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算公雞的公雞
早上4:50左右,忍無可忍的林建斌敲醒了鄰居許大茂的房門。
“誰呀?!”婁曉娥問道。
聲音甜美且?guī)е唤z慵懶。
“是我,林建斌。“
“一大早上的,叫喪啊?!霸S大茂睡得迷迷糊糊,沒好氣的喊道。
“哎呦,你擰我干什么?”許大茂被婁曉娥擰了一下。
“建斌,有什么事兒嗎?”婁曉娥問道。
“婁姐,您家這什么雞啊,我都沒見過這一大清早就叫的雞?!?p>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倆睡得死都沒聽見?!眾鋾远鹫嬲\的說。
林建斌一臉苦笑。
唉,睡得死也有情可原啊,畢竟昨晚兩口子做運動很賣力呢。
林建斌昨晚水喝多了,半夜去了一趟茅房,聽得清清楚楚……
“那您看今天能不能把這雞殺了呀,這實在是影響人休息。”
“你死不死?。∥易约旱碾u,我愛殺不殺,憑什么聽你的!嫌吵你別在這院住?。 痹S大茂的混蛋勁兒又上來了。
“你閉嘴!”婁曉娥推了許大茂一把,接著說道:“兄弟你先回去,白天就殺?!?p> “殺什么?就不殺!咱這是公雞,不打鳴能叫公雞嘛!咱就養(yǎng)著,氣死那些連公雞都沒見過的孫子!”
林建斌嘿嘿一笑,語氣中故意帶著三分傻氣:“大茂哥,原來這就是公雞啊,那公雞能下蛋嗎?”
“你個傻缺,沒有母雞怎么下蛋?”許大茂笑罵道。
“那……大茂哥,如果有了母雞還不下蛋,那他是不是就不算是公雞了?”
“那當(dāng)然,不能讓母雞下蛋的公雞算什么公雞???”許大茂覺得這林建斌真是傻的可以,語氣中帶著極大的優(yōu)越感。
“啊,那我知道了!多謝大茂姐!婁姐啊,這不算公雞的公雞你要他有啥用啊,早點殺了吧!”
許大茂一時間竟沒聽出來林建斌是在罵他不是男人,等反應(yīng)過來,大聲罵道:
“孫賊!你說什么!?
一面罵一面穿衣服,婁曉娥笑著攔住了。
林建斌此時已走到自家門口,笑罵:“你管我說什么?我愛說什么就說什么,氣死那些只會打鳴的孫子!”
同住在后院兒的二大爺老兩口也已經(jīng)醒了一會兒。
二大媽問:“怕不是要打起來了?”
二大爺劉海中搖搖頭:“打不起來,那許大茂就會瞎咋呼?!?p> “那倒是。但是我看林建斌最近也有些怪?!倍髬屨f。
“怎么怪了?”
二大媽皺著眉絮絮說道:“這孩子以前呆呆傻傻土里土氣的,沒心眼子,誰都能欺負欺負??勺罱孟褡兞藗€人,就他看咱們院里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p> “不能吧,是你多心了吧?!眲⒑V袑习閮旱脑捰悬c懷疑。
“絕對不是,就上個禮拜,你們?nèi)齻€大爺召開全院大會,他站在后面就一個勁的冷笑,那個表情該咋形容呢,就,就好像有點瞧不起的意思。那個詞叫啥來著?嘶……鄙……鄙……啊,鄙視……”
二大爺一聽,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他是個官迷,可偏偏又沒有當(dāng)官的本事,所以全院大會可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展示自己“官威”的機會,哪容得別人不重視?
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嘛!那還了得!
“瞧不起?他瞧不起誰?不說我們?nèi)齻€最有資歷的大爺,就年輕一點的,許大茂,傻柱,咱家老大,哪個不比他強?!”
二大爺嘴角一撇,冷哼著繼續(xù)說道:“就他家那個成分,當(dāng)初沒把他們爺倆趕出這四合院,都是恩典他們了?!?p> 二大媽繼續(xù)說道:“就說他搬進咱們院里也有一兩年了,平時傻里傻氣,連棒梗這些小孩子都不把他當(dāng)回事。以前誰見過他跟許大茂頂嘴?許大茂說往東他都不敢往西看,指使他跟指使孫子似的??墒亲罱铱丛S大茂指使他給跑腿打雜,林建斌都沒答應(yīng)?!?p> 劉海中語氣中拿捏著領(lǐng)導(dǎo)的派頭:“哼,看來真得找機會敲打敲打他……”
……
林建斌回房又瞇了一會兒,天剛亮就拿著牙膏牙刷出來洗漱。
時間正是初冬,早晚涼意漸濃。
站在四合院當(dāng)中的水池旁,看著熹微晨光,林建斌心中有一些感慨。
兩個星期前,他從二十一世紀魂穿到了何雨柱所在的四合院,住在后院,和許大茂成了鄰居。
跟大部分穿越小說的主角一樣,拿到一個父母雙亡的人設(shè)背景。
只是稍微遺憾的是,兩個星期以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并沒有什么金手指。
不過好在他本來就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底層社畜,過的是普通人的日子,如今只是換了一個年代,換了一份工作,換了一個家庭背景,倒沒什么難于接受的。
兩個星期下來,他作為紅星軋鋼廠的二級鉗工,工作上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
工資雖然才三十一塊五,但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日子倒也簡單舒坦。
只是在這個時代沒有雙休日,每天按時上班下班,想要抽個時間休整一下或是睡個懶覺,都很難辦到。
特別是這三四天,每天四五點鐘就被許大茂家的公雞吵醒。
那兩只雞是前幾天許大茂去農(nóng)村給人放電影,村民為表示感謝送給他的。
依著婁曉娥的意思,公雞又不能下蛋,養(yǎng)著還要喂糧食,不如早點殺了吃掉算了。
可許大茂這個兔崽子,就是不同意,非要把公雞養(yǎng)在院子里,來顯擺顯擺自己的本事。
幾天下來,兩只雞叫的林建斌心煩意亂。
他這才去敲了許大茂的房門。
雖說他打心里看不慣這四合院里人們的“禽獸”做派,但是作為一個后來者,他并不愿意去招惹他們。
所以兩個星期以來,他適度的與院里的人們保持著距離。
只是心底的厭惡有時候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這就是為什么二大媽會覺得他怪的原因。
今天他跟廠里請了假,本打算睡一個懶覺,十點鐘去跟對象領(lǐng)證,然后兩個人逛一下公園,下一個館子,自己的終身大事基本上就定下來了。
這個對象是一個星期前街道的李大媽給介紹的,也在紅星軋鋼廠上班。
女生叫蘇欣,人很漂亮,跟秦淮茹婁曉娥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性格開朗隨和,真的是自己穿越以來見到的最好的女孩了。
只是她家庭成份也不好,在軋鋼廠只能從學(xué)徒工做起,每個月的工資還不到二十塊錢。
林建斌本沒有急著結(jié)婚的打算,但難得碰見這么好的女孩,錯過了實在可惜。
而且在這個時代,娛樂設(shè)施極其匱乏,整天上班下班之外也沒有其他事情好做。
如果再沒有一些男女互動,日子的確太無聊了。
自己沒有金手指,應(yīng)該做不成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又沒有修煉武功,還有什么非要保持童子之身的理由呢?
現(xiàn)如今自己是無父無母了,但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自己可沒少被父母催婚。
想想那時候,結(jié)婚可比現(xiàn)在難的多了。
小時候總聽人家說自由戀愛、戀愛自由,仿佛只要年紀一到每個人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但是后來才知道,戀愛是否自由取決于經(jīng)濟是否自由。
因為越來越多的人覺得能夠坐在寶馬車里哭也是一種自由。
至于愛情嘛,跟自由比起來,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值一提。
現(xiàn)在看來,這個舊社會的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到了年齡,好心大媽一撮合,過個幾塊錢的彩禮,就可以歡天喜地入洞房,耕田播種夜夜忙,
不用談什么高大上的情感,大家直接面對自己最基本最原始的欲望,
也挺好。
風(fēng)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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