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卒們的傲骨
嬴政一想到了此情此景，不由得搖頭嘆息。
要不是他清楚那幫老家伙們的固執(zhí)性格，
不然他自己，早就想過去探望一番了！
卻又怕如此般興師動眾，反而打攪了對方。
徘徊不定許久之后，才就此作罷！
“朕，還算真不是個稱職的帝王?。 ?p> ……
北風(fēng)呼，雪花飄。
昏暗的夜色，隱晦十分。
葉凡站在屋內(nèi)，不由得眉頭微皺。
這還是他，自打穿越以來的第一場雪。
冰冷的天氣，讓葉凡有些顫抖。
好在已經(jīng)到了屋檐下，不然再待會兒，都凍僵了。
“老普，快進(jìn)來，外邊冷！”
幾位大秦老兵，拉著老普便往屋里拽。
葉凡也緊隨其后的，走了進(jìn)去。
“這位先生是？”
幾人都沒見過葉凡，向老普開口問道。
“老伙計們，瞧我這記性。”
老普哈哈一笑，開始向眾人開始介紹道。
“這位是葉先生，少府家的主子，圣上親命！”
眾人聞言，不免神色微驚。
他們都是大秦的遺老功臣，有著戰(zhàn)功跟爵位在身的。
雖說現(xiàn)今貧困潦倒之外，但地位仍在。
可卻從未聽過有這么一位先生，所以難免有些好奇。
“林凡，大秦客卿，見過各位老爵候！”
葉凡淡然一笑，朝他們拱手致意。
其實(shí)，始皇帝并沒給予他任何官位。
因為那是嬴政請他出山，差不多就是輔佐大秦的意思。
不管官居何位，都沒法提現(xiàn)葉凡的權(quán)重。
所以也就沒任免官職，卻位居三公九卿之上。
自然，用客卿之職來自介。
也一定程度上，他自貶逼格。
但跟這群，傻得可愛的愛國老兵。
葉凡是由衷大佩服，所以自然不會去擺架子。
可即便如此，不免還是讓眾人為之一驚！
他們身為大秦老卒，也算見多識廣，明白其含義。
客卿，就是請其他地方的人來大秦做官。
其位為卿，而以客禮待之，故稱。
簡而言之，就是本國做官的外國人。
畢竟，大秦自從始皇上位以來。
就沒有這個官位，而現(xiàn)今再度出現(xiàn)。
可想而知，始皇對其的看重，如何不驚？
“原來是葉先生啊，恕老頭我們魯莽了！”
眾人震驚過后，也收斂了輕視。
他們都人老成精，自然不會倚老賣老。
但是突然知道了葉凡的身份，約束在所難免。
唯獨(dú)老普跟葉凡比較熟悉，相處起來就顯得自然多了。
很快，大伙都圍在炭火旁，取暖聊天。
就在眾人不斷打量著葉凡的時候，葉凡也在觀摩他們。
這些老兵卒士們的身上，多半是傷殘。
光是對方的穿做打扮，都能看出清苦。
破舊的衣袖，漏風(fēng)的棉襖，昏黃落寞的屋房。
就連跟在其身后的子孫后代們，也凍得滿手的瘡寒......
唯獨(dú)在屋內(nèi)，齊聚一堂。
才能感受到，零零碎碎的溫暖。
“老普，你這家伙也真是的，邀人家貴客上門，也不同我們這幫老伙計提前說說。”
一個跟老普關(guān)系較好的老人，一把責(zé)備對方，一邊幫葉凡沏了杯熱湯過來。
“葉先生，咱這兒粗茶淡飯的，沒啥能招待你的，來，喝碗熱湯暖暖身！”
葉凡抬手接過熱湯，擺了擺手。
“沒事，勞您費(fèi)心了?！?p> 他淡然一笑握在手心，然后緩緩抿了口，便咽下。
清澈見底的湯汁里，漂浮著淡泊的米粒。
在大秦時期，稻谷的剝離開殼，并不成熟。
倘且在湯下，也只有幾片微薄的菜葉。
入口的瞬間，葉凡只感覺在喝白開水。
淡泊之中，還稍帶幾縷苦澀，令人難以下咽。
但葉凡，還是一聲不吭的全部喝完。
這幾碗湯水，可以看出老卒們過得真的不易。
不然，待客之道也不會拿出這么寒磣的東西出來。
但就是這么一碗寒磣之際的米湯，已經(jīng)是他們最好的東西了！
畢竟，不遠(yuǎn)處就有幾個孩童。
望著自己手里這一碗米湯，咽了好幾次口水。
“湯味尚可！”
葉凡喝碗之后，將碗遞回給了老人。
味道確實(shí)不怎么樣，他也不會昧著良心，去睜眼說瞎話。
而尚可兩字，不好也不壞。
既給了臺階，也不折老卒們的顏面。
于是乎，他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眼看著也快入冬，老先生們也不易?！?p> 說著，葉凡話語一頓。
“我想圣上，過兩天會派人送來些食物跟衣物火炭吧？”
話音未落，老人們聞言紛紛站起。
“葉先生開玩笑了，咱這兒呢其實(shí)還可以的，哪里需要陛下勞心?！?p>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道不停。
“現(xiàn)今國家困苦，我們這幫老不死的，就不給圣上添亂了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明白葉凡的意思。
知道其想回去之后，幫眾人一把，才出口婉拒。
而實(shí)際上，葉凡也在入世了一段時間。
知道現(xiàn)今的大秦是外強(qiáng)中干。
國庫之中，也不闊裕。
先是橫掃六國之戰(zhàn)，耗費(fèi)了數(shù)代大秦的國力跟人力。
然后在擊潰楚國之時，也因為李信那葬送了二十萬大秦軍兵而擱淺。
要不是最后，王翦向始皇帝要兵六十萬的燃血舉國之戰(zhàn)。
將之徹底擊潰亡國，再鎮(zhèn)守近一年。
也正是如此，才掏空了大秦的積蓄。
由此，才在統(tǒng)一天下后。
不是無地可封，無錢可賞，而是真拿不出。
而就在這時，沉默已久的老普開口了。
他搖了搖頭。
“葉先生，我想你能懂我們這幫老骨頭的?！?p> “錢糧之時，咱就不要再提了?！?p> “今日請先生來，是想跟你煮酒論歌，嘮叨家常?！?p> 對此，葉凡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明白這些人的堅持，卻又不支持他們都做法。
你們視大秦為信仰，是好事！
況且大秦也不差那點(diǎn)獎賞不是？
就因為心底那份傲骨，失去了人生意義。
再也上不了戰(zhàn)場，覺得愧對國家！
才不肯接受不是？
再者，葉凡瞧見那些滿手都是凍瘡的孩童們，十分渴望卻又欲言又止的目光。
這些老頑固。
葉凡不禁心下暗罵。
只要你們收下，才是對始皇最大的幫助唉！
否則，人家嬴政瞧見了，不得心里難受過意不去？
純純的瞎添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