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誰跟你有肌膚之親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藥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l跟你有肌膚之親了,你有什么證據(jù)!”
“啪”的一聲,夏知秋合上了那本讓她垂涎的日記,憤而起身拐到了蘇子謙面前。
“證據(jù)?”
顯然,蘇子謙沒料到夏知秋會抵死不認。
“對,證據(jù)!你憑什么說我跟你有肌膚之親,憑什么要盡快娶我進門!”
夏知秋即將暴走。
“嗯……如果非要講證據(jù),那就是這個了。”
夏知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謙手上的紅繩表情凝固,那股子兇悍勁兒卻如泄了氣的球似的,什么氣焰都沒了。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恨恨地望著蘇子謙得逞的小人模樣,夏知秋捶胸頓足,悔恨不已。
夏知秋按著蘇子謙設(shè)下的套子,完美中招,絲毫不差。
若不是夏知秋看到蘇子謙手上的紅繩,她也不會立刻就變成了落敗的公雞。
夏知秋自出生以來身子骨就不好,方氏愁,只得趁著跟李氏去鎮(zhèn)子上賣雞蛋的功夫,去鎮(zhèn)子上的廟里求了道符回來,據(jù)說可以保她一生平安無虞。
因方氏對此符深信不疑,所以夏知秋就養(yǎng)成了連洗澡的時候,符都要放在一旁的、片刻不離身的習慣。
從不離身的貼身之物就這么落在了蘇子謙的手里,夏知秋發(fā)再多的毒誓想要跟他撇清關(guān)系,恐都無人相信。
夏知秋連護自己多年平安的護身符都給了蘇子謙,知道此事的長舌婦們一定會在蘇子謙的身上安上“夏知秋情深,護符贈情郎”的狗血故事版本。
而自己就算全身都是嘴,也有理說不清了。
“還我!”
那個護身符對于過去的夏知秋來說或許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但是對她來說,這只是方氏深沉母愛的展現(xiàn)罷了。護身符保平安這種迷信的事不可信,但是方氏對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夏知秋無法忽視。
“這是證據(jù),豈能輕易給你?”
蘇子謙象征性地拿著護身符在夏知秋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小心謹慎地重新揣回了自己的懷里。
“你應(yīng)該也知道那符是做什么的吧?我可是靠著它才活到現(xiàn)在,你就這么想我死于非命,然后不用如約的娶我進門?剛才我怎么就沒看出來,蘇大少爺是一個城府如此之深,說一套做一套的小人呢?”
“激將法對我無多大用處。小丫頭,我對你有何企圖,你心知肚明應(yīng)該不用在下言明了。”
蘇子謙起身,準備送客。
在蘇子謙灼熱的目光逼迫下,夏知秋也顧不上被他搶走的護身符了。輕哼了一聲,拿著書就走了
關(guān)上院門,一抹促黠的笑攀上了蘇子謙的嘴角。他不由自主的把懷里的護身符拿出來,高舉過頭頂。
黃色的符紙里是另外一層黃色的紙,上面的字跡因為陽光的照射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看懂護身符上的秘密,蘇子謙復(fù)又把它收好,然后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晃晃悠悠的回了他的書房。
小丫頭吃了幾口的點心還擺在桌子上,想到她吃點心時的動作,蘇子謙也有樣學樣的拿起一塊,精準的拋起點心,滿意的看著它落入自己嘴里。
鼓著腮幫子,蘇子謙暗自感嘆,原來這么吃點心,也別有一番滋味呢。
夏知秋出了蘇家之后可沒蘇子謙那么享受了,烈日當空,迎面吹來的微風都帶著令人無端煩躁的熱意。
像現(xiàn)在這樣的桑拿天,就該躲在家里吹著空調(diào),吃著哈根達斯。誰能告訴她,為什么她就要落魄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回了家,夏知秋馬上就爬上西屋炕上,一動不動裝死。
過了許久,體力漸漸恢復(fù)過來,夏知秋才有了精神研究她用自己后半輩子幸福換回來的古籍。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般,現(xiàn)在這本置于夏知秋眼前的古籍足以讓她激動的全身顫抖,止都止不住。
無論里面有沒有記載能夠回到自己時代的秘密,她都會接受現(xiàn)實,不會被一個突然出來的希望牽動太多的情緒。
得之她幸,失之她命。她剛穿到這里之前,可沒想著自己還有一天會幸運地穿回去。
咬著嘴唇,夏知秋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shè),這才翻開了古籍的第一頁。
娟靈秀的簪花小楷下,夏知秋一字一頓的讀出了聲,“盛月皇朝三百二十四年,吾執(zhí)念坍塌之年?!?p> 接下來的內(nèi)容便是用法文所記載的尋常日記了。
可以猜測得到,這本古籍的作者是個女人。而且,似乎是一個跟自己同病相憐,從同一個時空穿越到這個未知平行時空的人。
一口氣看完了日記上所記載的所有東西,最后一頁的內(nèi)容卻令夏知秋頗為在意。
因為不再是女人清秀的法文,明顯是一個男子的筆跡,力透紙背,雖然書寫的不太流暢,但是對方顯然也已經(jīng)學會了法文。只是在書寫上還不大習慣。
日記上記載的一切讓夏知秋至少有了回到原來世界的希望,她不想往壞處想,自動忽略了日記上不利于她思考的因素,獨自陷入了沉思。
坐標,書上其中一頁詳細畫出了一個夏知秋看不懂的坐標。這本日記的作者自述,她把一份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東西留在了坐標上標志著的密室中。
如果能夠找到那個坐標的話,或許自己就能找到那個女人留下的新的線索。不過現(xiàn)在……夏知秋要先把書藏起來才行。
“小妹,你這小半天去哪瘋了?爹可是擔心你一上午呢!”
夏知冬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小臉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額際全是汗。
“三姐,你不會是一直在找我,才回家來吧?”
夏知冬遞了個“明知故問”的白眼給夏知秋,夏知秋噤聲。
三姐的脾氣火爆,她可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拿回來的書就這么被三姐發(fā)現(xiàn),然后搶走兀自研究去。
三姐跟她一樣,對未知的東西有著強烈的探知欲,古籍要是落在她手上,自己可能連一眼都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