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厲害嗎?”秦云禮唇畔勾起不大的弧度,聲音有些輕,在吵鬧的人群里顯得格外不經(jīng)意。
“厲害啊?!背貦幍皖^努力剝蝦,“只要盡力了,哪怕結(jié)果并不理想也是厲害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才是正常?!?p> 她說完,把面前裝滿的盤子放在他面前,莞爾一笑,“大總裁多吃點,這樣我就能心安理得看你買單了?!?p> 秦云禮看著自己盤子里剝的小半盤蝦肉,又看著她那滿滿一盤蝦肉,驀然失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整整一罐酒的原因,池檸的話有些多,嘴里塞了蝦肉卻還繼續(xù)開口,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你當(dāng)時的性格也不能說不好,就是太軸了,我不刺激刺激你,你都不知道動,當(dāng)時在你爸墓前,你是動了死的念頭吧?”
“動了。”秦云禮不否認(rèn)這件事,默默吃著盤子的龍蝦肉,慢條斯理看起來優(yōu)雅又落寞。
母親去世得早,父親就是天,他還在讀書的年紀(jì),如何承受得起父親的離世。
要不是當(dāng)時池檸來了,他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那里。
他又何嘗聽不出池檸故意激怒他,因為是池檸,所以激怒他才有用。
他那是一直以為是池檸的見死不救害死了父親。
“我那個時候討厭嗎?”秦云禮忽然問。
他抬頭看著她,頭頂柔和的光線灑了他一身,眸子里的光不知道是倒映還是反應(yīng)也透著些許柔和,似乎褪去了平日里那份凌厲,語氣真誠。
“你覺得你討厭嗎?”池檸皺眉看著他反問,語氣里分明是覺得這個問題好笑。
秦云禮輕笑一聲,“是有點。”
“哪里是有點!是非常討厭,不聽話也不愛說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溝通,就比方那個家長會,你跟我多提兩次我肯定會記得,你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想我去又別扭。”池檸憤憤地?fù)]起拳頭,“你簡直就是別扭得擰成麻花了,身體不舒服發(fā)燒了也不知道打電話告訴我,還帶臟兮兮的小動物回我家,離開就離開還偷偷摸摸偷我寵物,還把貓留在我家——”
池檸越講越氣,最后喝了一大口酒,呼出一口氣,“討厭鬼還幼稚。”
秦云禮笑得無奈,跟老板娘要了兩瓶水,把她的酒拿開,“以后不那么討厭了,以后聽話?!?p> “你最好是!”池檸把自己的酒搶回。
“喝完這瓶就別喝了?!鼻卦贫Y皺眉。
“不要?!背貦幬兆【破浚此麆倓偹闪诵┑拿碱^又皺起來,不悅道,“你剛剛還說要聽話的?!?p> 秦云禮:“……”
她這罐還沒喝完,秦云禮起身去點了個拍黃瓜,順便囑咐了老板娘一句,要是他對面那個女孩還要酒就說沒有了。
老板娘笑彎了眼,連連應(yīng)著好。
秦云禮回到座位上坐好,看著池檸喝完那瓶酒果然還要續(xù),老板娘正好送拍黃瓜過來,她立馬跟老板娘提出再來一瓶的要求。
老板娘用準(zhǔn)備好的話術(shù)回答她。
秦云禮在她碗里放了幾只剝好的蝦,輕描淡寫地開口:“沒有就不喝了,還有別的吃的,酒喝多了撐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