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在花家之事,杜洋肯定要報告給宗門,因為那本就是生意,是神兵門的生意,并非杜洋一個人的事情。
作為先天器煉師,杜洋就算不能與黑藍相比,在整個神兵門來說,地位也是很高的,他有權利選擇放棄生意,當然肯定要有原因,不能砸了神兵門的招牌,他是直接將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黑藍。
因為通橋令輸在了花家,如此重要的東西沒了,也是他能接觸到神兵門第一人的原因。
當時,按照他的話說,這通橋令本是要獻給黑藍的,卻被花家設計騙去了,之所以說是騙,自然是因為項辰明明有能力幫助花家器煉所需要的半步寶兵,花家為何還要請神兵門的人?
花威又為何當時放任項辰與杜洋對賭?
杜洋一家之詞,早已經將事情編的圓滿,黑藍自然是信了,當然信,難道還能不信自家人,信外人?
不過,黑藍并未有找花家麻煩的意思,因為項辰當時是堂堂正正的贏的,而且運氣逆天,讓絕品戰(zhàn)兵產生了火焰禁制,杜洋與其說是技不如人,倒不如說是運氣不好,反正是大庭廣眾下輸了。
黑藍還能說什么?
花家也不是軟柿子。
“長老。”杜洋見黑藍只是望著,并未說話,連忙又道:“此子極為狡猾,先是刻意找我麻煩,激我拿出通橋令與他對賭,后來又使用出了火渡長空這種高深器煉之法,實際上我以看到,當時他鑄造好神兵,體氣已經虛浮,想來已經用盡了全力,但卻給人一種器煉技藝比我高的錯覺,器煉師的規(guī)矩,出現(xiàn)禁制并不該算作評判標準,那是運氣使然,但當時花威等人將我攔住,非要說他贏了,奪走了我的通橋令,可恨啊,長老?!?p> 杜洋嘴皮子倒是利索,直接將項辰與花家編排成了小人。
因為他只是黑藍的記名弟子,所以并不能稱呼黑藍如老師,只能以長老稱呼。
“火渡長空?”一旁宋昱書忽然出聲,神色驚訝,這種高深的器煉之法,正常情況下也只有他和黑藍這個級別的器煉師才能使用出來。
不過,也有一些天才器煉師,能在剛剛成為先天或者還在后天境時就能使用火渡長空,神兵門就有一位這種妖孽存在,是黑藍的親傳弟子,神兵門年輕一代第一人,此時也才半步先天而已。
“能使用這種高深之法,恐怕背后師門也是不小的勢力?!焙谒{望著項辰與賀蘭山離去的背影,沉吟又道:“走,過去談談?!?p> ……
項辰與賀蘭山正走著,兩人是要去珍品閣頂層,后面忽然想起了威嚴的聲音。
“年輕人,等一下?!?p> “嗯?”項辰回頭,不由一驚,正正四位先天強者,在康城,這么多先天強者一路辦事,卻是少見,要知道,四大家族的花家,一共才十位先天。
“可是項辰?”黑藍看著項辰直接道。
項辰微微皺眉,雖然他不是十分注重繁文縟節(jié)的人,與花仁猛見面也就拱拱手,可這一個陌生人上了就直呼名字,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卻是讓他心中生厭。
“我是,你有事?”項辰應道,瞥了一眼杜洋。
他自然認識杜洋,此時杜洋正用陰沉的目光看著項辰,站在說話人的身后,似乎地位要低很多,項辰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
“在下黑藍?!焙谒{大師說道。
“噢,黑藍大師,久仰?!表棾讲幌滩坏牡?。
“小奪寶會前夜,你在花家贏了我這不成器的弟子,拿去了通橋令,可是?”黑藍直言道。
“沒錯。”項辰行的端做得正,自然毫不含糊。
“嗯,通橋令,對我神兵門至關重要,你既然贏了我這不爭氣的弟子,我也不說什么?!焙谒{淡淡道,說的好像他還能說什么一樣,頓了下又道:“不過,既然我們遇上了,不妨也賭一場如何?”
黑藍找場子找的倒是干脆。
“黑藍大師說笑了,我一年輕后輩,怎么可能與黑藍大師相比,還是算了,回見?!表棾焦傲斯笆郑苯愚D身走了。
真的懶得在黑藍身上浪費時間,項辰已經在康城出了大名,但還不想讓外面太多的人關注自己,若是與黑藍對賭,輸給黑藍肯定要有損失,贏了……太招風,黑藍可是神兵門第一人。
項辰走的干脆,賀蘭山走在項辰身邊,笑著搖了搖頭。
黑藍臉色已經全黑了下去,項辰說是技不如人,直接走了,但看那態(tài)度,分明是不想搭理黑藍,誰都感覺的出來。
……
“黑藍,是器煉大師黑藍,聽到了嗎?”
“嚯,沒想到項公子竟然贏了黑藍的弟子,聽說項公子懂器煉之術,沒想到這么高深,沒想到啊。”
“怪不得,四位先天,原來是來自神兵門!”
“黑藍大師身邊那位是誰?觀其氣息,恐怕不比黑藍大師弱,莫非也是神兵門三大師之一?”
“哈,項公子也真不給面子,就直接將人晾在這兒?!?p> 周圍一陣陣議論聲,珍品閣向來都是生意火爆的,周圍商家客人很多,聽了黑藍自報家門,也是一陣驚詫。
項辰……在此時康城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與花威結拜的事可是極為轟動,而且他的特征太明顯了,身高接近兩米,虎背熊腰,背后還背著一把未開封的長刀。
倒是賀蘭山,在場的人可沒一個認出來,賀蘭山之名他們都知道,但真正見過賀蘭山樣貌的,可沒多少,能接觸賀蘭山的,在康城也是有著極高的身份,康城此時人口已經達到三四百萬,認識賀蘭山面貌的……恐怕還沒有認識慕容瑤的多。
……
周圍陣陣議論聲,讓黑藍大師的臉有些掛不住了,項辰走的太干脆,將人晾在那,一點面子都沒給。
“小子,你別太過分,給臉不要臉?!倍叛蠛堋隆募皶r跳了出來,呵斥著兩步追上了項辰與賀蘭山,攔在了前面。
“項辰,怎么就不敢賭了?你不敢跟我們長老賭?!倍叛笾钢棾奖亲咏袊讨骸安蝗缥覀冊賮碣€一次,花家不仁,我們神兵門可沒不義,給你個堂堂正正的機會,我讓你輸?shù)眯姆诜!?p> “老哥我們走這邊!”項辰直接無視了杜洋,搭了一下賀蘭山的肩膀,兩人走向了一旁。
“老弟,哈,這人可算是真小人了?!辟R蘭山輕聲笑著道。
“瘋狗,躲著點好。”項辰搖頭回應。
杜洋馬上又追上了,什么先天強者的風度,在黑藍面前表現(xiàn)比風度重要的多。
“小子,你敢不敢?怎么,現(xiàn)在怕我了?”杜洋聲調高了起來,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項辰看著又攔在前面的杜洋,眉頭皺了起來。
“好狗不擋道?!表棾桨櫭嫉?。
“你罵誰?你罵誰是狗?”杜洋頓時炸了。
“罵你,你咬我啊?!表棾綄χ叛髶P了一下下巴。
“放肆!”后面猛然響起了黑藍的呵斥,幾人氣勢洶洶而來,黑藍臉色黑如墨,望著項辰直瞪眼:“罵我神兵門的人是狗,你又是什么東西?覺得我神兵門沒人了?”
“呵,本以為神兵門只有低級器煉師是瘋狗,喜歡亂咬人……怎么堂堂黑藍大師也糾纏于我以勢壓人?”項辰對著黑藍挑了一下眉毛。
“小子,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黑藍也是怒了,項辰剛剛那話可是把他也罵進去。
“小子,年紀輕輕,有手好本領,但別太目中無人?!彼侮艜踩滩蛔〉?。
“你們還真是……沒完沒了?我現(xiàn)在就大聲告訴你,你們神兵門要是輸不起,就滾遠點,別做瘋狗。”項辰一字一頓,將整個神兵門全都罵進去了,隨即項辰又看向了賀蘭山道:“老哥,我們走?!?p> “哎,紛紛擾擾,沖突爭執(zhí),老弟你也是看不開啊。”賀蘭山搖著頭,隨著項辰轉身。
“哈哈,小子,你還真有本事??!以為我黑藍是軟柿子?”黑藍怒極反笑。
“呀呀,嚇死我了,你他媽有本事來打我???”項辰猛然轉身看著黑藍。
項辰從不去主動得罪人,待人也算寬厚,但可不等于沒有脾氣,神兵門再三糾纏,項辰不能忍。
黑藍被項辰一句話噎住了,打?
這里可是珍品閣,你可以吵架,可以罵人,可以相互嘲諷,但就是不許動手。
……
“項公子這是干什么?往死了得罪神兵門?”
“哎,畢竟是年輕人,壓不住火啊,剛剛你也看到了,那個先天一直糾纏。”
“花家與神兵門交惡,連第一器煉師黑藍都得罪,這……絕非善事啊,要是花家主肯定不會這么做?!?p> 周圍看熱鬧的越來越多,這種高層次的沖突,可是很少見。
……
“好……哈哈,你小子好……”黑藍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了,盯著項辰,“你很有勇氣,在珍品閣讓我打你……我在門口等你,等你滾出來?!?p> “嗯。”項辰發(fā)出了一個淡淡的鼻音,似乎根本沒把黑藍的話放在心上。
“我們走吧,老哥?!表棾絿@道,這話他剛剛都說了幾次了。
“走吧。”賀蘭山笑道。
“站??!”杜洋又攔在了前面,站住了路中間,一副擋路的樣子。
項辰與賀蘭山向左走,杜洋便向左挪了挪,向右走,便又向右挪了挪,就是一副攔路的樣子,眾目睽睽下肯這么不要臉的先天強者可是少見。
“該死,我今天出門一定是踩狗屎了?!表棾椒隽艘幌骂~頭,若是在外面,他保證一巴掌將杜洋拍飛,在這里卻不行。
“年輕人,讓讓,這么糾纏下去沒意思?!辟R蘭山也是不耐,看著杜洋道。
“呦呵?老東西,替這小子出頭?”杜洋馬上一樣怪氣了起來,現(xiàn)在他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老家伙,年紀一大把,就在家多歇歇,別出來找事兒,要是死了可別怪沒人埋。”
杜洋能看得出賀蘭山是先天,因為先天之體的特征,但也僅此而已,賀蘭山氣息完全收斂,連一絲逸散都沒有,為的是不想引人注目。
“杜洋!”項辰臉色頓時陰沉,之前跟他說什么,因為矛盾點在他身上,可跟賀蘭山沒關系,而現(xiàn)在杜洋已經開始亂咬人。
項辰又想說什么,賀蘭山卻手一攔,看著杜洋先道:“年輕人,消消火氣,誰都年輕過,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當初的很多沖動都是沒必要的,讓讓吧。”
“不讓怎么樣?你他媽打我???”杜洋脖子一伸,將項辰剛剛給黑藍的話,送給了賀蘭山。
“喔?”賀蘭山皺起了眉頭,“已經很久沒有人敢跟我這么說話了?!?p> “嚇我?我就說了,你能怎樣?打……??!”杜洋正舌燥的說著,突然驚叫了起來。
轟。
磅礴到令人恐懼的氣息,賀蘭山出手了,這是他定居在康城這幾年第一次出手,毫無顧忌,身體仿佛虛影一般,瞬息到達杜洋身前,一巴掌拍在了杜洋胸口上。
嘭!
一聲沉悶的爆裂聲,杜洋整個人并未被拍飛,而是在原地直接爆成了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