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原初寧輕巧躲開她抓過來的手,趴頭在她耳邊說道:“你是想把你兒子貪污巨款的事情鬧開,親手送他去吃牢飯嗎?”
其實,原棟涉嫌的是職務(wù)侵占罪,他都不夠格稱貪污犯,但季雪瑤拿這個說法嚇唬他們,她也懶得糾正,見效就好。
劉翠花聽了就要去薅原初寧的頭發(fā),嘴上破口大罵:“你個喪良心的死妮子,整天穿的人模狗樣的有什么用?連最起碼的孝心都沒有,你還是個人嗎?”
原初寧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尋釁滋事、惡意誹謗、故意傷人,你是怕他自己進(jìn)去孤單,要陪著?”
這話說得就像一盆冷水澆得劉翠花囂張的氣焰頓時滅了大半,她臉上的肥肉抽了抽,語氣依然不好,嗓門卻自覺低下來:“我,我是你奶奶!你怎么跟我說話的?”
又轉(zhuǎn)頭跟周圍的人群訴苦:“為了看她,我還沒退休就辭了工作,你們說說,我辛辛苦苦拉扯她這么大容易嗎????我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她卻這么對我!”
原初寧下來的路上便給原棟發(fā)了信息,一個定時發(fā)送郵件的截圖,這會兒他的電話打過來,原初寧直接遞給劉翠花。
劉翠花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拿眼睛瞪著原初寧,臉色幾變,最后應(yīng)下來:“好的,我這就回去。好?!?p> 然后氣呼呼地將手機(jī)扔給原初寧,她剛把手機(jī)放到耳旁,就傳來原棟急切的聲音:“你奶奶馬上就回來,你趕緊把郵件取消掉!”
原初寧一聲沒吭,直接掛斷。
劉翠花往外走著,嘴上還在念念叨叨地,不停地給自己找補(bǔ),原初寧權(quán)當(dāng)聽不見,轉(zhuǎn)身上樓。
另一邊,傅景深正對著電腦郁悶,就聽到管家來報,說一位自稱是原初寧父親的男子要見他。
傅景深活動一下手指:“帶他去會客樓吧?!?p> 說完,手指又在電腦上敲擊一陣,才站起身來。
等傅景深進(jìn)會客樓的時候,原棟正坐在沙發(fā)上準(zhǔn)備喝茶,看見傅景深的身影,立馬放下茶杯,站起來,微彎著腰諂媚道:“景深,您來了?!?p> 聽到他的聲音,傅景深腦海中有了些許模糊的印象,好像是很久之前,在某次聚會上,有人對原棟夸他的女兒又拿獎……
他當(dāng)時正無聊想溜,聽到原初寧的的名字,不由駐足,就聽到原棟的語氣不僅不覺得驕傲,反而滿是嫌棄:“嗨,有什么用?一個女孩子,乖乖聽話就行了!跟男孩子沒法比,跟您兒子更是天壤之別......”
傅景深當(dāng)時沒頭沒腦地扔下一句:“你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把原棟還有他恭維的那人驚得目瞪口呆,只能望著傅景深的背影惶恐不安“傅少爺?”
原棟見傅景深沒搭理他,脊背又彎了彎,小心翼翼地改口:。
傅景深皺了下眉,淡淡地開口:“坐吧?!?p> “哎哎,好來。”原棟嘴上應(yīng)著,卻是沒敢動,等傅景深坐好之后,他才坐下,張嘴說了一大堆恭維的話。
“講重點(diǎn)。”傅景深不耐煩他兜圈子。
“咳咳,”原棟干咳兩聲,頂著威壓艱難地開口,“是這樣的,傅少爺,聽說您要跟我女兒寧寧結(jié)婚?”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著些許不確定,傅景深沒什么情緒地嗯了一聲。
原棟搓著手,笑得更加諂媚:“這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這訂婚怎么辦?婚姻大事得鄭重啊,該走的禮節(jié)還是要走的!”
傅景深沉默不語,撇開頭不去看原棟那張平板一樣的臉。
原棟見他不接話,只好支支吾吾地把話挑明了說:“傅少,您看這聘~禮?”
不知道為什么,跟原初寧的兩個孩子相處起來,慢慢就會忘了他們是別人的孩子,但面對著眼前的原棟,他要不斷地提醒自己,這是原初寧的父親,才會忍住讓人把他請出去的沖動。
“傅少,我就寧寧一個女兒,也是費(fèi)勁了心思,才把她撫養(yǎng)成才的,我知道,能嫁給您,對她來說事天大的福氣......”
傅景深嫌惡地打斷他:“你私吞了公司的五百萬?”
“沒有!我沒有!”原棟嗓門提高許多,看了看傅景深的臉色又訕訕地閉嘴,停頓一瞬又苦兮兮地賣慘,“我就是被劉總坑了,他非要我簽字,我哪能想到他會卷款潛逃呢?上面找不到他的人,這帳就算到我頭上來了!傅少啊,您可得幫幫我啊,我要是出了事,您的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
“這筆錢,我可以借給你,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交接玩季氏的工作,去找紀(jì)丘報道,以后每月還款在你的工資里扣。”傅深景說完,拿便簽紙寫下一串號碼,修長的手指隨意地夾著遞給原棟。
“???這,這,這,傅少,”原棟反應(yīng)了一下,驚喜地問道:“傅少,是要我到遠(yuǎn)見集團(tuán)工作?”
傅景深站起身來,像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抬腳的同時留下一句:“聽紀(jì)丘安排吧?!?p> “好好好,”原棟雙手拿著便簽紙,喜不自勝,“謝謝傅少!”
傅景深走出去很遠(yuǎn),靈敏的耳朵聽到后面?zhèn)鱽淼哪缘男β?,他只覺得無比刺耳,抬手看了看時間,幼兒園該放學(xué)了,他徑直往車庫走去。
在車上吹了一陣?yán)滹L(fēng),傅景深心口的煩悶才消了一些,炫酷的跑車停在幼兒園大門外,傅景深長身玉立,慵懶地倚在車門上,宛若動態(tài)版的時尚雜志封面。
傅景深就這樣在被人圍觀半小時后,看到了最先跑出來的安安,聽到她軟軟糯糯的聲音甜甜地叫著“爹地”,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yáng),反應(yīng)過來又懊惱地收住,手臂還是下意識地張開,接住了撲過來的安安。
他心里正想著,安安要真的是我女兒就好了!
安安便啪嘰一下親在他的側(cè)臉上:“爹地,我本來就是你女兒?。 ?p> 聞言,傅景深笑容加深:“對,你以后就是我女兒,不許管其他任何人喊爹地!”
心里補(bǔ)充:包括你那個不靠譜的親爹!
安安嘻嘻笑起來。
傅景深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哥哥呢?”
“哥哥在那呢!”
順著安安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傅景深一眼便看到在一眾小朋友中格外顯眼的小男孩,應(yīng)該就是康康了,他的旁邊站著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