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血戰(zhàn)
吃著水果,寒冰突然聽見身后有人走來,習(xí)慣性的寒冰急忙扭頭,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待扭過頭,眼睛上卻被一塊紅布蒙住。正欲摘掉,卻聽見耳邊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雨兒你不要摘,等一會兒我給你看個好東西?!?p> 懶得和龍翱計(jì)較,畢竟久別重逢,寒冰心里也是充滿欣喜?!靶⌒哪_下,有臺階?!焙蝗嗣芍劬Γ械绞謩e扭,不停的催促龍翱。“好了,到了!”
龍翱小心的將那塊紅布摘下,寒冰揉揉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一個黑暗的屋子里。明明是大白天,怎么會突然黑了呢?“喂,這是怎么回事啊?”扭頭想問龍翱,卻發(fā)現(xiàn)身后空無一人?!芭椤钡囊宦曧懀泵εみ^頭,直接驚訝的“啊”的一聲捂住了嘴。
滿滿一房子的蠟燭,紅紅的跳著火光肆意的燃燒著。中間特意被人擺成了心形的樣子。寒冰這時才看見整個房子的窗戶全部用黑布蒙住,因此屋子里黑漆漆的,更加顯現(xiàn)出火光的耀眼。
“雨兒!”隨著一聲高呼,龍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寒冰裝作不高興的樣子,“黑乎乎的,你干什么啊,快點(diǎn)點(diǎn)上燈啊!”龍翱聽了這話,拍了拍手,四周瞬間亮了起來。原本耀眼的燭光也變得黯淡。
龍翱此時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著頭滿臉的不高興?!班坂汀焙滩蛔⌒α似饋?,然后示意他將頭抬起來,很嚴(yán)肅的緩緩告訴他:“龍翱,這是我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生辰。”“真的嗎?你開心就好!”
寒冰心里為能有這么一個朋友也是高興,只是高興之余不禁感慨。也就是你個七皇子敢這么大手筆的折騰,這要是擱在尋常人家豈不是要敗光家底了。
折騰了許久,兩人還未坐下來好好說會兒話。等真的坐下來,寒冰一拍腦袋,直罵自己耽誤了正事。自己本是來找他商量如何安置前輩寒虎的,一高興居然忘記了此事。
聽完寒冰說了在國公府的情況,龍翱深思了一下:“雨兒,之前是沒有認(rèn)出你,既然現(xiàn)在……不如換個人去做。我不想讓你踏入危險?!钡呛犚姶嗽拝s反駁了他,告訴他蘇錦凰和自己的淵源后。龍翱氣的一拍桌子,“哼,這個毒婦。她蘇家一門不僅在朝堂上作亂,在府中更是猖狂!”
“所以,我想親手了結(jié)了她!”龍翱見她鐵了心的要手刃仇人,也就沒有再勸阻。至于寒虎,兩人商量好一是可以與寒冰互做幫手除掉蘇錦凰,而是以后可以重新接他回寒殺堂。
說完這些,寒冰猛地,想起來三哥還被龍翱囚禁,既然現(xiàn)在都是朋友了,于是求了龍翱將三哥放出來。龍翱自然爽快的答應(yīng)了。兩人一同去見三哥說明了事情的原委,本來想讓三哥先在外調(diào)養(yǎng)幾天。但是三哥聽見寒冰要去刺殺蘇錦凰,馬上坐不住了,急得也要一同前去。
寒冰也想過讓三哥與自己里應(yīng)外合,只是沈國公府戒備森嚴(yán),怕不但除不掉蘇錦凰,反而牽連了三哥,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粗缫桓辈磺叭ナ牟涣T休的樣子。寒冰只得讓他去做另一件大事。
“寒,我知道這對于你很難。可是,寒音不除,我們的行動遲早暴露,我在府中已經(jīng)被蘇錦凰搜查過一次,若再有第二次,怕情況無法收拾?!比缏犚姾魞勺?,明顯的愣了一下。
寒音,寒音……當(dāng)年自己父母雙亡出來流浪,正好碰上了寒音,兩人極其投緣便拜為了兄弟。只聽說寒音幼時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最后怎么落得流浪的地步??墒悄菚r候條件雖然艱苦,三哥和寒音都是能為對方拼命的好兄弟,心里彼此都是溫暖的。
“冰兒,放心,三哥有辦法?!焙嘈χf,寒冰第一次聽見三哥如此消極,心里也是一緊??墒乾F(xiàn)在這個情況,也只有如此了?!叭纾€請你務(wù)必問清楚,寒音和……和沈國公的嫡子的關(guān)系?!焙f這話極其沒有底氣。
她害怕,萬一結(jié)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她該怎么面對那個男人。寒聽見她的話,淡淡的“噢”了一聲,說了句“放心?!焙€想解釋什么,卻被三哥堵了回去。“冰兒,不要說。等我,給你戴上那只玉簪,什么都不用解釋?!?p> 寒冰無話可說。玉簪,她記得,記得那一句“玉簪贈愛妻。”“三哥,一切小心?!焙詈笾徽f出了這么一句。目送著三哥漸漸模糊但是愈發(fā)堅(jiān)定的背影,寒冰心里五味雜陳。該如何對待三哥?原以為開玩笑的話語,可是面對三哥執(zhí)意火熱的感情,寒冰不敢接受。
三哥和寒冰分開后,連夜動身趕到了寒殺堂中。一場血戰(zhàn),寒殺堂中有人還是跟著三哥,但也有人跟了如今的堂主寒音。血雨紛飛,構(gòu)成了一副奇異而又瑰麗的畫卷。
樓外尸橫無數(shù),慢慢流出的血將偌大的訓(xùn)練場染成了火紅,紅的刺眼。三哥原本如此愛笑的一個人,現(xiàn)在如同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羅剎。原本素凈的衣襟粘上了點(diǎn)點(diǎn)滴滴殷紅的鮮血,有敵人的,也有三哥自己的。握著刀的手攥的死死的,仿佛那刀是從血肉中長出來的。一雙鞋子踏過具具尸體,迎面對上了一樣殺紅了眼的寒音。
“為什么?”三哥把這三個字冷冷的拋向寒音?!笆朗码y料,人心總是會變的?!焙魤旱土搜郏S著嘴唇的蠕動,睫毛也連帶著顫了顫。兩人都默默的佇立著。“三哥!”寒音突然抬起頭大喊了一聲,聲音很大,余音顫顫的在耳邊回蕩了好久。
聽見寒音的話,三哥對上他的目光。兩人的眼里都有強(qiáng)制壓住的淚。畢竟是數(shù)十年的兄弟啊,不分彼此,那種感情是刻入骨髓的。如今卻要敵對而立,即便是鐵血男兒,也止不住內(nèi)心的翻涌。
西風(fēng)烈烈,又是一個殘血夕陽。兩個曾經(jīng)彼此最親最近的人就這樣面對著殘酷的事實(shí)。寒音與三哥的默立,那是兩個男人對男人的欣賞。他們知道對方的優(yōu)勢,同時也知道對方的弱點(diǎn)?;蛟S,他們是在以這種方式祭奠著那份已逝的兄弟手足之情。
“兄弟!”三哥也回應(yīng)了寒音如此一句。他們心里都明白。這是最后一次了。從這一刻起,情意不再。
木子曉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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