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深夜的建安城主干道上,沒有車水馬龍,沒有燈紅酒綠,只有縈在樹枝上的彩燈迎合著路燈,營造著些許溫馨。
馬路上的車流稀疏,時不時地會有一輛車快速地從達蒙的眼前飛馳而過,一時遮住他看夜景的視線。
“你那根本沒有可行性!”
“怎么沒有?你把球傳給我,然后溜底線,跟阿飛做個擋拆,斜插進來,我再把球回傳給你,或者阿飛外拉,我傳給他投籃也行,實在不行,你倆都在左邊,我從右邊突破都行!”
“阿飛投得進?”
一直坐在車里靠窗位置的達蒙突然聽到王雷喊自己,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上車就開始“吵吵”的兩位隊友:“費勁?!?p> “你能不能有點兒志氣!”王昱對達蒙的“自我否定”非常不爽!
“你們倆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聽到王立中的聲音,王雷小聲嘟囔道:“懶得跟你抬杠!”
“對牛彈琴!”王昱回懟一句,也不再說什么。
“哼!”兩人同時用鼻子給對方哼出了極度不滿的調調,又同時把頭甩向一側,誰也不看誰!
“你倆這會兒還挺默契。”達蒙忍不住吐槽到。
“閉嘴!”兩道呵斥同時響起。
三個人就這樣擠在王昱家轎車的后座上,吵吵鬧鬧地回到了王昱的家。
“阿飛你在客廳的衛(wèi)生間洗澡吧,這是我的一套沒穿過的睡衣,你穿應該正合適?!蓖趿⒅衅胶偷匕阉潞鸵粭l深藍色的大毛巾遞過去,“毛巾是新的,你用這個?!?p> 王昱到家之后把達蒙安置在客廳沙發(fā)上,就跑回自己房間了,就連王雷也很自來熟地和他“師父”打了個招呼就去主臥洗澡了。
只剩下達蒙自己坐在王昱家的沙發(fā)上,吃驚地看著王昱的家——他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房子,事實上,他都沒進過樓房。
這些高樓里的房子都這么大、這么漂亮嗎?
被突然回到客廳的王立中打斷思緒的達蒙無措地站起來,接過睡衣和毛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謝謝教練?!?p> 王立中拍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么,給他指了指衛(wèi)生間的方向,又回到主次臥之間的回廊喊到:“你倆也快點兒啊,別浪費時間?!?p> 其實不用他囑咐,王昱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了一個戰(zhàn)斗澡。
明天就要小測了,事關王雷和阿飛能不能順利去參加省賽,非同小可!
洗完澡的王昱,帶上自己上周就準備好的突擊試卷,去了家里的大書房。
十歲之后,王昱就沒怎么在大書房看書學習過了。
一方面是因為十歲之后,他更喜歡在自己的房間里偷偷看籃球雜志和比賽視頻。
另一方面是因為十歲之前,他已經(jīng)幾乎翻遍了能找到的所有關于“寺廟”、“佛教”的書籍資料,也多次磨著老媽帶自己去嵩山旅游,實地考察過了,都沒能找到自己前世生活的“清涼寺”。
林香女士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對佛教和寺廟異常的感興趣,甚至曾一度非常擔心他有皈依我佛的傾向,叫人把家里那些王昱好不容易搜集回來的書都搬走了。
現(xiàn)在只有王昱臥室里的小書柜的最底層還堆著幾本幸存的經(jīng)書外,已經(jīng)在王家找不到任何跟佛家站邊的書了——連小說都沒有。
“我滴個乖乖啊……”
達蒙看著王昱家比客廳還大的古色古香的書房,沒忍住嘆出了聲。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回頭看見王雷一臉無奈地笑容看著自己。
“沒事兒,適應適應就行,這家伙確實是個富二代,雖然看上去不像!”王雷說。
“你倆干嘛呢!趕緊的??!”王昱坐在自家黃花梨的大茶幾旁的地毯上上招呼著,他指了指地毯說道,“沒那么多椅子,就湊合坐這兒吧!”
王雷二人客隨主便,剛坐下,就看到了王昱擺在桌子上的試卷,王雷問:“這是啥?”
“我給你們堵的題!”王昱有些得意的說,“我預測了一下,主任不可能為了你倆特意找各科老師再出一道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過去的卷子里挑出一套來考你們!”
說完,不忘歪著嘴得意中略帶不屑地笑了一下:“呵,都在本小爺?shù)哪媚蠓秶鷥?!?p> 捧著卷子看的達蒙感慨道:“阿昱你真厲害!”
“好說好說,趕緊吧!你倆得把這些都做完!”王昱催促道。
“什么?!”兩人驚了!
“每科一套卷子,這都有9套!”王雷怒了!“你是不是開玩笑呢?你堵題了怎么不早說?!”
“呵…呵……”王昱尷尬地揉了揉自己剛洗完十分蓬松還帶了一絲洗發(fā)水香味的卷發(fā),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凈顧著訓練了么……”
“王昱??!”王雷一聲怒吼,把一旁酷哥達蒙的情緒都帶動了……
王立中應該感謝自己家的百萬裝修,要不是隔音非常好,他可能也很難安心入睡。
好在,三人都知道春宵苦短,抓緊時間才是重要的,于是王昱挑了加起來追平年紀平均分的題目,讓雷、飛二人突擊背誦。
看著二人專注地背著答案,王昱一時無聊,開始在自家書房亂晃起來。
王昱一邊翻著一排排書架、書柜里的書,一邊想:好久沒來這個書房看書了,這個書房都快成為老媽——林香女士的專屬書房了。
實際上王昱不知道,當他和他媽都不在家的時候,王立中也經(jīng)常來書房看書。
不看不知道,這幾年來,書柜里多了很多之前他沒見過的書。翻著翻著,王昱就走到了他媽林香女士的辦公桌后面的書柜前。
他一直抬頭掃視著書柜里的書籍,沒工夫留意腳下的光景,從辦公桌右側剛剛走到左側,他就提到了一個硬家伙。
“哎我去!”穿著拖鞋的軟腳磕到了一個木制的硬箱子上,把王昱疼得嗷嗷叫!
他這么一叫,王雷和達蒙同時好奇地看了過來,達蒙擔心地問道:“咋了?”
王昱連忙擺手說沒事,那二人才又繼續(xù)忙碌地背起題來。
揉了揉腳,王昱這才有功夫觀察起這個本不應該擺在這個位置上的大木箱。
他雖然不來大書房看書了,但他時不時地也會進來找一些自己想看的書拿回自己房間看。
所以,這個箱子是突然出現(xiàn)的——至少是老媽出差前都沒出現(xiàn)過的——這點他敢肯定。
“咦,還上鎖了?”本來沒怎么好奇的王昱,看到鎖之后好奇心被大幅度激發(fā)了。
他拿手端起那個十分秀氣,與這個粗狂的大木箱子完全不搭的小鎖,端詳著。
這鎖是個金屬的四位密碼鎖,王昱惡趣味的獨自玩起了猜密碼游戲。他小聲嘟囔著,先輸入了自己老媽的生日:“0810。”
拽不開,密碼不對。
又輸入了自己老爸的生日:“0420。”
一拽,鎖頭“啪”一聲,開了。
沒開還好,鎖一開王昱猶豫了:“我開還是不開?”
行動永遠比腦子快,這個問題的答案王昱還沒考慮清楚,手已經(jīng)先開了木箱子的蓋子。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好幾本相冊、一頂紅色的棒球帽和一套紅色的籃球隊服。
王昱拿起那頂棒球帽,上面赫然印著一個精致的浪花與輪船的徽標,王昱感覺這頂帽子很像NBA、CBA選秀時發(fā)給新秀的帽子,但他卻從沒見過這個標志。
把帽子放到一邊,王昱拿起那件寫著5號的隊服展開,隊服的正面也印著和帽子上一樣的徽標,號碼上面是“山西”的大寫全拼。
將隊服翻過來,背面最上面印著“山西圣迪安”字樣,下面是大大的數(shù)字“5”,在數(shù)字“5”的下面,赫然寫著三個字。
王立中。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