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見這家伙這般說不通,簡直就是不知死活,頓時也是來了脾氣,叫來伙計去那邊街口擺好桌子,讓廚房里趕緊出菜。
回過頭跟堂里的諸位食客抱了抱拳道:“諸位但請做個見證,這小子愣頭愣腦的,等會萬一吃出事兒來了,他家大人要來尋我的麻煩,還請諸位幫忙說個公道話!”
轉(zhuǎn)過頭又對李秋白把手一攤,說道:“我那布告上寫著的!參賽費用本需三錠大銀,看你年幼就收個一錠銀了事得了!如能吃完過關(guān),銀子如數(shù)奉還,吃不完的話就得沒為參賽費用咯!你這小子可想好了?”
哦?還要銀子做參賽費用?這個倒沒留意啊?
嘿嘿!還好昨日員外有給我一錠銀子,看來這員外也是個人精,該是早就知道有這花費才給我銀子。
昨日回家練功時暈倒過去,老子迷迷糊糊的,才沒想起來給娘,還好還好!
當下往懷里一摸,掏出那錠銀子給了掌柜的。
這下掌柜的不禁心里犯起了嘀咕,要知道這個可不是散碎銀子,一錠大銀本就可以包一桌酒菜了,本想讓這小子犯下難,沒成想他掏得倒是干脆,這小的難不成是有備而來?
看這李秋白把銀子交到他手里后,就轉(zhuǎn)身大模大樣的坐在那門外的空桌子那等菜,隱隱感覺這事好像有點不太對頭。
不過事到臨頭,場子已排開了,不容他細想,再說也反悔不得了。
話說這齊云菜館的后廚果然是有手藝,做的菜又快又好,才過一會兒,就有伙計拿個盤子托出菜來,擺在桌上,不多不少,真?zhèn)€是三大碗!
好你個三大碗!這碗不比尋常吃飯菜的碗,足足有個小鍋子大!
揭開蓋子一看里面盡是肉食,乃是豬牛羊三牲,一字排開擺放在李秋白面前,那掌柜的清清嗓子,正準備說幾句場面話,熱一下場子。
沒想到這邊上,已餓了半日的餓鬼早已開吃!壓根兒都沒去管他,把個掌柜的弄的好不尷尬,只能硬生生的把那些場面話都咽了回去。
正有些惱怒其不懂規(guī)矩,眼睛一掃那碗,頓時有些發(fā)直了。
只見那三大碗竟已經(jīng)空了一碗,李秋白這家伙正馬不停蹄,呼哧呼哧的干那剩下的兩碗!
這是怎么回事?難得是沒有裝滿上?
掌柜的下意識扭頭望了望上菜的伙計,不對!剛剛上菜的時候自個兒也看到了,那碗里明明都是滿上的,難道真被他吃了下去?還能如此般快?
當下眼睛掙得溜圓,偏過頭俯低了腦袋去看李秋白吃食,心中還暗想莫被這小子使了什么障眼法,倒入了身上暗袋,被他舞弊了過去,這剛剛仔細,只見那第二碗也沒得了。
掌柜的哪里想得到,本想有了第一碗墊肚,這第二碗一般人都略微會慢一點了,可他卻還是這般迅速。
今天這事兒有點蹊蹺了,當即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上身趴在桌上,腦袋都快湊到碗邊,眼珠子都快掉到碗里。
在四周看客的驚奇之聲中,這齊云菜館的掌柜帶著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李秋白吃完了第三碗。
李秋白把筷子一擱,碗一放,朝那掌柜的抬了抬眉毛。
吃完了?這就吃完了?不僅是掌柜的,周圍的看客們也沒人做聲。
這會兒正當午時,明明在場的都有好幾十人,卻安靜得有些嚇人,那店里頭還有些不喜湊熱鬧的人正邊吃邊聽著信,見這邊圍著的眾人突然安靜下來,猶自奇怪地也過來站在外圈,伸長脖子往里瞅,還問里面的發(fā)生了何事?為何都不做聲了???
倒是李秋白被周圍的目光看得有些個不太自在,抬頭問道:“掌柜的,這可就過關(guān)啦?我能天天來吃那不要銀子的菜式啦?”
掌柜的被他一問,回過神來,并不答話只在心中思付:“剛第三碗確實是看著他咽下肚子里,可他這神色不對???沒看到有往日里那幾位過關(guān)后的難受勁???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這掌柜的也是歷過事的,當下想到一點,說道:“小子,把你上衣脫下來瞧瞧可否?”
怎么?這過了關(guān)還要脫衣?李秋白也是被這掌柜的搞蒙了。
“為何吃了飯要脫衣?你們這還有這規(guī)矩?”
“非也!不是吃完飯要脫衣,而是我看你有些古怪!故而叫你脫下上衣,讓我等看個明白,也好證你清白!”
“證什么清白?你要輸不起耍賴的話,我也難得跟你糾纏,就把銀子還我,我自走就是了。”
李秋白見掌柜的以為自個兒弄了什么把戲,把吃食都倒衣服里了,將計就計故意自矮個風頭,一手略緊了緊衣衫、一手攤向掌柜面前索要先前所出的那錠大銀。
那掌柜的見這小子不肯脫衣只想脫身,以為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心想你這不長眼的小王八蛋,敢來我這里撒野誆騙,老子今兒個還能讓你跑了?
反手一把薅住李秋白又道:“雖不知你剛剛使了個什么障眼法混過我等大眾,但我肯定那三大碗吃食定然不在你腹中,不然斷不可吃得如此之快!你現(xiàn)在如不自個兒脫掉上衣,我就要店里伙計上前扒掉!等待會兒現(xiàn)出那被你換下的碗中食物,看你如何抵賴?就拉你去見官!”
掌柜的越說越氣,我等本是為擠兌那天陽酒樓,才擺下這白吃的排場,不成想竟然來了你這夯貨來我這鬧場子,以為我是那些個沒見識的人么?會被你蒙混住?
這碗里的東西定然就在他衣服之中,當下也不啰嗦,就招呼了兩三個伙計,要上前扯李秋白衣服。
“誒!停??!但請止步!我剛還以為是沒看明你板上規(guī)矩,真當這過了關(guān)是要脫衣,那知道你是這般小家子氣,竟是沒根據(jù)的瞎猜胡咧咧之人!你說我使個什么障眼法,混過你了?這周圍這么多人都看著我吃進去的,難道都給我混過去了?”
李秋白聽得那掌柜的這般說,只當這是欺負自個兒年幼,想耍無賴不認那吃食的賬,又看有伙計近前欲扯身上衣服,也假裝來了脾氣,當即高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