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多天,玲都會往日向分家那邊跑,去認(rèn)識各種各樣的人。
每次,都會讓日差陪著。
日差每次都很高興,都差不多認(rèn)為,玲是在提前適應(yīng)家族環(huán)境了。
“日向家的女孩子都好漂亮??!”玲一邊跟日差回他的住處,一邊感嘆了一下。
日差只客套了一句:“還好!日向不會拿外貌出來炫耀,最值得一說的,是本族女子全都賢淑知禮?!?p> 玲仍然贊嘆:“這很不錯呀!”
日差仍然說著:“還好?!?p> 再有幾步路,就到日差住的地方了,卻突然看到,一個女人從里面開門出來。
日差愣了一下,再緊張的看了玲一眼,腳步匆匆過去,把聲音壓低,說:“你……不是都說過了嗎?你不用做那些事情?!?p> 女人二十出頭,長著日向特有的白眼,面目清秀可人。眉眼間,跟玲有幾分相似。
她溫柔的笑著:“沒關(guān)系!反正我也是順便,幫你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日差再轉(zhuǎn)頭看看玲,拔腿回來,拉著玲站回那女人的面前,開始介紹:“認(rèn)識一下,這就是玲!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
“我見過她!這幾天她都會來,已經(jīng)看見過好幾次了?!迸巳耘f笑著,又對她鞠了一躬,“你好,我叫日向合子!我跟日差住的很近,所以偶爾會幫忙打掃房間,或者幫他洗一下衣服。除此之外,我們之間真的就沒什么了?!?p> 日差的看起來更緊張了,尤其不想讓玲因此而誤會了什么。
“哦!”玲居然笑著說:“那可真麻煩你了,一直這么照顧他?!?p> 合子也笑:“不用在意!也沒怎么麻煩過,都只是順便的!算是……族內(nèi)之人互相幫忙,大家都會這么做的。”
玲說著:“日差還是應(yīng)該好好感謝你才對!”一邊拉起了合子的手,還裝作不經(jīng)意的往她手臂的肌肉上抓了一把。
這一抓下去,就愣了下,然后神色變得凝重,抬眼仔細(xì)的看著她的眼睛。
這個女人的身體里,被壓制了很純凈的日向血統(tǒng)。如果非要比較的話,只比瑯差了一點點。
仍舊一言不發(fā),一手拉著合子,另一只手伸向日差,抓住了他的手。
這幾天來,一直都會這樣。玲幾乎見過了族內(nèi)所有的年輕女子,也全都握了手。并且還會在她們面前,拉住日差的手。
日差覺得,她這是在宣告主權(quán),所以一直都沒有拒絕過,反而很配合。
玲抿著嘴,拉著兩個人的手,一動不動的過了一分多鐘,最終輕輕吐出一個數(shù)據(jù):“百分之九十九!”
“什么?”合子不解。
“沒什么!”玲回過了神,搖搖頭,松開了兩人的手。
合子很好脾氣的笑笑:“那我先回去了?!?p> 如此道別,玲跟日差進(jìn)去坐下,捧著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日差有意在問:“玲,你覺得什么時候……”
“你跟合子結(jié)婚吧!”玲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
日差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說完了,這是誤會了的節(jié)奏嗎?于是趕緊再解釋:“玲,我跟合子真的沒什么!”
“我知道!”玲點了點頭,嘴邊帶著笑,看著他,仍然說:“跟她結(jié)婚吧!那會是個好妻子!并且……”
“不行!”這幾乎是日差頭一次打斷她的話,并且心如刀割。也幾乎是不顧一切的沖上來,伸手要抓她的雙肩,可居然被一閃而過。
玲說的很淡定:“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了,若非是戰(zhàn)斗時迫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再這么沒分寸的接觸了?!?p> 日差慌了神,他不明白,明明這幾天相處的這么好,為什么突然就……他頭腦一片空白,再度問了一遍:“難道你沒有看懂我的眼神嗎?”
玲很輕松的搖搖頭:“沒有??!怎么了?”
“……”日差瞬間如鯁在喉,頭痛欲裂,手抓著頭發(fā),恨不得盡數(shù)撕扯下來。幾乎是在咆哮一樣:“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玲卻點點頭,說:“知道!我也喜歡你!”
可這個答案還沒來得及讓日差重新獲得希望,就又聽她說:“我最喜歡……跟你做朋友了?!?p> 日差頓時頭暈?zāi)垦?,呼吸困難,咬著牙,突然大罵了一句:“你當(dāng)年還不如直接瘸了……”
玲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反問:“我變成瘸子,對你有什么好處?”
有什么好處?
當(dāng)年就說過了吧!她當(dāng)年是因為日差的失誤,而斷了一條腿,如果她再也不能康復(fù),日向家就會負(fù)責(zé)到底,讓日差把她娶回家,照顧她一輩子……
現(xiàn)在,就裝作忘記了吧。
日差突然感覺很疲憊,席地而坐,有氣無力:“反正……我不會跟別人結(jié)婚的……”
玲反倒站了起來,說:“如果這是命令呢?”
“什么?”日差有些發(fā)怔。
玲站到他的面前,俯視著他,說的如斯讓人絕望――
“我可以對你下命令,并且不許違抗!在你成為分家,并執(zhí)意要給我做侍從的那一刻,我就得到了這項特權(quán)!不信你可以去宗家那邊問!直到現(xiàn)在,我才下了第一個命令,你就決定不遵從了嗎?”
她緊攥著自己的拳頭,拼盡全力的保持著淡漠的表情。沒有余情,沒有憐憫,沒心沒肺……不能讓他覺得這是在為他考慮,只把這當(dāng)做一個不近人情的命令。
只有這樣,才能不再牽絆著他,才能給他些許的“公平”……
“呵~”日差苦笑,之后像是想開了,更像是放棄了,長出著氣,說的更加有氣無力:“命令……好!我聽!我聽你的話……一直都……很聽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