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p> 宣斐禾道謝的聲音啞澀難聽,人更是擠出來一個很無力的笑。
再說露露呢,她笑著搖搖頭,然后人做小獸裝,奶萌萌的攔住了那女人:“你,有話就說,可不許撞她了,之前她就是被你這樣哐哐哐的給撞進醫(yī)院的,也得虧了宣警官結(jié)實,要不你就是過失殺人了?!?p> 宣斐禾無力的抬起手來,笑著對著露露搖搖頭,人吃力的想要站起來,但是試了兩下,都沒有起得來,都是無力的摔在了輪椅上。
季情和露露急忙的扶住了宣斐禾,宣斐禾又是客氣的道謝,然后人吃力的拖著腳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蒼白如薄金的面龐上擠出來一個笑:“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著急的事情,這樣意外的傷害了我,但是我也要為了我的隊員無理給你帶來的困擾道歉,他只是太擔(dān)憂當(dāng)頭部受傷且昏迷過去的我,而您又攔了救護車,他怕失去我這個戰(zhàn)友,還請您見諒,還請您原諒?!?p> 一個鞠躬,人又差點兒摔了,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惡心的感覺就鋪天蓋地的傳來,忍了好一會兒,人還是沒有忍得住,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哇哇的大吐,雖然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讓她吐的。
但是那劇烈的反應(yīng),實在是讓人心疼。
“沒事兒的,宣警官,沒事兒的我,我不怪你的,他,季警官可能當(dāng)時真的是很著急的吧。我,我不怪他的,我,我就是心理不能安定,宣警官,對不起對不起。”女人使勁兒的一拽兩個孩子:“還不是你們兩個,趕緊的給宣警官道歉啊,就怪你們兩個,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孩子,告訴你們,宣警官要是有什么問題的話,我,小心我撕了你們倆的皮?!?p> “別,別打孩子?!毙澈滔胍浦?,她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襲擊而來,宣斐禾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扛得住,但是身體是真心不給力啊,人直接的暈了過去。
季情只敢扶著,可不敢抱啊,這姑娘可是名花有主的啊,還不等他回頭叫人呢,小和尚就已經(jīng)跑了出來,伸手把人給抱起來,闖進了醫(yī)院,口中大叫著醫(yī)生,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淡定的模樣。感受著懷里的女人那軟踏踏的身子,小和尚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季情跟在后面跑著,腿快的記者也有跟著跑進來的,小護士想要阻攔都攔不住了,只能看著這場想要讓這個女人解除季情工作限制,并且把事情給說清楚的事情就這么半途而廢了,小護士眼神兒一翻,計上心來。
看著那想要走的女人,她張開嘴:“大姐,請您等一下,那個我有幾句話想和您說一下?!?p> “護士,我,我不走的,您先去給宣隊長做一下治療吧,我,我,我擔(dān)心宣隊長的。”
“宣隊長腦震蕩,挺嚴重的,而且她非要出來,就是為了季情,季警官,宣隊長聽說了季情季警官因為您的舉報和把偷拍的視頻給放在網(wǎng)絡(luò)上,著急才出來的,現(xiàn)在宣警官又暈過去了,季情季警官又顧不上這里了,我想請您幫一個忙?!?p> “我,我就是,我就是一個鄉(xiāng)下,鄉(xiāng)下婆子,我,我怎么能幫得上您的忙么。”
“您怎么幫不上忙呢。您只需要把您拍攝的全部的視頻給公開,然后再把您舉報季情警官的過程說清楚,還有季情警官為什么罵你的事情你給解釋清楚就好了么。還有啊,您可以放心,您已經(jīng)把事情給炒到了這么大,您所求的事情,也一定有更多的人關(guān)注的,所以這事兒,對于您可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對于兩個好警察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兒呢?!?p> 露露的話,機關(guān)槍似的突突出去也不管那女人是不是接受,反而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這位女士,您是不知道,宣警官我認識她的時候,是兩年前,她們警隊在C城抓公車色狼,宣警官打扮的很漂亮,和另外的幾個警官在公交車上,廣場啊,商場的,一直忙活了好些日子,而我,就是一個被色狼騷擾的一個不敢出聲的無助小姑娘,是宣警官把我給救了,從深淵里拉出來的。
“再說季情季警官,我不知道他太多的事情,但是前年的一起很轟動的那場自殺的新聞,一個警察數(shù)九寒天,他為了救助那個自殺的,他七次下水,終于是把那自殺給拉上來了,但是季情季警官他卻差點兒被淹死,被趕來的隊友在最危急的時候給拉上來的。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他卻斷了兩根肋骨。他就是在我們醫(yī)院治療的。
“我工作了兩年半,一些小的擦蹭傷,我處理過的警察不知道多少個了,嚴重的傷害,我兩年半,見到了十九個。其中有一位,因公殉職。有三位或多或少的落下一點兒毛病,能全須全尾的出去的,十五個,這比例,很恐怖,是不是。反正我心疼?!?p> “這樣的兩個警察,你就因為他因為你在救命的危急時刻著急讓一個擋路不走,怎么說都不走的人滾,我想這只是一個情緒化的話語而已,誰在那個時候,可能說出來的都比那個話難聽吧。在我看來,這個事兒,根本就不值得上頭條,并且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p> 露露眼神兒看著那群記者:“還請你們多報道報道社會向善的一面吧,這樣的事情,我想根本就不值得分出來這么多的報道?!?p> 露露說完,直接一晃腦袋,人就戰(zhàn)斗勝利的勇士似的走進了醫(yī)院,走進來,才發(fā)現(xiàn),里面場景十分的詭異,她的同事們在那兒傻乎乎的看著露露的模樣。從來沒有覺得這個總是笑的很溫和的女孩兒這么有戰(zhàn)斗力的。
這事兒,必須呱唧呱唧啊。
季情卻是不好意思了,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你不用這樣的,我相信我們上級可以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的,也不會看著他們的隊員被冤枉的。”
“我知道啊,但是這話,你們說不得,你們上級說不得,我卻是有感而發(fā),你們明明是承受了最多,就連屁大點兒的孩子都知道,遇到事情找警察,但是,這卻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露露單手叉腰,眼神兒在人群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兒,然后手指了一個男生:“李曉峰,你給我過來,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你的救命恩人是誰嗎?趕緊的給我過來向著你的救命恩人道謝。”
頭發(fā)微長,臉色很白,帶著黑框眼鏡的李曉峰一聽見救命恩人,立刻就撲了過來,上下的打量一下季情,還伸手巴拉一下季情的發(fā)尾,看見了耳朵上的一顆痣之后,他激動了,伸手握著季情的手:“警察大哥,謝謝你,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