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清晨,日差才幽幽的醒過來,并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轉(zhuǎn)頭,看到玲躺在地面的席子上,安靜的睡著。大概因為夜里太冷,所以縮成了一團,雙手裹緊自己的衣服。
再看自己這邊,倒是把被子給蓋好了,額頭上還搭著毛巾。
日差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弧度,伸手拿開額頭上的毛巾,再把手朝著玲的臉伸了出去。
“阿嚏!”
居然真的有人會在睡夢中打噴嚏,并且還把自己給嚇醒了。
當然,這一舉動也成功把日差的“鬼爪子”給嚇了回去。
玲還半張開眼睛在迷茫,用手揉揉鼻子,閉著眼睛坐了起來,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
然后依然閉著眼睛,保持半夢游的狀態(tài),把手伸向日差的額頭,尋找那條該再次浸水的毛巾。
一摸,摸了個空,就繼續(xù)往旁邊摸。繼而摸到了眼睛,鼻子,以及嘴巴,還有臉頰……開始覺得不對了。
嘗試睜了睜眼睛,才發(fā)現(xiàn)日差的眼睛也是睜著的。還為了確認一樣,瞇著眼睛湊上去仔細看了看,才問:“你醒了?”
日差被剛才那么一通亂摸,已經(jīng)非常之清醒了,微紅著臉點點頭。
“醒了就好!”玲開始揉眼睛,可是無論怎么揉,還是睜不開。最后抓了狂:“要么干脆醒著,要么干脆睡著!這樣半夢半醒的最難受了!誰特么來把我嚇醒也好啊……我不管,我要回去補覺!”
說完,就搖晃著爬了起來,腳底不穩(wěn),暈頭轉(zhuǎn)向。
這就是典型的“睡瞇瞪了”,說睡吧還醒著,說醒吧還特困……
玲當年就是在這種狀態(tài)下鉆大蛇丸被窩里的,所以她自己很清楚處境有多危險,最安全的地方只有自己家臥室。
并且,日差仍不知道,這是玲的自我防衛(wèi)最薄弱的時候,幾乎沒有判斷能力,極易惹禍,否則根本不可能讓她走出去。
“你……等一等……”日差動一動才發(fā)現(xiàn),腦袋仍然暈的厲害,完全不能起來追她。掙扎數(shù)次無果,只得無奈的再躺了回去。
還好天色還太早,街上的行人也少,否則玲這個狀態(tài)會讓人以為她中了毒。
也就這么奇怪,大蛇丸總是起的很早,從窗子看到有個搖搖晃晃,走過的路線特別奇怪的人。仔細一認……怎么是玲?
于是過去就給抓住了,問:“什么情況?”
玲朦朧一看,確認是個認識的人,并且自動識別為“安全”和“信任”級別,張嘴就是一句:“什么都別說了,先讓我睡一下……”
當即不管不顧的往人家身上一歪,沉沉睡去。
大蛇丸突然被投懷送抱,還迷茫了下,然后才發(fā)現(xiàn)是真的睡著了。被逼無奈,只得抱回去“供”到了床上。
她抱著被子,毫無防備的都拱來拱去,尋找到最舒服的姿勢,然后繼續(xù)呼呼大睡。
大蛇丸還是在她長這么大之后,頭一回看見她睡著時的樣子……
又突然想起來,昨天是不是準備跟她發(fā)脾氣來著?
可是現(xiàn)在這樣……這該怎么發(fā)脾氣?
算了,還是等她醒來再說。
過了一個多小時,玲才一邊“嗯~嗯~”的舒展著四肢,一邊醒了過來。不得不說,這一覺睡的真踏實。
睜睜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是個有點陌生的環(huán)境。眼睛一動,看到猿飛日斬和少年三忍的照片……心臟“咚”的發(fā)出警報,瞪大了眼睛趕緊起身。然后轉(zhuǎn)身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看書的大蛇丸。
大蛇丸早就在看著了,全程一言不發(fā),甚至沒有半點動靜,就跟在蹲守狩獵的蛇一樣。
玲坐在床上,瑟瑟發(fā)抖:“內(nèi)個……內(nèi)個……”
大蛇丸就跟在嘲笑一樣:“還真是危險?。‰S隨便便就給撿回來了!”
玲聽了都想哭,這是她自己都沒搞明白的事情。所以就苦著個臉,把臉埋進了雙手中,不敢再抬起來。
“怎么回事?”大蛇丸繼續(xù)以那種偏嘲弄的語氣問。
玲沒敢抬頭,依然雙手捂著臉,回:“睡的很沉的時候……突然被吵醒……就會這樣……”
“經(jīng)常會這樣?”大蛇丸似乎對此起了興趣。
玲這次不說話了,只搖了搖頭。
畢竟,如果是在自己家里,并不需要出來“夢游”。就算是在自己臥室里游蕩一圈兒,然后躺錯地方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是第幾次意外了?”大蛇丸不知為何想問下去。
玲不說話,只弱弱的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猛然間,大蛇丸就知道上次是什么時候了。
“所以,那次跟繩樹一起出任務(wù),住在廢棄農(nóng)舍的時候……也是?”他問。
玲現(xiàn)在更想哭了,并且臉都漲的通紅,只敢點點頭,不敢說話。
大蛇丸倒是有些疑問:“可是那次你沒有再睡過去,反而徹底醒了?!?p> “因……因為……”玲簡直羞恥到想死,還不得不答:“那次……被突然驚醒了……”
在說出來的同時,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那次,大蛇丸只說了句:“玲,你走錯地方了!”自我防衛(wèi)意識就拉起了警報。但是這次看見他……警報沒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