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就過去了近十天,令狐風的傷勢早就好了,而那老道士也不差,雖然內傷痊愈還要有一陣子,但現在也能自如的走動了。
快到南陽時老道士就告辭了,說是要繼續(xù)南下,他這功力還沒有恢復就要走,令狐風有點不放心,但是清玄道長依舊堅持要走。其實令狐風早就能離開了,只是擔心神出鬼沒的阿克叔叔又來找清玄道長的麻煩才一直跟隨著商隊,算是保護那老道士吧。
令狐風送了老道士一程,本只想告?zhèn)€別,卻還是被清玄道長逮住又耳提面命的好好說教了一番,這才揮手分別,說實話令狐風還是很舍不得這老道士的。
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了,那老道士也不覺得他自己嘴碎嗎?當初和阿克叔叔約定在南陽城碰面,天下沒不散之筵席,也該和金鳳至她們說再見了,等一會見了面告?zhèn)€別就去找阿克叔叔。
現在自己的傷已經好了,這一回和阿克叔叔見面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有些事情該解決的也要解決一下,實力大漲的令狐風心中如是想到。
往前追了一段距離,金家父女她們說是要在城外張家村借宿一晚明天進城,施展身法行了十幾里地,始終沒有發(fā)現金家商隊的蹤跡。突然,令狐風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頓時心中有些憂慮,加緊步伐又趕了近兩里地,拐了一個彎道,只見眼前一片狼藉,地上倒了一片人,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令狐風心中一驚,然后平心靜氣的走了過去,一個個的將死者翻轉過來,逐一檢查,這些人都是受了刀劍傷,且無不出手狠毒。找到那胖乎乎的金老漢,只見他受了兩處刀傷,都是傷在背上,可能因為他背囊里面放了許多銀兩的緣故,替他擋了災,銀兩現在已經被拿光了,只剩下些印章印鑒。將他翻過身來,發(fā)現他還活著,已經是奄奄一息,流了許多血,面色慘白。令狐風冷冷的問道:“金老伯,是誰干的?”
金老伯氣息似有若無的斷斷續(xù)續(xù)說道:“五,五……湖四海幫?!?p> 令狐風森冷的面龐愈發(fā)兇狠,想起了幾年前一件不愉快的往事,冷笑道:“五湖四海幫……”
金老伯手緊緊的抓住令狐風的胳膊道:“鳳至……鳳至被……”
令狐風表情難以形容的陰霾,接著金老伯的話說道:“被他們抓去了是嗎?”
金老伯眨了眨雙眼,非常勉強的微微點了點頭。
令狐風“唰”的站了起來,眼睛從上往下瞥了瞥金老漢道:“你怎么辦?”
金老伯搖搖頭,接著又搖搖頭,嘴巴一張一翕了好一會,這才氣息微弱的說道:“沒……沒得救了,請照顧她一下……”話還沒說完,氣息若來越弱,眼睛也慢慢閉上了。
令狐風眉頭緊皺,運起十足真氣,渾身上下閃爍著濃郁的紫光,右手手指輕輕往上一撥,而后朝路旁一指?!八{鯨”之法卷起的空氣漩渦將那十幾具尸體抬到空中,然后拋到路旁的小溝里面。最后令狐風右掌往前輕輕一推,路旁的碎石泥土就蓋了上去,算是將他們埋了。
面色肅殺的令狐風沿著官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地上踩出了一個個深約一寸的腳印,好像每走一步都要宣泄心中無處發(fā)泄的憤怒,這個江湖還有王法嗎?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好人不該有好報么?老道士說的雖然都很有道理,好像整個世界有多么的美好似的,但現實是殘酷的,血淋淋的教訓刺痛了令狐風的心,圣人曰只能約束自己,但是卻約束不了別人。有些時候必須要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去解決,一勞永逸的去震懾住那些陰詭的人不要蠢蠢欲動,讓他們時刻驚懼的唯有流淌的鮮血,只有流的血越多,教訓才越深刻。
令狐風沒有任何的表情,森冷而決絕,一股難以抑制的沖動躍躍欲試,金鳳至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老實本分的學習經商,善良、誠實、溫柔、還有點害羞。令狐風想到金鳳至那嬌羞的模樣,不由的微微一笑,皺成菊花肅殺森寒的臉上微微好轉,但也只是好了一點而已。
那些歹人殺人越貨,肯定走不遠,重重的車轍痕跡和馬蹄印已經清晰可見了。夕陽西下,看著那些轍痕拐向遠處岔道的村莊里,令狐風的雙眼如聞到魚腥味的老貓,充滿了欲望,露出兩排潔白森然的牙齒,面容有些扭曲,看著很是嚇人。
兩個日落而息扛著鋤頭的老漢看了看進村的這個陌生人,只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丟下了鋤頭就往村里跑。
令狐風慢慢走到村里,來到村中央的水井旁,身旁一棵大樹郁郁蒼蒼,掃視一圈,一個很普通的小山村,里面的空地上停著十兩馬車,樹上還牽著幾匹馬,其中那匹白馬令狐風一眼就認出來了。于是微微一笑,笑的那么冷漠,殺氣騰騰的徑直走去。
突然,一個人帶著斗笠的人朝令狐風撲來,手里拿著一個竹篾簸箕端著些什么東西倒向令狐風。
令狐風右手一掌,很輕易的擊散了其中的東西,只覺的是一陣惡臭,黑煙繚繞,一些沙子灑到了自己臉上。
而那個帶著斗笠的人急急退后了幾步,冷笑道:“臭小子,讓你跟蹤我們,來嘗嘗我們幫里毒鹽的滋味如何?!?p> 令狐風冷“哼”一聲,抹去臉上和身上的毒鹽,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人面前,輕輕摘下他的斗笠,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森冷而平淡的說道:“今天你們抓的那個女孩藏哪了?前面帶路?!?p> 那個人半晌一動不動,一半是被來人嚇得,一半是身不由己,動彈不得。聽了令狐風的話,那人身上隱隱閃爍著紫色的光芒,不由自主,很不情愿的一步一步走向村后面的大房舍。
村里人們都大驚,看著令狐風這個陌生人奇奇怪怪的,村婦們都指指點點的,幾個漢子也拿著扁擔走過來。
令狐風掃視了所有讓人一圈,硬生生把那些村民堵了回去,居然沒人再敢上來過問。
村中客舍的門開了,里面有十幾個人圍在一起,掀著金鳳至的衣襟,撩著她的裙子,笑道蕩蕩,談論著男人們之間最愛的話題。
蜷縮在墻角里的金鳳至緊咬著牙,一聲不吭,紅著眼圈,厭惡的看著那些高矮胖瘦的大漢,小手緊緊的攥著。
“小姑娘,別害怕!陪爺們幾個玩玩,”邊說,那個說話的大漢用拿粗糙的大手重重在金鳳至臉上捏了一把。
又一個大漢急不可耐的脫下衣服道:“老規(guī)矩,還是大哥您先來,咋們兄弟幾個自要好好觀摩一番,瞻仰大哥您的雄偉英姿!”
“啊,老十三來了,好好好!正好咋們兄弟也樂呵樂呵,這么標致的小妮子青樓里面可不好找啊,來來來!快進來,把門關上?!?p> “噗嗤”一聲,那個老十三肚子破了個大口子,內臟器官居然已經被掏空了,剩下一個空殼,整個身子慢慢倒了下來,皮肉下面好像波濤洶涌,翻江倒海,隨即軀體瘦骨嶙峋,死狀凄慘,好像一層人皮蓋在骨頭上。繼而從那漢子身上孵出一坨坨紫色的惡心的蛆蟲一樣的東西爬到了令狐風的身上,最后又融入了令狐風的身內之內。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道:“什么人?”
令狐風冷笑道:“我是什么人你們不必知道,只是你們今天誰也別想活,不光是你們還有整個五湖四海幫,斬盡殺絕,雞犬不留?!?p> “你……小子,你找死!”
令狐風面色森然,倒還是很平靜,臉上露出詭譎的笑意,無知者無畏,不知者無所謂,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令狐風雙掌相擊,心中默念“黃蜂!”體內兩股真氣相交,胸前天突、璇璣、華蓋、紫宮、玉堂、檀中六穴同時涌出一股極速的真氣射流。
“噗嗤……”連續(xù)的六聲,沒有人看見,沒有人注意,只是聽見些響動,繼而當前的那個伙計胸前衣服破了六個手指頭粗細的窟窿,而背后穿出來六個碗口大小的血盆創(chuàng)口,鮮血、內臟、肋骨、器官噴灑了一地。
令狐風看來,這算不了什么,罪有應得罷了,目光兇狠的掃過其他人。
眾人無不大驚失色,紛紛拔出腰刀,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僵住了,動彈不得,反抗不能,仿佛只能等死一樣,冷汗順著臉頰成股流淌而下,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目光已經變的驚慌失措,身不由己,任人擺布的恐懼掛滿了所有人的面龐。
嚇得面無血色的金鳳至狠厲的看著那慘死的五湖四海幫幫眾,雖然血腥惡心,可卻是那么的解氣,父親、老管家、家仆他們的血海深仇……看了好一會才實在忍受不了,以袖掩面,側過了頭去,作嘔吐狀。
令狐風一聲不吭,繞著這些人,好像是領導視察,用他那冷漠狠辣決絕輕蔑的眼神慢慢的逐一掃視,從上而下,從前到后,仿佛用眼神就能殺死這些人。
內心崩潰的眾人頓時好幾個就失禁了,褲襠濕了黃了的都有。
突然,令狐風腳步停了下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濃郁詭異陰寒令人不寒而栗的紫光,右手平托置于身前,輕輕往上抬了約兩寸,頓時屋中所有的這些個人都凌空而起,撞穿了屋頂,慘叫聲哀嚎不絕。仿佛沒有任何情感的令狐風右手輕輕握拳,只聽聞“砰砰砰”的一陣悶響,屋頂上“嘩啦啦”的一片嘈雜狼藉,殷虹的血漬從屋頂的窟窿上慢慢的滴下。
令狐風輕輕扶起蜷縮在地上的金鳳至,語氣和善的淡淡道:“鳳至姐姐,我會帶你回南陽城的家里,你的仇我也會為你報的,五湖四海幫新仇舊恨咋們一起算,善惡到頭終有報,為善的沒有好報,那為惡就必須嚴懲?!闭f著說著,令狐風的說話聲顯得無比的滄桑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