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
皇帝的眼睛,瞪得更圓了。
皇后的大嘴,張得更大了。
錦雞們的表情,也更加色彩斑斕。
我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了,這把鋒利的刀。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提醒碩太妃:“太妃娘娘,那您看,逐我出宮的事情……”
結(jié)果,碩太妃還沒有想起來這門子事情,又被皇帝打斷了:“太妃,兒臣的眼光不錯吧……”
碩太妃完全,將逐我出宮的事情,忘到了腦后。她正色道:“不過皇帝,剛才莊答應所說的百姓之苦,可是你的失職?。 ?p> 皇帝連忙道:“太妃所言極是。貪官惡匪之事,困擾兒臣已久。兒臣定當竭盡所能,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切。
說得比唱的好聽。
我還會說呢。
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
誰信???
切!
我正在不忿中,只見碩太妃,向著我招招手:“莊答應,哀家對你那個糊糊莊聰明,尤為感興趣,你家鄉(xiāng)還有什么有趣的菜品,過來給哀家講講?!?p> 說完,碩太妃往她跟前一指,立馬便有宮人,在碩太妃眼皮子底下的位置上,加了個紫檀木的小巧桌椅,再擺上驢打滾兒,蓮子蒸奶酪,蜂糖桂花糕之類的小食。
好吧。
又坐到狗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了。
上次坐在他眼前,就沒有什么好事兒。
這次又鬼使神差……
我叫苦不迭。
這些皇家貴胄,個個都這么陰晴不定的嗎?
寵辱都沒個準主意的是嗎?
唉!
都說伴君如伴虎。
其實伴個太妃皇后什么的,更是猛于虎。
壓力好大……
但我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個虎豹豺狼什么的,其實是危險與機遇共存嘛。
雖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咬我一口,但是,我多在他們面前晃悠晃悠,說不定,他們沖冠一怒,就把我逐出宮去了呢!
完美!
于是我便喜滋滋地往紫檀木的桌椅一坐,煞有介事地跟碩太妃聊起了酒釀饃饃的做法。
我和碩太妃聊得旁若無人,唾沫橫飛,完全忘記了坐在一旁的皇帝和皇后。
皇后大概對借刀殺人的效果不甚滿意,眉頭緊鎖。
而皇帝見沒人理他,甚是無聊,便喚來年輕的錦雞們獻舞。
一說到要獻舞,眾錦雞們,立馬開啟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模式。
錦雞們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躍躍欲試。
我有點驚訝。
一是,原來宮里的錦雞們,這么多才多藝啊。
二是,不就是跳個舞嗎,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很快,我就明白了,眾錦雞激動的原因。
狗皇帝,原來是個喜歡看跳舞的。
碩太妃,也是個喜歡熱鬧的。
這母子二人,唯獨這一點,有些相似。
這就導致了,錦雞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求搏皇帝和太妃一個青眼。
嘿嘿。
幸虧我不會跳舞。
不用像耍猴一般來取悅這母子二人。
只見眾妃嬪,依次上場,表演耍猴……啊……舞蹈。
吳惠妃,一曲七盤舞,大氣磅礴。
陸婕妤,大概是個辣妹子,一曲巴渝舞,辣椒味濃郁。
崔美人,是高句麗人。她的一曲五羊仙,手擊長鼓,極具異域風情。
才人齊佳氏,是女真族,一曲胡騰舞,狂野彪悍。
連還抱著孩子的王錦嬪,雖贅肉纏身,也不甘落后,一曲霓裳羽衣舞,跳得人眼花繚亂。
……
這些個多才多藝的錦雞,跳完了舞,還要跑到碩太妃面前獻禮,然后又是壽比南山之類的祝詞,馬屁拍得啪啪的。
皇帝和碩太妃,笑得花枝亂顫。
這二人,越看越像母子了。
到了后來,上場的錦雞,不再局限于跳舞,各種驚人的才藝也輪番亮相。
有寫書法的,有畫畫的,有撫琴的,有上臺七步就作出一首詩的……
哇哦,皇帝這一窩老婆,拉出去就是一個雜耍團啊。
有才!
有才!
我在一旁,吃著糕點,也看得花枝亂顫,不亦樂乎。
我不亦樂乎,就不亦樂乎唄。
又沒有招誰惹誰。
誰知,我又被注意到了。
碩太妃望著不亦樂乎的我,微笑道:“莊答應,眾妃嬪都為哀家祝過壽了,你有什么精彩的絕活兒?快拿出來,讓大家樂呵樂呵!”
我?
絕活兒?
我咋不知道呢?
不亦樂乎的我,頓時驚在原地,大張著嘴。
原來,一屋子的錦雞,皆已經(jīng)表演完畢,唯獨剩下一個我了。
大家的目光,又直愣愣地,注視在了不亦樂乎的我的身上。
唉!
碩太妃??!
真是伴太妃如伴虎啊!
你怎么這么陰晴不定呢?
你剛才不是還與我把酒論酒釀饃饃嗎?
怎么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