身,只是右手拉弦,向前飛速推出,然后縮頭抽身,卻是反向射箭,這張無箭的大弓,被拉出一個輕微的弧度,一個箭形的虛影在弓背上凝聚,隨著毋樂右手松開,這根箭矢無聲無息的朝著妖獸的咽喉射去。
而中間的北龍卻是右腳向前跨出,緊接著向后一個魚躍,在地上一個反彈,整個身子繃緊,猶如一個箭弩,以右拳為箭矢,緊隨著毋樂的箭光,朝著妖獸的咽喉擊去。
在最后的微生武腳踏大地,就像釘子一樣,整個身子瞬間下沉,雙腳沒入大地,已經(jīng)把要害讓出,如果銀角豹是順著原來的軌跡,它就會發(fā)現(xiàn),微生武的這一手恰恰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它鋒芒的爪牙。
三人分開三年,但第一次配合就如此默契,這盡管和北龍的傳音提醒有關(guān),但對局勢的分析,對時機的把握,卻是恰到好處。
銀角豹怎么也沒想到,本來還是獵物的對手轉(zhuǎn)眼就變成了獵手,而自己反倒成為了對方的獵物。盡管在此處叢林,它已稱王稱霸許久,而且故意避開這支千人小隊的大部分,朝落單的三人下手,本是蓄謀已久的一擊,卻因力道已老,此時只能閉目待死。
還是沒能化形?。》駝t要害就能隨心所欲的轉(zhuǎn)移,咽喉即便是遭遇攻擊,哪怕被擊穿,也最多是讓自己受傷。而現(xiàn)在,毋樂的箭光穿破銀角豹咽喉處的白點,北龍霸道的拳光卻讓自己整個咽喉粉碎。
到死它都沒有明白,為什么修為最高的對手都沒出手,自己就已經(jīng)死了,難道現(xiàn)在外面的武者都變強了?還是因為自己退出領(lǐng)地,進步的速度越來越緩慢?可惜的是,當時沒有勇猛精進,再也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