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群邊沿,主屋前面,手執(zhí)竹笛的女子似乎在凝視什么,放下手中的器物,仰頭觀望,一小會兒才回神,也不招呼人直接往回走。
木棉笑瞇瞇的拍拍俏惟的肩膀:“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最近沒事最好別過來。還有,給你的東西收好,能做到什么程度全靠你自己,宮主可是說了,不會明幫你說事,但是還是會在夫人面前幫你暗許?!?p> 一番本應(yīng)該不明不白的話,可聽在俏惟耳中,那不吝于晴空彩虹般的驚喜,漲紅的俏臉本想說些什么感謝的話,卻被木棉截了話頭。
“走吧,記得做好宮主吩咐的事兒,吃不了你的虧,只有好的沒的差?!?p> 看著離開的背影,俏惟也轉(zhuǎn)頭離開,激動的心情沒能平復(fù),連帶走路都輕飄飄的如同喝醉了一般。
即使不回頭,木棉也能知道現(xiàn)在的俏惟是個什么德行,小丫頭過于單純了些,有什么都擺在明面上,難怪宮主不怎么滿意,你說這人先天生的單純吧,后天的有意識的培養(yǎng),她總會兩樣特長吧?不會說別的,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總能做到?
唉,真是白白可憐那一張美麗的臉蛋,看來還是只有做小的份。
帶著對俏惟的無奈和朽木不可雕的遺憾,木棉一進(jìn)屋就對上沉默的主仆,呃,錯過什么了?
“其實(shí)你們會有疑惑也很正常,可你們有沒有想過????”
宮主低啞的嗓音飄飄忽忽,如同氣體消散,也有如耳邊喃語,也許是跟本身有關(guān)吧。
小小的調(diào)侃著,便馬上沉定下心思,現(xiàn)在宮主要說明的,就是先前吩咐她們做的事。雖然做事前總是無條件的信任,可事后有些事還是會解說,畢竟她們兩可不只是下屬那種簡單的身份。
“????以前也有闖進(jìn)來過人,可最后不都是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躺著不醒人事了,要不就是才到門口人就狂躁的東竄西跑的亂砸東西?而現(xiàn)在這個,不僅不受屋內(nèi)的煙塵影響,連外面那榕蝶香都能抵抗,就這些,你們還不能猜到些什么?”
“宮主是說異人?”
那少有開口的女子接話道,眉頭微蹙,顯然跟加的不相信。
“我看不是,倒有點(diǎn)像我們族的豢養(yǎng)人!”
木棉一口反駁,卻也同樣蹙眉,顯然有些詫異卻又情理之中。
“對,我也是這么覺得的,只是像,我看她并沒有一絲我族人的氣息?!?p> “那收門下吧?!?p> 寡言女子似乎有些嫌煩,直接一句話堵上。
“不用,我只是跟你們說說,讓你們心里有底,放她離開本就是我本意,只是不知誰救了她還讓我們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相互有討論了一會兒,藍(lán)赫爾才讓兩人下去,臨出門前叫住木棉。
“以后沒事不用往俏惟面前湊了,你不用討好她而笑臉相迎,其實(shí)想知道的我不管怎樣都會知道,你不必再如此犧牲?!?p> 平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就像在說吃飯喝茶一樣簡單明了平凡,可在木棉心里卻引起一陣波瀾。
本想著俏惟本就是個不怎么老實(shí)的人,說是讓她外出任務(wù),可誰都知道她就是個被趕出去的廢人,可廢人還有廢人的點(diǎn)點(diǎn)用處啊,剛好近水樓臺,加上上回的事情,木棉就想著在多探些情況。
本以為很隱秘的行為,沒想到宮主什么都知道。
有些小感動,宮主知道她和木巖都是驕傲的人。
“是,知道了宮主?!?p> 等到堂內(nèi)都沒有認(rèn)了,藍(lán)赫爾才揉著眉心沉思:還有差不多兩年就可以完成了,偏偏這時候出現(xiàn)一個意外之人,希望別在這節(jié)骨眼上壞事。都十幾年了,她和父親兩人的心血啊。
救她的那個人輕功倒是好,不過隱藏功夫更好,碎蝶那么多,竟然只是捕捉到一個陰影?
到底是誰呢?
誰啊
是誰啊這么缺德?救人就救人嘛,勾著后頸衣領(lǐng)來蹦極,你干脆直接一刀殺了我來得痛快。
快要窒息前的昏迷,我極力的詛咒,就那么生死一線之隔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重心回身,然后大量新鮮的空氣瘋涌的吸進(jìn)氣管,劇烈的沖擊讓我除了暫時的不會窒息外,便是喉嚨燒傷一般的尖銳刺痛。
“咳咳????咳咳???哇啊~~~~”
咳嗽都不能止住的難受,我哇的哭了起來,眼淚鼻涕雙雙齊下,頓趴在地上不能自已。
好一會兒了才控制好情緒,感覺已經(jīng)不難受了,站起來抹袖擦臉,才想起從落地開始我就沒聽見后面的聲音呢。
難道人走了?
抬起頭打量,才知道自己位于一個人煙稀少,樹木林立的深處。
樹林,難道方府還圈了一座森林在里面?這樹木粗壯,數(shù)量極多,雖然只是一隅,可誰能保證我身后是不是有更多?
“怎么,還沒哭夠?旁邊有座涼亭,你要不要上那里再哭會兒?那里還能曬到陽光,保證哭夠后還能睡個好覺?!?p> 帶著戲謔的調(diào)笑,也許真的是什么有趣的事,連尾音都微微的顫抖,帶著主人愉悅的心情。
涼亭?哪里哪里?
我沒有理會那人的調(diào)笑,只是剛還想著會不會是原始森林來著,突然一個人打破我的幻想,給了一具實(shí)證,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
腦袋小小的一漂移,一座孤零零的涼亭映入眼里,紅頂頭紅柱子,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現(xiàn)在太陽西斜,倒是透過樹林點(diǎn)綴上斑駁的光點(diǎn),有些顯得凄涼。
什么曬陽光嘛,要是我真的上那里去哭,只會顯得我更加的凄慘,就一個天拋人棄的小可憐!
哭????為什么要哭?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連人都不會救,我能那么難受?
現(xiàn)在才想通他說的潛意思,一股怒火直沖腦。
“你個混蛋,你????呃????”
轉(zhuǎn)過頭就是一陣怒罵,可是剛開了個頭,聲音就像鴨子被捏住喉嚨一般,突然的沒了后面。
有些頭暈,面前人很高,還沒過多久沒見到呢,卻感覺他又長高了些一樣,仰著頭癡癡的看著那傾國傾城般溫潤爾雅的容顏,內(nèi)心不住的自虐著,我怎么就沒聽出他的聲音來呢?然后重復(fù)著這句讓自己變得更加的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