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狗皇帝自己又叨叨開了:“皇后,朕剛才所言,你可有異議?”
皇后身體一顫,差點從座椅上跌落下來。她勉強扶住座椅把手,澀聲道:“皇上,臣妾怎會有異議?臣妾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莊嬪所戴的琉璃墜,果然和臣妾之前的琉璃墜,稍有差別呢!臣妾罪過!差點就誤會了莊嬪妹妹。”
狗皇帝又轉向坐在我對面的呂昭儀:“呂昭儀,朕記得你是登州呂院史之女,應該是個大家閨秀,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怎么會知道淮安丁府失竊這樣的江湖秘聞?丁府一事,是何人所為,損失多少,朝廷尚無定論。你一個深閨貴女,怎會言之鑿鑿?”
呂昭儀的臉,頓時紅得如同秋日的三華李,與她的粉底大紅如意紋錦衣,相映成趣。
狗皇帝如同開掛,還不消停,面向賢妃:“賢妃,你也老大不小了,還和這些年輕妃嬪做些爭寵之事?朕看你大概是太閑了。不如這幾日就去嘉福寺[13],抄幾本佛經(jīng)吧?!?p> 被指派去抄佛經(jīng)的賢妃,瞬間像霜打的茄子。本來老大不小的面容,顯得更老大不小了。
崔美人見紅配綠的幾人,都被皇帝整治了,大概覺得自己也難逃厄運。于是她自己站了起來,抖得像篩豆子:“皇上,臣妾言語有失,臣妾知罪!臣妾聽風便是雨,錯怪了莊嬪娘娘。臣,臣妾說,讓皇家蒙塵之類的話,實在是大不敬。臣,臣妾,下次不敢了……”
狗皇帝似乎有點累了,連崔美人都懶得瞟一眼。
他反而盯著小一,若有所思地道:“小一,你前幾日來跟朕稟報,說莊嬪夜不安寢,常有囈語。沒想到竟嚴重到這般田地,大白天的也會胡說八道?你回去趕緊請?zhí)t(yī)為你家娘娘看看。下次你家娘娘再胡說八道,朕就要了你的腦袋!”
小一一聽,嚇得噗通跪倒在地,為了自己朝不保夕的腦袋而瑟瑟發(fā)抖。
說了那么多話的狗皇帝,似乎終于厭倦了。
他慵懶地站起身來,大喇喇地就往大殿門口走去。
眾人見皇帝就要離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錦雞們,正要齊齊下跪,恭送皇上之時,這狗皇帝,又幽幽地轉過身,望著皇后道:“皇后,你剛才還說近日后宮平穩(wěn),你才可以安睡。朕看這后宮,污七八糟,何來安穩(wěn)?你還是多操操心吧……”
說完,皇帝也不等皇后答話,甩手而去。
剩下大殿內(nèi),眾人神色各異。
皇后也無心情唱戲了。她疲憊地揮揮手,示意大家散去。
我卻心如刀割,幾乎要癱倒在地。
說好的蒙塵呢?
說好的趕出宮去呢?
狗皇帝!
你回來!
我們再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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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嘉福寺:現(xiàn)潭拓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