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雪下了天橋,找了個行人相對較少的馬邊呆著,站累了就在馬路牙子上坐會兒。大約半個多小時候,杜興雪看到劉千陽開的車向她駛了過來。
“快,上車!”劉千陽在車?yán)餂_站在路邊的杜興雪招手并高聲喊著。
他并未拉下車窗,杜興雪卻從他夸張的嘴型分辨出“快!上車”的意思,她警惕地觀察四周,好在時間已晚且本身地方偏僻,她利落地打開車門跳了進(jìn)去。
“對不起!”杜興雪屁股還沒坐穩(wěn),便滿是歉疚地低聲說。
“亂講什么對不起!”劉千陽在駕駛座上回頭看了她一眼,英眉緊蹙,關(guān)心地問:“怎么這么狼狽?吃晚餐了么?”
“在地鐵附近隨便吃了點兒?!倍排d雪懷中抱著雙肩包不放,俏臉兒微微搭在包上,有些無辜委屈地張大雙眸望著他,好以此博取一些同情讓劉千陽自動取消責(zé)罵程序。
劉千陽最吃她這一套,聲音頓時變得異常溫柔,雙目中滿是憐惜道:“你呀,不要太折騰自己,就算再忙,也好好地吃頓飯。瞧你現(xiàn)在……”他說到這時便忍不住輕嘆一聲,“說多了是你不喜歡聽的,不說,我……我們心里又擔(dān)心。你可真是有本事啊?!?p> 杜興雪抱著書包歪著小臉兒,看著嘟嘟囔囔的劉千陽癡癡地笑著:“我會記住的?!彼@樣一示弱,反倒讓劉千陽沒法再繼續(xù)念叨她。
副駕駛上的張振飛笑意溫柔地看著兩個小孩子打嘴仗,從車?yán)锓胖募埓锬贸鰞蓧K蛋糕,回身遞給杜興雪:“我這里還有兩塊小蛋糕,你吃一塊兒吧,一會兒遇到飯店再進(jìn)去吃點東西。”
張振飛要比劉千陽大2歲,是整個F-Forever樂隊組合的隊長,歌唱聲線非常有辨識度,彈貝斯,不同于俊美的劉千陽,他更有種男人的剛強(qiáng),很多時后會表現(xiàn)出比同齡人更多的穩(wěn)重和擔(dān)當(dāng)。
“不,我還不餓呢……”杜興雪柔弱的微笑著沖他輕輕搖搖頭,忽然饒有意味地斜睨著他,笑問:“你們不是……不能吃蛋糕么?”
張振飛微笑著瞥一眼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前方路況的劉千陽,解釋道:“這些是為那幾個兔崽子準(zhǔn)備的,工作忙的時候連飯都吃不上,這些小蛋糕可以先墊一墊。”
杜興雪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兩個人是這兩年紅起來的樂隊組合,而自己對此竟然沒有絲毫的認(rèn)知。
劉千陽不耐煩地拍著喇叭,打斷她們的對話,問:“我說,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那個橫穿馬路的不要命的三輪車真是慢得如蝸牛一般。
“我想找個24小時……”杜興雪不想讓他們太累,況且他們的休息時間也確實很少。在剛才意識到他們的身份后她更打定自己在肯德基湊合一晚的決定。
劉千陽果斷地打斷她的話,堅定地說:“不行,我送你回公司。”
杜興雪驚訝地看像劉千陽,他俊美的側(cè)臉堅定而認(rèn)真。杜興雪搖頭看著時間,嬌顏上露出焦急的神色,道:“這么晚了,等你們送我回去,再返回家就快到凌晨了。”
車子遇到紅燈,劉千陽停下車,回頭看著杜興雪眉眼里都是得意的神色,笑道:“沒關(guān)系,還好我上次走過,記得路,今天還開了GPS導(dǎo)航,這個時間點兒高速上的車也很少,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可以到的?!眲⑶ш栒f著看向副駕座位上的隊長。
張振飛怔了怔,笑笑地靠在椅背上對劉千陽說:“反正車在你手里,現(xiàn)在由你做主?!倍排d雪是他們的好友,只是劉千陽跟她的關(guān)系更親近一些,她遇到了困難,他們自然是要幫的。
他這算是默認(rèn)同意了?
杜興雪看著他們歡笑的臉,忽然意識到似乎忙碌一天的張振飛也想出去散散心吧!她懶散地往座椅上一靠,聳聳香肩無奈地說:“反正我是上了賊車下不去了。”
“唔哈!”劉千陽興奮地歡呼著,紅燈恰好亮起來,腳踩油門兒,車子“噌”地躥了出去。
--“聽千陽說你換了新工作,很忙么?今天怎么會這么晚?”隊長張振飛不解地把車?yán)锏囊魳放ば∫恍闷娴貑枴?p> 杜興雪捂著咳得微微發(fā)痛的胸口,無奈地把這一整天的奇遇告訴兩人,邊說邊抑制不住地咳嗽著,說到最后連她自己都覺得臉紅了。
劉千陽從后視鏡上看她捂著胸口,蹙眉擔(dān)憂地問:“你的咳嗽又犯了?多喝點兒水,空氣太干燥了?!?p> “嗯。”杜興雪悶悶地點頭答應(yīng)著,翻開自己的背包,拿出水瓶沖劉千陽晃了晃道:“我有隨身帶著水呢。”
忽然,劉千陽瞪著后視鏡里的杜興雪,滿臉忿忿不平地問:“韓非林那個混蛋不在么?”
“那個混蛋去杭州出差了啊?!倍排d雪大大地灌了幾口水,忽然忍俊不禁白他一眼,笑嚷著抗議道;“喂喂……你別老叫他混蛋,害得我也被你帶偏了!”
“哈哈,這是本公子的魅力??!”劉千陽臭屁對笑著扭著奇怪的舞蹈姿勢。
張振飛靠在椅背上微微側(cè)著臉,若有所思地看著笑容開朗的劉千陽,這才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去過興雪的公司?我怎么不知道?”
劉千陽歡笑的表情和身姿頓時僵住,緩緩地回頭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后座杜興雪。杜興雪聽到之后便默默地偷笑著將臉轉(zhuǎn)向窗外。
劉千陽無奈,干咳一聲,打著哈哈笑道:“也……不是什么時候,就是上次假期抽空去看了她一下。她新?lián)Q了公司環(huán)境特別艱苦,我擔(dān)心她遇到麻煩,過去就看了看。呵呵?!?p> 張振飛垂眸淡淡地笑了笑,卻沒再繼續(xù)追問,只是淡淡地飄了一句出來:“總之,以后不許亂跑了,至少要叫著我們,打個招呼也行?!?p> “是是是!大哥!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眲⑶ш栱樒戮拖?,狗腿似的笑著回答。
車進(jìn)入高速路后,仿佛脫了韁的野馬進(jìn)入廣闊草原一般。坐在副駕駛的張振飛蒼白著一張臉不斷地提醒劉千陽別太興奮。劉千陽正在勁頭兒上,哪兒肯理會他們,反正方向盤在自己手里,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了的。
“雖然天子腳下治安很好,但你一個女孩子以后還是要小心,這么晚不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劉千陽一臉老成地教育著臉色發(fā)白的杜興雪,跟那飆車的狀態(tài)真是毫不相符。
杜興雪心中甚是委屈,她自己也不想去那個偏僻的地方啊,況且那里并非偏僻,只是相對市中心而言人流有些少而言嘛。
杜興雪面對朋友的關(guān)心認(rèn)真地點點頭。
“哇!我們Forever的小闖王居然也有這么懂事的時候??!”張振飛瞅著劉千陽驚呼著取笑著他,道,“真是太難得了!我要把這一幕拍下來讓他們?nèi)齻€好好瞧瞧。哈哈!”他說著要翻出手機(jī)給他錄像。
“喂喂喂!你別得寸進(jìn)尺啊,本公子可是開著車呢,小心把你扔下去哈!”劉千陽叫嚷著掩飾著自己的不好意思,齜牙咧嘴地威脅著。
車子里的三個人頓時開懷大笑起來。
--“Walking through a dream 夢里穿行
I see you 我見到了你
My light in darkness breathing hope of new life是我黑暗中的光芒,吐納新生活的希望
Now I live through you and you through me于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車?yán)镲h蕩著悠揚而曠遠(yuǎn)的英文歌曲,美妙高亢的歌聲讓人心曠神怡,而且在這樣夜晚的行車途中,使得這首歌更有一種讓人前行的力量。
“這是……這是《I see you》!”杜興雪雙眸閃爍著開心的亮光,興奮地低呼出聲,她實在是太喜歡這首歌了,更喜歡它歌詞中的含義,在一天忙碌過后,忽然聽到這首悠揚的歌曲很是開心。
“對,那部電影《阿凡達(dá)》的片尾曲,我很喜歡?!眲⑶ш栃χ鴵屧捳f。
結(jié)果換來杜興雪和張振飛兩人的集體嗆聲:“喂,你認(rèn)真開車,不可以參與我們的談話。”
“Your life shines the way into paradise 你用生命照亮了通往天堂的路
So I offer my life as a sacrifice 我愿把自己貢獻(xiàn)成祭品
I live through your love因你的愛,我才存在”
杜興雪舒適地坐著認(rèn)真地聽著歌,溫婉地笑道:“雖然同是詹姆斯·卡梅隆的電影作品主題曲,這首歌卻沒有席琳迪翁演唱的《我心永恒》那么廣為流傳,但絲毫不影響這是首好歌、耐聽的歌,歌詞真的是很好,從那年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在聽這首歌?!?p> 張振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英氣的臉上滿是笑容,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首歌?!彼f著瞥一眼認(rèn)真開車的劉千陽,說:“千陽也喜歡這首歌,他也很喜歡那部電影?!?p> “對!”劉千陽適時地附和一聲。
“不過,一首歌你可以聽那么久么?”張振飛好奇地笑問,“還是你有喜歡的偶像?”
劉千陽呵呵笑起來,提醒杜興雪:“呵呵,興雪,你要小心回答哦。我們的話很有目的性哦!”
杜興雪搖搖頭莞爾一笑,但她依然誠實地道:“不,沒有。我沒有特別喜歡的偶像??赡埽液芷婀??不過我喜歡聽歌,但很雜。我的歌單里有國語的、日本的、韓國的、英國的還有泰國的。比如妮莉·費塔朵,我很喜歡她唱的《All good things》和《Say it right》,莎拉·蔻娜,我只喜歡她的《Im living to love u》這一首,都是老歌了。我?guī)缀鹾苌訇P(guān)注唱歌的那個人,我只是喜歡聽他唱的那首歌而已。所以,凡是喜歡的歌,就會一直放在電腦里或者手機(jī)里反復(fù)聽,甚至有些歌在我的歌單里存在了十年多?!?p> “或許這就是一首好歌的魅力,它是受時間空間的束縛,無論任何時候聽起來,都會很好聽?!睆堈耧w感同身受地嘆道。
杜興雪感到對方的共鳴,繼續(xù)笑道:“現(xiàn)在是內(nèi)容為王的時代,一本人人傳閱的小說,一部萬人空巷的電視劇,一部口碑票房雙豐收的電影,追根究底最終的根本就是內(nèi)容的好,我想,這才是本質(zhì)吧!所以希望你們也能創(chuàng)作出能夠穿越時間空間的歌曲。這樣,我可以在老了的時候依然能看到舞臺上有五個老家伙在唱歌。哈哈!”她說到這里時開腦袋里幻想著那時候的情景,開心地哈哈笑起來。
“一定的!”
“必須的!”
劉千陽和張振飛異口同聲地喊出三個字,仿佛也在幻想那個五個白頭發(fā)老人的演唱會,笑起來。
杜興雪在車?yán)锇残牡芈犞茡P的歌曲,前排兩個人的對話聲漸漸模糊下來,卸下一日的緊張憂傷后疲憊的感覺瞬間涌上四肢百骸,她甚至為了十幾分鐘的見面而穿著高跟鞋穿梭京城南北,此刻一雙腳丫“哄哄哄”地如火燒一般疼痛,雙眼也漸漸支撐不住地困澀起來。
“千陽,空調(diào)開小點兒,興雪好像睡著了?!睆堈耧w側(cè)頭瞥一眼后座上,以不怎么舒適的姿勢歪在座位上纖弱的杜興雪,低聲道。
不,我沒睡著……只是有點累了……杜興雪這樣想著反駁,可卻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唉!把我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吧,萬一感了冒可就是我的罪過了?!眲⑶ш柕吐晸?dān)憂地說。
張振飛伸出胳膊從他座椅上取下衣服,再微微起身探過半個身子給杜興雪搭在身上。他看著對方陰影下的臉,座回位置上低聲問道:“她的新工作壓力是不是很大?”
“好像是吧!”劉千陽不著痕跡地抬眸從后視鏡中看著窩在后座的杜興雪,那個睡姿看起來真不怎么舒服,“唉,這么拼,會累壞的,她也真是不會照顧自己。那個韓非林也總是出差,我真擔(dān)心她哪一天累到了?!?p> 張振飛輕嘆一聲,道:“放心吧,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她總不會只剩一個人的?!闭f到這時,他忍不住呵呵低笑一聲道:“呵呵,想當(dāng)初那氣勢可真不是蓋的,居然拿著假工作證把那三個記者嚇得一愣一愣的?!?p> 不,那不是假的,是我拿著領(lǐng)導(dǎo)的工作證,他還沒到,我也是假冒的!杜興雪腦子里混混沌沌地想著。
劉千陽笑容里掩飾不住對興雪的贊賞,嘆道,“興雪可是位俠女啊,要不是她突然闖進(jìn)去,我們一定會經(jīng)歷一場恐怖的暴風(fēng)雨。”
當(dāng)然,我們的革命友誼可是不一樣的。杜興雪唇角微微泛起一絲微笑,眼皮越來越重,漸漸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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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晨,杜興雪美美地睡了個懶覺,迷糊地張開雙眼,望著頭頂上鋪床板兒上黑色的花紋發(fā)愣。揉揉干澀的鼻子,因為最近有些上火鼻子總是干干的發(fā)疼。姚丹依和廖丹不在宿舍,居然連平日最愛睡懶覺的戚小薇也沒在床上,杜興雪撓撓已經(jīng)滾了一晚亂糟糟的頭發(fā),絲毫沒有淑女的摸樣,忽然一個轱轆翻身起床,她迅速打開電腦查看當(dāng)日的新聞,看到娛樂版平平靜靜時這才重新躺倒在床上。
查新聞,真是,讓人不適應(yīng)的感覺??!
手表指針無情地指向九點半,杜興雪望著窗外日上三竿決定不能再在床上耗著了,迅速地起床、穿衣服、洗漱。她穿著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隔壁床鋪,用盡吃奶的力氣從床底下抽出一個黑色大皮箱,呼呼喘著氣坐在地上,從箱子中翻出一條淡藍(lán)色小白格組成的雪紡吊帶連衣裙,腰間的深藍(lán)色的蝴蝶裝飾亮片閃閃發(fā)亮,稍后她要穿上這樣海洋一般清爽顏色的裙子去逛半小時就可走完的街。
--“哇,杜小白,你終于起床啦?”戚小薇先推門進(jìn)來,看到站在床前正擺弄裙帶的杜興雪,張大黑眼睛故意驚訝地笑著,可愛的表情很是嬌憨。她手里端著一個大的藍(lán)色洗臉盆,里面是一些洗干凈的內(nèi)衣。
“對??!你們都干嘛去了。”杜興雪笑瞇瞇地穿好裙子并把洗漱用具放進(jìn)臉盆里。
緊接著姚丹依也端著一個大洗臉盆跟著進(jìn)來,頭也不回地用腳勾上宿舍門。
“杜小白,我們衣服都洗完了啦,晾衣架上沒地方啦,你沒辦法洗衣服啦!”姚丹依用夸張的港臺腔一口氣說了三個“啦”,得意洋洋地在杜興雪面前晃悠。
“我說你快點兒晾衣服吧,水滴的到處都是!”杜興雪驚笑著跑開,指著她水盆下滴溜溜的水珠,憤怒地說:“你們都不拖地,都是我在打掃衛(wèi)生!”
“哇!你好勤快啊杜小白,誰要是能娶你簡直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幸福啦!”戚小薇邊用夾子夾著內(nèi)衣,笑瞇瞇地調(diào)笑著杜興雪。
杜興雪保持著跳開的姿勢沒理會她倆的話,而是認(rèn)真地看著她倆說:“話說,我們得去買個笤帚和墩布……公司用的那些清潔工具,保潔大姐好像……也拿去打掃洗手間的……”她說著臉色露出糾結(jié)的表情。
“???真的?”戚小薇不可思議地瞪大烏溜溜的眼睛看著杜興雪。
姚丹依彎腰擰著襪子上的水,多余的水嘩啦啦地灑進(jìn)盆里,倒是多了些許淡定,“可不是么,不然你以為廁所怎么打掃的?”
“哦!”戚小薇露出可怕的神色,非常堅定地說:“我們不要等行政部買了,等他們主動買給我們,黃花菜都涼了,順帶買個鏡子,這屋里少了個穿衣鏡,我都不知道每天穿上衣服什么形象了。”
“同意!”杜興雪和姚丹依異口同聲地舉雙手贊成。
在這樣簡陋的宿舍里生活,每過一天就會發(fā)現(xiàn)這生活的貧瘠,沒有掃地笤帚和墩布,只能跟保潔大姐借。沒有穿衣鏡,只能每天照著透過陽光的玻璃觀看衣服是否穿得合適。沒有熱水喝,好在是夏天沒太大關(guān)系,三個人合力從樓下抱一桶水上來。沒有桌子、沒有椅子、沒有晾衣架、沒有、沒有、沒有、對于簡單的生活而言,這里沒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咦?廖丹呢?她去哪兒了?”杜興雪用渾身的力氣把大皮箱推回床下,皮箱推進(jìn)去時她都快趴在地上了,只剩下大喘氣的份兒。
姚丹依把大洗臉盆隨手放在一個空床上,走回到自己床邊找毛巾擦手,“她周一要回學(xué)校準(zhǔn)備畢業(yè)論文,估計要請一個月的假,真是讓人羨慕,這兩天正加班加點兒地把工作提前匯總給趙總呢?!?p> 戚小薇站在窗邊喝著果汁,望著正對面停車場里停著的三輛車,驚訝地問:“大貓們今天怎么來了?”
--“啪!”
廖丹抱著電腦和一沓資料風(fēng)風(fēng)火火闖進(jìn)宿舍,高聲笑道:“姐妹們,快!收拾衣服,一會兒大貓們開完會,我們得一起坐車去新廠基地,今天是開工慶典?!?p> “?。课覀兌既グ??”杜興雪愕然問。這真不是個好消息,她現(xiàn)在可是最邋遢的狀態(tài)啊。
“NO!NO!NO!”戚小薇差點兒被一口果汁嗆著自己,圓嘟嘟的小臉瞥的通紅通紅,望著其他三位姐妹搖頭道:“我們堅決不要跟大貓們坐一輛車,那多不自在啊,我們還是自己坐公司班車過去!”
廖丹夸張地聳聳肩,把懷里所以東西一股腦丟在床上,開始收拾她自己的挎包,說:“好吧,那你們只要拖延時間就好。”廖丹由于有工作在身,被逼無奈地乘坐她的直屬上級趙磊的車前往新廠基地。
杜興雪無奈地加快洗漱速度,當(dāng)然她們?nèi)齻€丫頭也盡量聽了廖丹的忠告“拖延時間就好”,所以當(dāng)三個人美美地化了淡妝,美美地梳了好看的發(fā)型、美美地穿了漂亮裙子,很用心地涂了防曬霜,帶著墨鏡挎著包走出工廠時,望著空無一車的停車場頓時傻了眼。
“廖丹……”戚小薇咬牙切齒地念著“廖丹”的名字,她再一次無辜躺槍。
“怎么辦?我們不要去了吧?”姚丹依望著頭頂白晃晃的太陽,故作虛弱地說:“這么大太陽,曬黑了!”
杜興雪望著空蕩蕩停車場,再看看空蕩蕩的廠院,再看看遠(yuǎn)處盛開的鮮花,皺著眉道:“不好吧,大貓們都在呢。我們不去,也太明顯了?!?p> 戚小薇噗嗤一聲笑出來,忍不住吐槽道:“主要是現(xiàn)在公司總共十幾個人,就我們四個女生,少了我們?nèi)齻€不是太明顯了,是非常明顯!”
“況且還有廖丹大喇叭在,我們逃不了?!币Φひ腊@著掏出手機(jī),“我們給孫偉打電話吧,讓他開車來接我們一趟,現(xiàn)在外面也沒有蹦蹦車可搭啊”
最終,三個人在門衛(wèi)處的小陰涼下攢成一個堆兒,伸長脖子等到了孫偉開來的車,不到十分鐘他們便到了新廠地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