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會死?
此行皇室果然另有目的,陳浪眉頭微微蹙起,神色變得凝重。
“你可知,駙馬,最開始乃是叫做駙馬都尉?”
楚天闊笑著問起另一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但他既然這么問,自然有他的用意。
陳浪搜遍腦海中的記憶,發(fā)現(xiàn)不論是自己還是身體原主,對于駙馬,只是定位于皇家贅婿,享盡榮華富貴這一認知。
所謂的駙馬都尉是什么鬼?是個官職嗎?
“媽的,可惜沒網絡也沒手機,不然得好好問問度娘?!标惱诵÷曕止玖艘痪?,看向楚天闊,道:“這駙馬都尉……還請皇叔解惑?!?p> “駙馬都尉始于始皇帝時期,某次,始皇帝巡游天下,遭叛逆途中伏擊,有巨漢揮動千斤鐵球,砸向所乘車輦,將車輦砸爛大半,刺殺雖然失敗,但此事讓始皇心驚?!?p> “自此后,從安全角度考慮,為使行蹤不讓世人知曉,除始皇所乘正車外,還有多輛和正車形制完全一樣的副車,同時還特地設有替身掌副車,掩人耳目。”
“掌副車之人,便稱為駙(副)馬都尉,為不損皇家威儀,一開始,駙馬多為皇親國戚勛臣的子孫擔任,后逐漸演變?yōu)槿⒘说叟耐馄輷?,也就是如今所說的駙馬?!?p> 楚天闊仰頭看著天空,淡聲解釋。
原來如此。
感情駙馬爺就是個關鍵時刻所用的替死鬼!
他現(xiàn)在隱約明白了,為什么自己這酸腐無用的書生會那么輕易當上狀元,成為駙馬。
生得好看,被安樂公主相中,恐怕也只是個借口,不然,也不至于和安樂公主完婚那么久,別說碰過,甚至連人家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只是個工具人而已!
不過,既然是個工具人,總該有被需要的價值……皇室看重的,究竟是什么?
陳浪陷入沉思,想了好一會兒,心中隱約猜到了些什么。而這一點,很有可能就是被刻意帶到云池圣地的主要原因。
一路上,所遇危機不少,安樂公主卻始終不曾將他拋下,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陳浪看著楚天闊:“不管怎么說,你也是皇室中人?!?p> “皇室中人就非得向著皇室?”楚天闊反問,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有人都說,當今的狀元郎就是個廢物,但誰又曾想到,駙馬爺還是個入境的修者,而且,所用功法極為高妙。我那些酒,普通修者,可受不住?!?p> 楚天闊的身份已經被揭穿,身為當世頂尖高手之一的酒皇,在這等人物面前,陳浪深知自己的一切,很難瞞過他。
果然,楚天闊眼睛瞇了起來,定定地看著陳浪,原本醉意朦朧的雙眼,此時變得銳利無比,就像一對極其鋒利的刀,能剖開肉體,切入靈魂一般:“你不是你,你究竟是誰?”
陳浪心中大驚,難道自己真被看透了?
他別的不擔心,唯獨擔心冥樓暴露。
“別擔心,冥樓不是凡物,不是誰都能看透的,他還不行?!?p> 陳浪腦海中及時傳來醫(yī)師姐姐的聲音,很簡短,但卻令人無比心安。
陳浪立刻變得鎮(zhèn)定,淡淡一笑道:“我就是我,還會是誰?”
楚天闊又看了他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放棄了,一指陳浪手中緊握的葫蘆道:“把酒還我!”
陳浪沒有依言招辦,而是再次揭開葫蘆塞子,仰天猛灌一通。
“給我留點……”楚天闊急吼吼地竄了起來,一把奪過葫蘆:“再喝酒沒剩什么了,不知道這是我的命嗎?”
“嘖……”陳浪撇撇嘴:“小氣!”
“哎……怎么說話呢?昨晚你可是幾乎把我的藏酒給敗盡了。居然還說我小氣……就剩這為數(shù)不多的一點點,你還不放過,噬骨吸髓??!”
楚天闊拿著葫蘆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后,隨后將葫蘆系在腰間:“你說不說我都無所謂,我也懶得管這些破事,樂得逍遙自在。就不留你了,該干嘛干嘛去吧。”
他說完,自顧自地開始搭建屋子。
“你為什么跟我說那些?關于駙馬!”陳浪不解地問。
作為皇室成員,轉而提點陳浪,這本身就有悖常理。
“只是不想少了一個不錯的酒友罷了!”楚天闊停下手中動作,笑道:“僅此而已?!?p> 只是這么簡單?
陳浪深吸一口氣,對楚天闊,越發(fā)看不明白了。
既然已經下了逐客令,陳浪也不好再停留,轉身朝著安樂公主借宿的小院走去。
他心中本就有所提防,現(xiàn)在經楚天闊提點,變得更為警惕。
不過,他還是想看看接下來會是怎樣的戲碼,還有安樂公主的態(tài)度。
畢竟,此公主已非彼公主。
事到臨頭,她又會做出怎樣的決斷?
“還是先告訴她,這里就是云池圣地吧!”
……
安樂公主在鳥兒嘰嘰喳喳的清脆鳴叫聲中醒來,接連兩日的奔行和提心吊膽,讓她深信懼憊,難得睡了個好覺,即使醒了,依舊不想睜眼,享受著從窗中投進來的暖洋洋的陽光。
可是,等她瞇了一會兒,睜開眼時,入眼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床邊,正直勾勾看著她再一次差點逃脫束縛的凸凸曼的陳浪時,難得的好心情瞬間崩壞。
這一次,她忍無可忍,翻身起來,一巴掌就朝著陳浪甩了過去。
“我們到云池圣地了?!?p> 在巴掌落到自己臉上之前,陳浪及時開口。
“啥?”
安樂公主及時停手,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們到云池圣地了!”陳浪再次重復一遍。
“你怎么知道的?”安樂公主一臉不信。
“出去走走看看,不就知道了!”陳浪說完,起身朝外走去。
安樂公主見狀,也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胡亂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物及頭發(fā),跟了出去。
來到小院中,見陳浪正出神地看著在另一間屋子忙碌著的中年夫婦。
兩人正是這小院的主人,一對看上去很平常的村民,正在剝著新采回來的竹筍。
“這有什么好看的?”安樂公主蹙眉。
“你再好好看看!”陳浪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