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那個叫阿離的幾乎沒說話,也最早離席,就是在辭別時說了一句,打了個招呼,她的聲音雖然很好聽,卻也暴露了年紀,二三十歲的樣子,或許還要更大些,完全沒有了少女的悅耳婉轉。
程洪暢飲了幾杯也離了席,屋子里也僅剩下太行山雙龍和幾個陪侍的丫鬟。
出了門,就有四五個家丁跟著程洪,其中一個家丁說道:“少爺,大補湯和五石散已經(jīng)準備好了?!蔽迨⒃闯鲇跂|漢之張仲景,魏晉以來的士紳名流們皆好服用,時至襠下依舊是盛行不衰,雖然有這么一點小小的副作用,但對于男人而言,嘿嘿嘿,真是妙不可言,副作用什么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程洪“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而是邁開了輕快的步伐,顛顛的院中回廊下一路小跑,那么的歡快,那么的急切。
此時,那個叫阿離的女的好像已經(jīng)回房了,太行山雙龍也正在歡飲。令狐風趁著這會他們放松警惕的機會,悄悄摸了上去,遠遠的跟在程洪后面。
程洪大搖大擺的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來到后院一個十分偏僻庭院,話說這院子真夠大的,走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進了那間屋子,早有侍女服侍程洪吃下些東西,可能就是什么“大補湯”、“五石散”之類的吧,然后就是又有侍女伺候他洗浴更衣,就這么一會,程洪也不忘和侍女們嬉鬧調(diào)笑。
令狐風如落葉一般輕輕趴在那屋頂上,趁著里面嬉戲聲慢慢揭開瓦片透出一絲燈光,從縫隙中看去,只見程洪穿上了白色的絲綢襯衣,面色微微泛紅,額頭有點點的汗珠,一副飄然欲仙的樣子。
程洪心滿意足的從衣服堆里拿出一把銅鑰匙,在房內(nèi)墻上一幅掛著的書畫后面這么一推,門框大小的墻面居然翻了過來,露出了一間密室,沿著走廊進去十來步,用鑰匙打開厚重的鐵柵欄,又推開一道石門,進去之后居然別有洞天。
“程洪,你這喪心病狂的混蛋,背地里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層地獄嗎?”令狐風在外面,說話的聲音很耳熟,正是楚吟香。
只聽聞程洪蕩蕩道:“活著的時候逍遙自在,享盡齊人之福,至于死了以后,我也管不了這么多了?!痹掃€沒說完,門就又一道道的關上了。
趴在屋頂之上的令狐風知道機會就是現(xiàn)在,抬拳向下,擊碎屋頂,人和瓦片梁木一起落下,幾個家丁上來阻攔,被令狐風一下子就踹開了。
掃視屋內(nèi),掀開那幅背后有暗門的書畫,因為找不到開啟的機關,于是右手凝聚真氣,一掌將其打開,露出了一條斜向下的密道。
令狐風毫不猶豫的沖了下去,邁出十幾步又被一道帶鎖的鐵柵欄擋住,襠下凝聚掌力連續(xù)擊打七八下都只發(fā)出“哐當哐當”的金屬撞擊聲。見受到阻滯,令狐風一下子又想起了自己的左手,于是運起“潮汐”之法,灌注真氣于左臂,奮力一揮,只聽聞“嗤嗤”的幾聲,鐵柵欄像是被鋸開了一樣,斷成兩截,接著又連踹三四腳,將鐵柵欄踹開。緊接著又是如法炮制的打碎的石門,進到了最里面。
這下子也把令狐風給驚呆了,里面居然無比的寬敞亮堂,香氣襲人,讓人心頭騷動,布置擺設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只有幾個志同道合,趣味相投好友才知道,今早被削去耳朵的劉老爺也是此間常客??赡苁瞧薏蝗珂?,妾不如女支,女支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心里在作祟,這里美艷的女子都是程洪暗夜搶來了的民女,或許他覺的這樣更加刺激一些吧,這些年睢陽城里女孩丟失的事情估計也就是他干的。
程洪聽聞異響,轉過頭去一看,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眼珠子那么一轉,自來熟的笑道:“小兄弟,人生在世,必須及時行樂。既然到了這兒。來,讓大哥我?guī)愫煤盟芬环??!?p> 香艷刺激的脂粉陣總能對男人形成巨大的誘惑,令狐風聞言,“好啊”兩個字差點就要說了出來。
“相公……”
攬住伊人柔弱的嬌軀,而后又幾步上前一掌擊向程洪的胸膛。這一掌可不輕,令狐風打定了注意,要狠狠教訓他,就算一掌打不死他,也要讓他在床上老老實實躺上一年半載。
忽然,一道人影閃過,“砰”的一掌,令狐風右手手掌一陣刺痛,掌勁銳減,打在一個小盾牌上。只見那小圓鐵盾中央有一個鐵的尖刺,在手臂延伸方向有一道鉤刃。不明所以的令狐風一掌打在盾牌的尖刺上,手掌都被刺穿了,頓時滿手是血,吃了癟的令狐風也顧不上疼痛,抽手轉身沖出暗道,來到滿地狼藉的門口,正欲一飛沖天,游龍入海卻被一個巨大的身影擋住,仿佛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幕。
令狐風不欲拖拉糾纏,轉身換個方向突圍,但見那黑影那么一張,又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巨漢,身高……高的難以形容,程洪那樣的一個頂倆,虎背熊腰,膀粗腰圓,四肢強壯如擎天之柱,大山一般的難以逾越。
而與此同時,在暗道中又沖出來一個漢子,個子不高,渾身上下干瘦干瘦的,左手持尖刺鉤鑲盾,右手持鋒利短刃,目光精絕,修為極高。
巨漢聲如洪鐘的大聲呵斥道:“小賊,看你往哪里跑?”
矮個子也是話語尖刻的說道:“有我們太行山雙龍在,讓你插翅難飛?!?p> 兩人實力雖然都極高極強,但是真正讓令狐風感到心驚的是遠處的一個黑影,是那么的詭異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