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鎮(zhèn)中市遭到恐怖襲擊,一伙自稱潛蛟隊的不明團體炸毀了位于鎮(zhèn)中市南的鎮(zhèn)中大壩,所幸無人員與寶可夢傷亡,幾位勇敢市民和寶可夢與潛蛟隊展開了戰(zhàn)斗,但仍被潛蛟隊逃脫,王已于今早抵達鎮(zhèn)中市,親自指揮鎮(zhèn)中大壩重建工作,并肯定了昨夜與潛蛟隊戰(zhàn)斗的幾位市民和寶可夢的勇敢行為?!?p> “根據專業(yè)人士判斷,被炸毀的鎮(zhèn)中大壩為發(fā)電站部分,其主體并未受到較大損傷,修復工期預計三個月,廣大市民與寶可夢不必擔心夏季用電問題,但鎮(zhèn)中碼頭目前暫停使用,各船只請由淮水河道繞行?!?p> “接下來是關于昨晚華麗大賽冬季賽最后一場雨水大會的報道,奪得本次大會梨花緞帶的是……”
……
岳川抬頭望著警局大廳里懸掛著的電視,早間新聞正播報著昨晚的爆炸,自己從昨晚被帶回鎮(zhèn)中市警察局后就一直沒睡,接受著各方人員的盤問,終于是在天亮的時候出了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二叔二嬸和阿然正陪著半夏在大廳等著,柱子和小姨懷梅還在審訊室里沒出來,洛托姆也被留下提供當時拍下的照片。
“小川沒事吧,沒傷著哪吧?”
見岳川出來,二嬸冬青趕忙上前,將岳川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見沒什么傷口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昨天基本上都是小姨在戰(zhàn)斗,我們根本沒機會出力。”
后邊的扶手椅上,二叔正抱著雙臂閉目養(yǎng)神,阿然則和小不點半夏悄悄聊著什么,半夏見哥哥出來也跟著母親迎了上去。
“大哥,君莎小姐好兇啊,而且還笨,我都回答過她的的問題了,結果她一出去再進來又問一樣的問題,還沒我聰明呢!”
岳川知道那分別是金州總局的君莎小姐和鎮(zhèn)中分局的君莎小姐,昨夜自己也被兩位君莎小姐問過話,但是自己這憨憨妹妹看樣子是沒認出來,岳川也不準備和她解釋,不然血壓又得上去。
三人坐回扶手椅上等著,半夏跑到阿然旁邊繼續(xù)剛才的悄悄話,岳川則又將昨晚的經過和二叔二嬸說了一遍。不多時,柱子和懷梅也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兩位君莎小姐特地親自將懷梅送了出來,對其很是尊重,半夏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君莎小姐,眼睛瞪得渾圓,又揉了揉眼睛,滿臉的不可相信,隨后轉頭問向阿然。
“姐姐,人類也能學會影子分身嗎,你說我去問問君莎小姐,她會不會教我啊,等我學會了影子分身就能邊在家里看電視邊去上學了?!?p> 岳川在旁邊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二叔緊閉著雙眼,額頭上的青筋直突突,還好二嬸上去接懷梅去了,不然小憨憨少不了一頓訓。阿然已經通過好一會的相處,摸清了半夏的底,知道她是真的這樣以為的,只得勉強露出笑臉。
“人類是學不會寶可夢們的招式的哦?!?p> “姐姐你騙人,明明君莎小姐這么笨都會影子分身,我這么聰明肯定能學會的,之前洛托姆都和我說了,我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人?!?p> “那半夏你去找洛托姆教你吧,他可是寶可夢啊,什么招式都會的,你看,他也出來了,我跟你說昨天晚上要是洛托姆出手的話,那些壞蛋根本逃不掉?!?p> 岳川實在是忍不住,怕自己笑出聲來,便上前把洛托姆給賣了,把小憨憨推向洛托姆,給阿然解了場。
“真的嗎,洛托姆,快點教我影子分身!”
半夏深信不疑,朝著剛出來的洛托姆便沖了過去。
“你的妹妹真的挺可愛的?!?p> “確實可愛,就是能再聰明點就好了?!?p> “咳咳”
后面的二叔一陣咳嗽,岳川趕忙住了嘴,與阿然對視一笑。
“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先去吃早飯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刀削面味道不錯,那只保姆蟲和老板的手藝可是一絕,我和那老板也熟,昨天都辛苦了,今天我來請客吧。”
二叔也順勢提出建議,緩解下剛才的尷尬,餓了一夜的幾人自然是不會推辭,于是結伴走出警察局。外面的雨依舊沒有停,但總算是小了一些,恢復到了正常春雨的雨量,昨夜的那場大雨估計是龍卷云的原因,現在想起依舊有點不可思議,在初春下這么大的雨實在是有違時令。
幾人早就餓極,三兩步便來到二叔說的那家面館,好巧不巧,正是岳川和柱子剛到鎮(zhèn)中市那天中午吃的那家。
但這次正值早高峰,店里不像上次來的時候門可羅雀,十幾張桌子坐的是滿滿當當,人類和寶可夢混在一起,有的吃面,有的喝湯,有說有笑,有的已經在給同伴炫耀新買的寶可夢導航器,好像昨天的爆炸沒有發(fā)生一樣,畢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就算鎮(zhèn)中大壩塌了也得照常上班吃飯。
這次終于不是只有保姆蟲看店,岳川也見到了二叔口中手藝一絕的老板,是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和二叔說著話但是手里的活就沒停過,兩臂的肌肉雖沒有昨晚那個瀧山那么夸張,但也是十分強壯,看樣子是在長年的揉面下練出來的,削面的動作也是無比熟練,完全不像是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另一邊,保姆蟲收拾完一桌客人的碗筷后又回到廚房里幫忙削面。
幾人見桌子空了出來趕忙上前坐下,桌子是店里唯一的一個大圓桌,正好坐得下岳川一行人,只留二叔一個人在前面和老板說話。
“張二爺,記得給我加盤干子啊?!?p> “好嘞,小李今天帶來的人挺多啊?!?p> “正好有事在附近,順道就帶他們來吃面了,對了,大爺呢,今天怎么沒見他來幫忙?!?p> “唉,別提了,昨晚上大壩不是被炸了嗎,老大一下子就氣昏過去了,你也知道的,那建大壩的時候他可是出了不少力,后來建成了見人就得說道說道,梅子,把這幾碗面給客人上了去?!睆埗斀o幾碗下好的面潑上辣油,保姆蟲熟練地端起托盤走出廚房給客人上面去了,張二爺扭過頭繼續(xù)和懷竹邊聊天邊削面。
“本來當初建大壩的時候身子就落了病,昨晚上聽了那勞什子潛蛟隊的宣言過后一下子就背過氣了,好在送到醫(yī)院過后一會就醒過來了,醫(yī)生也說沒什么事,不然你今天可就吃不上這口面了,來,你幾個的面也好了,自己端吧?!?p> 說話間幾人的面已經下好,二叔招呼岳川幾人過來端面,桌上就柱子和岳川兩個男的,端面的事自然落在了兩人身上,阿然本想自己去卻被懷梅拉住聊起家常來,冬青在一邊也加入進來,半夏則還纏著洛托姆教她影子分身。
“那確實,在這吃面的都知道張大爺對大壩的感情深啊,昨晚上我還想呢,張大爺知道大壩被炸得惱成什么樣?!?p> 懷竹說著將幾碗面條遞給岳川和柱子,自己則等著張二爺盛好自己的鹵干子。
“我看啊,還是那些外面人的錯,當初就不該開門讓他們進來,我那時候可沒他們,不一樣生活的好好的,該削面還是削面,要我說啊,你們這些小年輕還是吃不了苦,來,干子?!?p> 懷竹接過干子,給張二爺道了聲別,準備回桌和岳川他們一塊吃面,可來到桌前,六個人已經把圓桌圍的滿滿當當,自己這個當叔叔的也不好意思讓誰起來讓座,岳川幾人都想起身但又都被懷竹按回去了,沒辦法,懷竹只好端起面,拿了雙筷子回到廚房邊又找張二爺聊天去了。
“怎么又回來了,剛吃就想加湯?”
“不是,和他們一塊吃面哪有和您老邊吃邊聊有意思啊?!?p> 張二爺瞟了一眼岳川他們桌。
“也是,和女人小孩能有啥能聊的,聊天還是得咱爺倆?!?p> “嘿嘿,對了,大爺現在還在醫(yī)院里嘛,回頭我有時間也去看看他?!睉阎裥α藘陕?,撇開了話題。
“出來過了,半夜剛醒就吵著要去大壩,攔都攔不住,今兒一早就跑那去了,說是得去看看大壩到底怎么樣了,不然心里難受?!?p> “看來大爺的身子骨還硬朗的很啊?!?p> “要我說啊,那潛蛟隊炸的好,當初建大壩的時候那些外面人就硬擠著來一起建,老大還挺高興,我看沒他們大壩一樣能建好,這下好嘍,炸塌嘍,潛蛟隊估計就是因為有外面人參與了建大壩才把大壩給炸了的,這下肯定得由咱們中州人和寶可夢自己建,可不能讓那些外面人摻和了?!?p> “您這話說的,大爺聽了不得和您打起來?!睉阎駴]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打了個哈哈,說著就著鹵干子又吸了幾口面。
“哼,又不是沒打過,他身子骨有病我讓著他罷了,誰叫他天天就喜歡和那些外面人攪和到一塊,老大這幾天估計不會來了,我得趁這幾天把規(guī)矩給立下咯,響應那勞什子潛蛟隊的號召,以后我這面館可不許外面人來吃面!”
張二爺說著竟有些激動,連削面的手都停下了。
“蟲蟲~”
保姆蟲在一旁不滿的叫了一聲,催促張二爺下面,店里還有客人在等著呢。
懷竹沒有應話,只是低頭吸溜著面條,盤子里的干子已經吃完。
“小李,要不要給你加點干子?!?p> “嗯?啊,不用了不用了,我這面也要吃完了?!睉阎裎锿晖肜锏淖詈髱卓诿?,喝了一大口湯,朝張二爺亮了亮碗口。
“行,吃的越干凈我越開心,錢記得給梅子?!?p> “好嘞,碗和盤子我放池子了?!?p> 懷竹抹抹嘴,自己把碗筷盤子放進洗碗池里,替眾人付了錢,隨后便回到眾人桌旁。岳川注意到回來的二叔的臉色不對,悄悄地問懷竹怎么了。懷竹只是說了句沒事應付了過去,隨后便望著墻上的鎮(zhèn)中大壩畫報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岳川見狀也沒有打擾,默默的吃完了碗里的面條,柱子此時早已吃完面,正和洛托姆還有半夏聊著天,憨憨們總是有著共同話題,懷梅、冬青和阿然也早已熟絡起來,不知在聊著什么,女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么簡單。
這時店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出去,我這店只接中州人和中州的寶可夢!”是張二爺的聲音。
懷竹聽到后立馬反應過來,快步走了出去,岳川也急忙趕上,店里的其他客人也紛紛放下筷子,望向外面。
門外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正被張二爺攔住,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州人,身后跟著一只胖胖哈力,那是卡洛斯地區(qū)獨有的寶可夢。
“我和哈力只是想嘗一下中州地區(qū)的刀削面都不行嗎?”青年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想吃去別地吃去,反正我這不歡迎?!睆埗斖瑯影欀碱^,一臉嫌棄。
“就是,要不是你們這些外面人,鎮(zhèn)中大壩能被潛蛟隊炸了嗎?”圍觀群眾中一個街溜子模樣的中年男人突然插了句嘴,看樣子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貨。
“對,就是的?!?p> “電啊電電!”
“外來人帶著外面的寶可夢滾出鎮(zhèn)中?!?p> “都是因為你們大壩才被炸的?!?p> “巴里巴里!”
人群一下子炸開來,胖胖哈力嚇得抱住青年的小腿,瑟瑟發(fā)抖,那青年也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引起這么大的反應。
岳川看著眼前的人群,不知為何心里生出陣陣反感,甚至有些厭惡,明明炸了大壩的是潛蛟隊,和眼前的青年和胖胖哈力沒有一點關系,為什么現在卻在圍攻他?岳川的腳不自覺的抬起,準備邁步上前,可是突然后面?zhèn)鱽硪宦暻宕嗟呐晧哼^了眾圍觀群眾的聲音。
“我問你,鎮(zhèn)中大壩是誰炸的?”
阿然從岳川后面走出,一臉怒容,明亮的眼睛盯著一開始起哄的中年街溜子,草尾狗不知道何時放了出來,同樣盯著那中年男人,低聲嗚叫著,一只花蓓蓓抱著梨花飄在少女身旁。
那街溜子看了看四周,意識到這少女在和自己說話。
“要不是因為他,潛蛟隊也……”
“我問你鎮(zhèn)中大壩是誰炸的!”
“都說了是因為他們……”
“是誰炸的!”
少女的音量雖然不高,但堅定的語氣和氣勢竟問的那街溜子開始聲音變小,支支吾吾起來,圍觀的人群也安靜下來。
“我問,是誰炸的,你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少女的音量突然提高。
“是…潛蛟隊…”街溜子被少女提高的音量嚇了一跳,小聲的回答了問題。
“大聲點,我聽不見!”少女又是一聲大喊。
“是潛蛟隊!行了吧,我說你怎么對長輩說話的,知不知道這條街……”那街溜子被少女喊了一聲后終于是反應過來,自己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給教訓了,臉面都給丟盡了,于是說話間掏出了精靈球,放出兩只駒刀小兵,一副氣勢洶洶想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這條街怎么了,歸你管嗎,問過對面的君莎小姐了嗎?”懷梅緩步走上前,打斷了男人的話,蝠影在后面跟著,巨大的兩翼即使沒有展開依舊要比駒刀小兵和那街溜子高出不少,街溜子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人群后面,幾個值班的警察正朝著這邊走來,在這種地方人群一旦聚集肯定沒有什么好事,不知是誰看到警察過來,大喊一聲“警察來了!”
人群瞬間四散開來,看熱鬧可以,摻和進這事情里就算了,街溜子聽見警察過來,對著懷梅和阿然拋下兩句狠話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卡洛斯青年和胖胖哈力對兩人道了謝也選擇離開,畢竟那張二爺還在門口站著,一副他敢進來就要與他不死不休的樣子,任由旁邊的保姆蟲怎么拉都不行。
柱子看看站在門口的張二爺,又看看站在雨中的阿然和懷梅,眼神平靜,完全看不出平時憨憨的樣子,隨后又望向岳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岳川望著天空,雨還在下著,暴雨鸮已經不見蹤影,估計都已經飛累落在樹枝上休息去了,透過云層已經可以微微看到太陽的輪廓,看樣子雨就快停了。
可岳川心里明白,這場雨既然下了下來,就很難停住了,就像是有寶可夢在陰云密布的地方使用了祈雨,祈雨招式只是個催化劑,不過是提早了雨落下的時間,烏云里的水分其實一直都在。
而這場雨遲早會波及到整個中州地區(qū),化作洪水,形成一股連大山都能夠沖垮的強大力量,到時候自己在這洪流中能夠獨善其身嗎?能夠像眼前這個少女一樣站出來嗎?
岳川看了看二叔,覺得兩人似乎在想同一件事情,因為岳川看到,在雨中,二叔的兩只手正緊握著二嬸與半夏,握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