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楓國的諸神分部中,只有兩個人可以忤逆他的話,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父親。持劍少年郁持出行至今,第一次遭遇了挫敗,但他并沒有怒極攻心方寸大亂,一方面是因為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要他冷靜,面對一切好的壞的事情都要冷靜,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杜維不值得他憤怒。
“為什么?”郁持直立身軀冷漠問道,兩道劍眉斜飛入鬢,有一種飛揚跋扈的囂張。
“因為他該死?!笨码[同樣冷靜,同樣囂張,同樣飛揚跋扈。
氣氛冷寂,空氣仿似不動。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在了二人的身上,片刻不移,像是要看出什么。便是那遠處的色和尚花能,也睜開了他那雙清澈眸子,默默看著二人,期待這場戰(zhàn)斗。
柯隱身軀略微前移,與之的距離更近了一步,說道:“無論你是什么人,現(xiàn)在都請把心火交出來?!?p> 雖然明知對方就是諸神的人,是自己的仇人??蔀榱思t衣墨,他依舊說出了“請”這個字眼。如果可以不戰(zhàn)斗便得到心火,那么自是很好。
然而,郁持卻是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嘲諷道:“哎呀,你還真是夠天真的吶。說起來,這心火便是我們也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得到的,為何硬要說是你的呢?”
“難道利用別人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嗎?”柯隱沉聲質(zhì)問道。
“可以這么說?!庇舫贮c頭,“無論結(jié)果怎樣,我們各自都付出了耕耘。只是最終,收獲的是我們而已?!?p> “真是謬論啊,看來胡攪蠻纏就是你們的道理?!笨码[冷聲道,紅色的頭發(fā)在風中飛舞,影影綽綽在他的稚嫩臉龐上留下暗影。
郁持淺笑,劍眉微挑:“這就是正義,我們的正義?!?p> 柯隱啐了一口,表示不屑,冷漠道:“邪惡的人都說自己是正義,好事與壞事要看不同的角度。所以在我看來,你的所作所為就是……人渣的行為?!?p> 他故意將“人渣”兩個字說的很重,說的殺氣畢露。
“隨意!”郁持擺了擺手,道:“人們?yōu)榱俗约旱恼x,可以放棄其他的正義。我堅持我的正義,只要奪到心火,并不在乎用了什么手段?!?p> “也包括別人的性命么?”柯隱看向郁持,沉聲道。
郁持不禁一愣,但旋即又道:“與我無關(guān),干我何事?!?p> 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這個階段。所以柯隱內(nèi)心的決定也已經(jīng)出來了,心火他絕對不會放棄,因為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紅衣墨,會重新奪回來。而且他曾經(jīng)也答應(yīng)過紅衣烈,完成這項任務(wù)并保護好他女兒的性命。
男子漢說出的每句話,都要擲地有聲腳踏實地的完成,這樣才能朝“男人”更近一步。
這是千草村的男子漢歐天說的。
現(xiàn)在柯隱要來貫徹這個理念,所以一戰(zhàn)難以避免。
“嗖?。。 ?p> 虛空一陣顫動,柯隱一掠而出,疾風驟雨施展,狂暴的攻擊落下。整個天地仿佛都靜寂了,只有他們二人的戰(zhàn)斗在持續(xù)。
兩道身影在十二銅柱之中穿梭,恐怖的聲響不斷襲來,大理石地面都被擊潰,碎片亂擊。衣袂紛飛,真氣繚繞,二人從一根銅柱打到了另一個根銅柱,從上空打到了地面,難解難分,僅是十幾息的時間,便已過了上百招。
柯隱暗暗心驚,至今來說,還從沒人可以在疾風驟雨下走出這么多招的,但郁持卻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漂亮。他所使出的每一招,對方都像是早已看穿了似的,應(yīng)接不暇。
“轟!”
二人對了一拳,同時后退。郁持一飛數(shù)百米,最后雙腳抵在銅柱上,身體與地面平行,竟是停了下來。烏發(fā)垂下,被風吹拂。
柯隱一墜落地,雙腳輕輕沾在大理石上,不著痕跡。
郁持冷笑道:“你倒是有點實力吶,怪不得可以殺了杜維?!?p> “哼!”柯隱冷哼,“還有更精彩的呢,只是怕你要見不到了。”
“夠猖狂!”郁持贊嘆,“只要你可以贏我,那么心火雙手奉上?!?p> “嗡~”
突的,一陣顫鳴,旋即便是見到郁持腳下的那根銅柱散發(fā)光芒,文字浮現(xiàn)繚繞,道韻磅礴。緊接著,虛空微顫,銅柱上的上古文字抖動,從那一片光暈中忽然走出了一人,高大身軀,威猛異常。
“當兵的!”柯隱驚道,隨即便是面色大喜,“你成功走出來了?”
從銅柱中走出的,正是軍營隊長洪錫濤。此時他一身勁裝裹身,肌肉隆起,雖僅僅十六七歲,卻充滿了爆發(fā)力。只是,在這種爆發(fā)力之下,柯隱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平靜。
這在以往是絕對見不到的,因為他總是一副暴脾氣的模樣,遇到什么事最容易激動。然而現(xiàn)在,一股自然的道韻在他周身浮現(xiàn),內(nèi)心平靜,衣衫不顫。
洪錫濤略微偏頭,看到平行于地面的郁持,不禁眉頭微皺。而后他又看向柯隱,問道:“為啥不等我就開戰(zhàn)了?”
柯隱無奈的撓頭,道:“這家伙是我的,你的對手我可沒動他一下?!?p> 手指朝著木痕的那個方向指了指。
洪錫濤見狀,不由咧嘴一笑,身體一掠而出,來到了柯隱近前,笑道:“多謝了!”
晴朗的笑容在偏頭看向木痕那里之后,陡然變色,陰森恐怖,如若從九幽地獄中奔出一般。洪錫濤沉聲道:“每一個在老子身上留下傷痕的人,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你刺了我兩劍,不過可以你只有一條狗命?!?p> 木痕不語,隱隱然的心中涌現(xiàn)出一股懼意,這懼意沿著人身白骨,縱穿全身,滲入到了每一寸血肉中,而后使之狠狠的顫動。
“好像有點不妙??!”木痕低聲道,“我能夠感覺到那種隱藏的暴戾氣息?!?p> “該死,木跡那幾個家伙為何還不回來?!笔嬲晳嵑?,顯然他也感受到了那種恐怖駭人的氣息,當下不由怒道:“放心,我們兩個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么?”
“抱歉,你的對手是我!”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讓舒正聲不禁顫抖身軀回頭。
映入眼眸中的人,讓他頓時如臨大敵。
“紅衣墨!”驚呼聲起,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