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偽血族】你又不是小孩兒
“我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么?”
席卷把手機屏幕放到陸大執(zhí)行官面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是不是人?!?p> 陸盛景:“……”
席卷逛了下朋友圈,高冷的總裁大人總喜歡單挑起圈友們的興趣,卻從不回消息解密。
例如,
——【陸總,求個籠子同款。】
——【陸總,求個愛情同款?!?p> ——【陸總,求個蛋糕同款?!?p> 關了燈,房間陷入一片藍的暗影里,陸盛景望著席卷輕輕呼吸的輪廓,問:“卷卷,你是不是挺討厭我現(xiàn)在的模樣?”
“嗯,”灰藍色的陰影下,席卷睜開眼,纖細絨絨的睫毛在灰暗中柔和的掃了掃:
“實話說,有一點兒。等你變成其他動物后,就會少一點點,蚊子總會在我睡覺的時候吵我?!?p> 氣氛穩(wěn)穩(wěn)的安靜下來。
陸盛景又問:“那婚姻呢?”
“我沒有想要逃婚啊,”席卷頓了頓,說:“噓。”
心尖被戳痛了一瞬,陸盛景微愣:“卷卷……”
“陸盛景啊,”席卷半瞇著眼睛直起身,把盒子往外推了推,“別說這么沉重的話題,會打擾我的清夢?!?p> “我喜歡你送我的花,有些我從來沒見過……”
陸盛景總能淘到稀奇古怪的花兒送給她。
“好了,我無話可說了。”席卷拉起睡衣的帽子往頭頂上一罩,隔絕蚊子的聒噪和窗外夜蟲的吱吱胡鬧。
往后一躺,睡覺。
被子裹不住半截月牙般的纖腰,不經(jīng)意就晃了血族大佬的眼。
“……嘶,卷卷,蓋被子,還有……我不能離你這么遠,我,我睡不著!”血族大佬在牢籠里嗡嗡飛旋。
“你又不是小孩兒,”席卷翻了個身,有些不耐煩,“我聽不見,臭陸盛景,快閉嘴?!?p> 席卷隱約記得她做了個夢。
夢到人形的陸盛景喊“卷卷,肚子餓”,她遞了半塊兒過期發(fā)霉的生日蛋糕過去,說了句:“吃。”
畫面一轉,她就稀里糊涂和陸盛景在擁擠的單人床上排排躺,聽他又低又磁的喊了句“老婆”。
兩秒后,手就被喊老婆的那總裁狗扭頭咬了一口。
不疼,但有種淡淡的癢,不太舒服。
“嘶?!毕砗芟胍荒_把他踹下去。
席卷果然一腳把他踹下去了,然后……肚皮發(fā)冷。
因為沒人擋風。
隔天。
席卷感到一絲不對,頂著帽子直起身,帽子下是亂糟糟的頭發(fā),而后盯著手背上的幾個紅點愣神。
一縷堅強的劉海燥得沖天。
三瓣大蒜掉到地上,其他幾瓣在枕邊。
席卷一直糾結在回答問題“和一只吃飽的可憐巴巴的蚊子吵架”的是與否之間,足足愣了兩分鐘。
居然要和一只蚊子吵架?
席卷想想都頭大,覺得自己有病。
忽的,肚皮上一陣癢。
“我會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么?”
“我會是人么……”
“是人么?”
想到陸盛景的話,席卷的臉都黑了,而后面無表情伸手去拿眼鏡。
“老婆,”鏡架上的血族大佬打了個嗝,有些緊張的盯著她的每一個微表情,“衣服是你自己動手拉……”
席卷充耳不聞,捏住綿軟的睡衣往上一撈,頭往下一低。
陸盛景的眼神隨著毛糙的小腦袋轉下去。
幾顆紅色的,點,點,點。
席卷立時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操?!?p> “……呃。”臉紅·血族大佬·心跳加快。
還是和他吵一架吧。
盡管他是一只蚊子。
盡管這會顯得自己是神經(jīng)病。
神經(jīng)病吧你,要和一只蚊子講道理,席卷頭更大了。
“陸盛景,”席卷摘下眼鏡放回床頭柜上,把沖天的頭發(fā)梳順,“但凡你是個人,我會直接揍你,而不是和你講道理?!?p> “道理?”血族大佬不然,扇扇翅膀,似乎錯過了已婚人士婚后第一次被老婆訓,“卷卷你剛剛講什么了?”
他是個人么?
曾經(jīng)?
席卷咬緊牙,低低罵了一句:“操。”
陸盛景:“嗯,你剛剛是說了這個?!?p> “……”
無可救藥。
席卷踏上拖鞋,血族大佬扇扇翅膀盤旋在她身邊。
“卷卷,昨晚是你扔的大蒜,是你親手解除的封印,也是你主動邀請我進食……”
當時,席卷在夢里罵了句臟話,好似把什么東西踹下床。
手不經(jīng)意碰到大蒜狠捏了下甩開,喃喃道:“陸盛狗,我讓你吃!”
剛好需要進食的血族大佬答應了她的“要求”。
“……”席卷聽不進去。
不巧。
血族大佬降落的同時,席卷領口有些大的睡衣剛好滑落,速度比血族大佬的速度更快。
睡衣很快變成斜卡在身上。
陸盛景穩(wěn)穩(wěn)落在席卷潔白的肩頭,被體溫燙得一顫。
席卷的腳步停滯了下來:“……”
“卷卷,我忽然記起來,還沒去拜訪過你的朋友呢。他是在……哪家醫(yī)院的精神科來著,這個月我比較方便,可以飛過去?!?p> “……”
“但這樣我就沒辦法帶錢包,對了你的朋友掛號費多少?”
“……”
陸大執(zhí)行官完全沒覺得一只蚊子在肩上點點點有問題。
而席卷的拳頭攥緊了又松開,若不是總裁大人的身份,這世界三分鐘前就已經(jīng)失去一只鮮活的蚊子了。
“陸盛景想活命滾下去?!毕淼脑捓餂]什么感情。
“嘶,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肩膀忽然有些燙腳,陸盛景覺得是今天席卷莫名發(fā)火的原因。
“不是什么大問題,”席卷拉起衣服,血族大佬移步落到衣服上,“就單純的想和你吵個架。”
陸盛景忽然懵了:“不是……大問題?我們都要吵架了還不是大問題?!不對,我們?yōu)槭裁匆臣堋砭恚 ?p> ……血族大佬再一次被關回小房間,頂上放了一瓣大蒜,壓制住其可怕的血性。
不知道席卷為什么生氣,但知道她確實有些生氣,陸盛景沒有直接追根究底,默默面壁思過。
思“不知道什么過的”過。
思到席卷搭理他,陸盛景也沒有搞清楚席卷生氣的原因。
左手伸給陸盛景一根指頭,席卷吃著做好的早餐,“今天我也帶你去醫(yī)院,但你不能亂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