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魂師
“現(xiàn)在還不到停下的時候?!碧迫盟{銀草包裹住自己受傷的腹部,看著眼前老金的尸體然后邁步離去。老金與其說是死得有些突兀,倒不如說這是他唯一的死法,在無數(shù)次的交戰(zhàn)中,唐三只有唯一一次絕殺的機會。
唐三摸了摸自己的黑色藍銀草,若是前幾日的唐三,今日恐怕只有敗亡一途,但現(xiàn)在的他終于開始真正理解自己的第三武魂。一直以來他只把自己的武魂當成一個簡單的放大器來用,開啟第三武魂狀態(tài)之后的全屬性提升很香,釋放魂技也能用一定的增強。
但如果只是這一步理解,藍銀草只是藍銀草,昊天錘也只是昊天錘。但當那天唐三同時看著手里的大鐵錘和昊天錘時,腦中突然有了一個問題,昊天錘被稱為是泛大陸極強的器武魂,但自己右手的昊天錘究竟比左手的大鐵錘強在了哪里?這個問題唐三進行了很久的長考,最終的答案便是手中黑色的金屬藤蔓。
魂師的實力依托于自己的武魂,據(jù)說一些高級的魂師學院便會有專門的一門課,教會你如何認識你的武魂,唐三初時對這些東西不說嗤之以鼻,但也是不以為然。
作為公認的玄幻下水道,不得不說,斗羅大陸的力量體系的確有夠粗糙,升級開技能槽,學技能,提升魂力加藍量和面板基礎數(shù)值,熟悉技能效果以及技能釋放時機。然后注意配合,技能的銜接和combo,細節(jié)走位,拿下團戰(zhàn)勝利。嗯…就很網(wǎng)游。
大多數(shù)魂師的確是這樣,拼等級拼藍條拼武魂面板加成,如果唐三也是按照原著中的路線發(fā)展,沒有暗器的情況下,這的確是他不可避免的道路,但唐三的第三武魂讓他的道路似乎發(fā)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比如手中的黑色金屬藍銀草,或許叫它藍銀草并不合適,因為它并不是單純的藍銀草,還糅合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那就是昊天錘的沉重以及破甲特性,這也是那些葉子能夠切開老金罡氣的原因。
昊天錘被稱為第一強攻系器武魂,可不是勢大力沉,器大活好那么簡單,更重要的還是它的破甲特性,先天就帶有一定的穿透,打起人來自然是更痛。
唐三靠在山洞的巖壁上,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他并沒有隨身帶著傷藥,腹部開的大口子正在不斷流血,但此地距離城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而且老金也未必是單人行動,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莫說魂師,便是一個普通人恐怕也是能把他拿下。
他的雙手出現(xiàn)了一層甲胄,凡是死在他第三武魂手下的,武魂都能夠被他直接掠奪,而只要領悟這些武魂的強大之處,并糅合自身,集百家之長,那無疑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現(xiàn)在,我恐怕需要休息一會兒了…”腦中一股深重的疲憊襲來,唐三再也無法勉力支撐,沉沉的睡了過去。
……
當唐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一輛不斷搖晃的馬車之上了。
顛簸的馬車讓唐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散架了,渾身一陣劇痛,唐三掙扎了一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靠在車廂上,然后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腹部明顯是被人包扎過的,內(nèi)里不知道是些什么藥草,熱熱的,又是纏了許多層白布,層層包裹,但外面還能看到淡淡的血跡。
唐三弄出的動靜不小,馬車的速度也是主動降了下來,拉著簾子,唐三沒有看到外面的情況,本能的開始調(diào)動身體內(nèi)所剩不多的魂力,
“醒了?這是水。”不多時,馬車靠在了路邊,一個大漢走進了馬車車廂,他手里還拿了一個水袋,遞到了唐三手中。
唐三略微遲疑,還是接過水袋飲了一口,他的嘴唇已經(jīng)有些干裂,的確是需要補補水,另一方面,對方要是有什么惡意,也不至于現(xiàn)在用這袋水做文章,“承蒙相救,感激不盡。”
“不用謝我,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我的任務便是送你離開如心城罷了?!睗h子的態(tài)度談不上熱絡,言語間充滿了公事公辦的意味,但眼神中又帶了幾分好奇與驚懼。
“奉命行事?”唐三怔了一下,除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便宜老爹,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強力靠山了吧?說到自己的便宜老爹,唐三也是有些無語,他一直以為自己暗中是跟著一個封號斗羅級別的超級大保鏢的,所以一直以來行事并不是太過謹慎,但那天被白載仁逼下山崖,唐三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有點想多了,這個保鏢并不是貼身的那種,要不是運氣好被人救了,恐怕自己上次就玩完了。
“你昏迷了大概三四天,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如心城的地界,再往南,就是法斯諾行省和巴拉克公國的交界。我也只送你到那兒?!贝鬂h沒有解釋的意思,想了想,又從懷里掏出一張金卡,“這些錢你拿著,應該足夠你過上一些年,不過惹上了白家,洛河以后你還是不要來了。”
“你是白非的人?”想來想去,唐三還是只能想到這一個選項,畢竟自己的關系網(wǎng)是真的太小了。
那大漢沉默了一下,深深看了唐三一眼,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
“這位公子,不知道你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唐三一把馬車停到旅店門口,店里的伙計就開始熱情招待。唐三外貌一般,玉樹臨風是談不上的,前些日子受過的重傷還沒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也當不起氣度不凡四個字,至于衣物,因為輪番戰(zhàn)斗是換了一身,但也是那幾個大漢準備的,只能說一般,可他的馬車卻是很有格調(diào)。配上有些蒼白的臉色,儼然一副縱欲過度的富家公子形象。
這本就是大道上的旅店,迎來送往,店里伙計的眼力勁也是極好,看到這樣的大主顧,態(tài)度異常的恭敬。
“暫住一晚。”唐三微笑應了一聲,店里也自有伙計來幫他把馬車安排妥當。馬車也是大漢留給他的,畢竟都給了他幾百金魂幣,也不差這輛馬車了。至于收錢什么的,唐三倒是看得比較開,已經(jīng)欠了對方一個不小的人情,這點小錢也不過就是一個添頭。
一念至此,唐三也是感到有些無奈,出發(fā)前自己幻想的可是一路升級打怪,紅袖添香,各種鶯鶯燕燕無以為報,結果打怪是有了,但一不小心惹上了一條瘋狗,自己反倒被追殺得像一條喪家之犬一般,還欠了兩個不小的救命之恩,就感覺很抽象。
唐三胡思亂想著走進了這家酒店,酒店不大,一共三層,第一層是餐廳,靠里有幾個包間,第二層和第三層則是提供住宿服務。
唐三開了一間上房,又特地吩咐前臺給自己置辦了幾個小菜,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他腹部的貫穿傷還沒痊愈,不太敢劇烈運動,就連吃食也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忌口。
這間酒店正處在幾個小村子通往索托城的交通要道上,卻又離索托城稍遠,幾個村子里的頭面人物都是這間酒店的???。不多時便有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了好幾個護衛(wèi),看上去很威風,中年人胖臉,大肚腩,老爺架勢十足,站在門口就開始吆喝道:“老孟,酒席照舊,再來兩壺索托風月和兩壺七星秋夜。”
“好嘞,小的這就給你安排上?!边@位明顯是酒店的常客,酒店的不少人都是頗為熟絡,前呼后擁,店里的幾個伙計也是忙前忙后,看上去很熱鬧。
酒店的效率似乎不高,唐三坐了一會兒,還沒有開始上菜,倒是后來的那個富貴中年人已經(jīng)開始小酌兩杯,菜反倒上得快一些,還叫了幾個女子陪坐喝花酒。
唐三坐的位置正好有些靠近幾人的包間,不時就能聽到幾聲甜膩膩的“大爺”,感覺有些吵鬧的同時,整個人也是不太自在。
“經(jīng)理,你們酒店就是這么做生意的?”正在唐三心中感慨酒店效率感人的同時,一個少年人一巴掌拍在了柜臺上。那少年人只穿了一件紅色的單衣,被水洗得有些發(fā)白,不像是個有錢的主。而那臉則是暗沉地快滴出水來,少年比起唐三要高不少,身形也要魁梧些,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但話語中卻并不客氣,頗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那被稱為經(jīng)理的中年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公子稍待,酒菜馬上就到?!?p> 那少年冷哼一聲,“稍待,經(jīng)理,我可是早來不少,結果上菜卻還要在旁人后面,這不合適吧?!?p> 經(jīng)理面上有些尷尬,兩個銀魂幣和七個金魂幣的生意,酒店方面難免有些側重,而且以周大戶這個土豪是酒店的???,平日里很舍得花錢,又加上是地頭蛇,他是萬萬不敢開罪的。此刻被這少年打上門來,自知理虧,也只能是不斷賠罪。
那少年臉色稍霽,包間內(nèi)又是幾聲“大爺,喝酒!”那包間的門突然便被直接推開了,周大戶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此刻臉色頗為紅潤,他身后還有幾個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女子不斷勸酒,那周大戶又喝了一口酒,扶著墻穩(wěn)了穩(wěn)身形,喝罵道:“哪個不長眼的在外面吵鬧,擾了本大爺?shù)难排d?!?p> 少年皺了皺眉,就朝著那周大戶走了過去,那孟經(jīng)理想攔上一攔,但被那少年一巴掌就給推開了。
“是我,你待如何?”
那周大戶一身酒氣,唐三離得很近,感到有些難聞,“你個小東西,怎么,還想在你家爺爺面前放肆?”
說話間,周大戶又是伸出自己的右手,拍了拍少年的臉。少年一把攥住周大戶的右手,右手一旋,那周大戶就發(fā)出一陣鬼叫,少年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那周大戶在這十里八鄉(xiāng)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日里哪吃過這么大的虧,身旁更是招了不少護衛(wèi),其中兩個將他扶了起來,剩下的幾個卻是不約而同的沖向了那少年。
“嗡?!鄙倌晔种谐霈F(xiàn)一把長刀,腳下升起了一白一黃兩個魂環(huán),刀光一閃,幾個護衛(wèi)便已經(jīng)是倒在血泊之中,雖然沒鬧出人命,但幾個護衛(wèi)身上都是一道長長的血痕,顯然傷得不輕。
“殺人了,殺人了!”先前圍在周大戶身旁的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此刻已是大驚失色,大叫著跑進了那個小包間,還順便把門帶上了。
“大人饒命,是小人不懂事?!蹦侵艽髴粞柿丝谕履丝叹埔餐耆蚜?,連滾帶爬的向后逃去。
少年把長刀架在了周大戶的脖子上,提刀斜劈,周大戶的左臂便是被齊根截斷,血流不止,“你罪不至死,不過你的手剛打了我的臉,我要你一只手不過分吧?!?p> “不過分,不過分?!敝艽髴舻挠沂职^來按住傷口,臉色蒼白,黃豆大的汗水不斷地從額頭滴下。周大戶的確是富甲一方,但終究只是個普通人,面對一個二環(huán)的大魂師,只有認慫的份。
一旁的伙計此刻就端著酒壺站在一旁,他本來是要給周大戶送酒的,但現(xiàn)在這個陣仗,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端著酒壺站在原地瑟瑟發(fā)抖。
“很不錯的酒?!鄙倌暧沂治盏叮笫謴幕镉嬍种薪舆^那壺索托風月,滿滿的飲了一口,又轉頭看向周大戶,“我突然想起,你剛才摸我的是好像是右手,我這人最講道理,你摸我的既然是右手,那么我自然是要卸了你的右手才對?!?p> 周大戶雙眼圓睜,眼中已經(jīng)滴出淚水,胯下也是一灘水跡,身體只是一陣顫抖,卻不敢出言辯駁一二。少年的刀背在周大戶的胖臉上拍了兩下,然后又再次抬起,周大戶的嘴咬住了自己的衣物,已然是放棄抵抗。少年的長刀揮下,“當”的一聲,這勢在必得的一刀卻是被彈開了。
“你要管我的閑事?”少年冷冷的說了一句,轉頭看向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