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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

第六十章 求之不得的事和人

楊戩 君子愛財 3005 2014-09-27 01:16:54

  夏朝官吏的選拔,主要實行推薦制。所有官吏,上至太宰尚書,下至捕頭衙役,都在天道教向朝廷推薦的人員中選拔。

  這些人或來自總壇,或來自各地教館。多數(shù)是由于受天賦所限,很難在修道一途上走得更遠,因此不得不放棄修行,步入紅塵俗世,順應(yīng)生死輪回這個不變的天地規(guī)律。

  由總壇推薦的,都會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稱為官員,前途不可限量。由各地教館推薦的,稱為教吏,由各級衙門根據(jù)需要聘用,不入流但也好歹是個飯碗。

  根據(jù)大夏朝祖制,皇室子弟們必須在朝陽峰總壇修行二十年。其中十八年在道學(xué)院中度過,剩下兩年,皇室子弟們以祭師的身份,繼續(xù)修行,直到二十年期滿離開朝陽峰。

  而他們中間的一個人,修行十八年后,會成為祭天令的掛名弟子,再兩年后,成為太子。

  只有祭天令的弟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才是未來的大夏朝皇帝。

  因此,對于所有有志于帝王之位的皇家子弟們來說,祭天令的態(tài)度和看法,遠比自己父皇的心意更需要揣摩。

  但祭天令總是高高在上,比父皇更難接近,唯一得到他歡心的辦法似乎只有在晉級會試中好好表現(xiàn)了。

  因此,三年一度的晉級會試,往往成為皇家子弟們拼殺的戰(zhàn)場。

  而對于其他絕大多數(shù)非皇家弟子們來說,從進入道學(xué)院的那一刻起,他們都只有一個最基礎(chǔ)的目標(biāo),那就是努力修行,通過六次晉級會試,拿到由祭天令簽發(fā)的推薦函,成為朝廷備選官員,從而走上富貴榮華的仕途。

  由此可見,晉級會試對所有弟子們的重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

  正因為如此,這一年的晉級會試,給許多人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會試中圍繞弟子李躍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在男女弟子們中間廣為流傳。李躍由眾人輕視取笑的“肉包頭”,一躍成為極受開真推崇的“天才少年”,當(dāng)然,這其中的褒貶意味值得商榷,。

  會試過后,道學(xué)院的空竹老師連同另兩個涉嫌與他勾結(jié)的祭天師,被趕下朝陽峰,據(jù)說臨行前還被廢去了一身的修為。

  空度老師由于嫉妒賢才,被打發(fā)去雜役房,從此一蹶不振。

  古板的空山老師,成為道學(xué)院的總管,他取代空度老師,成為有史以來最不受歡迎一個總管。之所以不受歡迎的原因之一,是因為他將李躍作為一個極好的勵志典型,多次在教師課上加以褒獎。

  弟子李躍與夏洛業(yè)分別被祭天令招去面談,面談內(nèi)容無從知曉。弟子們從他們面談后回來的表情推測,李躍聽到的想必是好消息,夏洛業(yè)聽到的肯定是壞消息。

  次日,寫有會試成績的金榜張貼出來,六組弟子中排名第一的是李躍,其死黨顧生威得益于符文成績極高,排在第二。兩人各得了一個儲物袋做獎勵。

  朱耀武再次衰神附身,由于教史成績零分,并且開真對他印象深刻,他不幸地沒有晉級反倒降了一級,將與新來的六組弟子一道修行。他是道學(xué)院有史以來降級的第一人,也是唯一的一人。

  夏洛業(yè)的名字根本沒有出現(xiàn)在金榜上。這也是絕無僅有的一個特例。具體原因如何,原本并不為人所知,經(jīng)過兄長夏洛飛一番熱心解說描繪,最后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原來夏洛業(yè)就是禍害李躍的幕后主謀。

  所有人都斷定,太子之位基本上與夏洛業(yè)無緣了。

  祭天令云鼎有感于道學(xué)院師資力量的嚴(yán)重匱乏,為避免誤人子弟,聽從了開真的建議,決定由十個大祭天師輪流給弟子們授課。

  原六組的男弟子們絕大多數(shù)都拿到了祭天令簽發(fā)的推薦函,離開了朝陽峰前往京都謀職。女院弟子們與新來朝陽峰總壇的新六組弟子合并,一道上課。

  不得不說,其他五組男弟子們,除了楊戩以外,都對這項福利嫉妒不已。

  楊戩也是男弟子們嫉妒的對象。白真經(jīng)常公開去找他,兩人動不動關(guān)在房里說上好久的話。

  雖然他們都只是十歲出頭的童男童女,不見得能有什么茍且之事,但如此旁若無人,終究也引起了眾怒。

  第一個發(fā)難的是古板教條的空山老師。

  他將楊戩叫到自己的屋內(nèi),東拉西扯說了一堆不著邊的話,最后終于奔入主題:“你與白真最近走得很近?聽說你們常關(guān)在屋里獨處,是怎么回事?”

  楊戩愣了一下,答道:“白師妹對教史特別感興趣,她托我將藏書樓的一些教史書抄出來給她看看。這有什么不妥么老師?”

  空山心頭微松,他早聽說女弟子中就屬這白真最不合群,除了教史,幾乎所有課都缺席,聽了楊戩的解釋,也就深信不疑,不再介懷,點頭道:“原來如此。但你們倆終究男女有別,還是要有所檢點為好,以后真有交接事宜,門戶休要關(guān)上,省得再有人來向我告狀?!?p>  楊戩點頭稱是。

  空山想了一想,又道:“我方才得知,云空大人已經(jīng)回來了,由他講授的煉寶課就要開始,你可做了些準(zhǔn)備?”

  楊戩被這消息驚了一下,云空?就是那個千方百計要找自己的云空么?他該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吧?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頂?shù)拇蟀?p>  “若沒什么準(zhǔn)備也無妨?,F(xiàn)在需要的不過只是一些小東西,我這兒有,可以先送你?!?p>  見他愣怔,空山微笑著溫言說道:“不過,我建議你去藥草園做些雜活,換點收入,一來手頭活泛點,二來呢,以后會帶你們?nèi)ダ鱿墒胁少徯〇|西,見見世面,你現(xiàn)在攢點資本,日后用得上,如何?”

  楊戩暫時丟開關(guān)于云空的念頭,感激地道:“多謝老師的提點,弟子求之不得。”

  ……

  ……

  另有一個人,也十分關(guān)注楊戩,那就是會試的督考大祭天師開真,他反復(fù)思忖過后,決定破格收楊戩為徒。這個決定遭到了祭天令云鼎的反對。

  當(dāng)日見到楊戩破境時所發(fā)五色祥光的人不少,云鼎并未親見,但事后聽開真仔細描述后也有所了解。但身為天道教總壇最高領(lǐng)袖,云鼎必須想得比開真更深遠。

  他私下還是頗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傲的。雖然這所謂的眼光只是運氣而已。

  云鼎一時興起將楊戩帶回天道教,原本只是想給他一些教訓(xùn),讓他對天道有所敬畏,至于能不能通過兩個月的學(xué)習(xí)而通過晉級會試,根本沒有在他考慮范圍之內(nèi)。

  開真提出要收李躍為徒,對云鼎固然是一種曲線馬屁,但真要實施起來,還是違反了教規(guī)。

  根據(jù)教規(guī),大祭天師收徒不應(yīng)從道學(xué)院弟子中直接選定。道學(xué)院的弟子要想成為大祭天師或者祭天令的徒弟,必須經(jīng)過十八年的學(xué)習(xí)。

  原因很簡單,一時炫目,不能長久,少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人多的是。有不少天才少年,驚艷一時,修道之初一路坦途,到后面卻止步不前,他自己的徒弟開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一番誠懇的言語,終于打消了開真的念頭。云鼎對此極為滿意。

  開真初為大祭天師,心還不見得向著云鼎。之所以安排他去督考會試,就是想要給他表現(xiàn)機會,而后云鼎大肆褒獎,以示賞識,再婉轉(zhuǎn)表示當(dāng)初的提拔其實是自己先提出來的。

  至此,開真對云鼎死心塌地。

  當(dāng)云鼎知道云空回來時,也不慌張,只是派人將他請了過來,簡單說了這段日子來的一些事件,順便通知他,下周該去道學(xué)院給弟子們講授煉寶課程。

  云空沉著臉。

  任是誰風(fēng)塵仆剛到家,臉都還沒洗一把,就接到通知說要干活,想來都不會有好臉色。

  “師弟,你沒有意見吧?若是不樂意,我叫其他人過來再仔細商量?!痹贫﹃P(guān)切地問道。

  云空這段日子來在外頭四處奔波,卻一無所獲,又在某人那里吃了癟,正一肚子火,聽他這假惺惺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不用商量了。待我休整一段日子再說罷?!?p>  說罷也不告辭,徑自拂袖而去。

  回到住處,云空將座下服侍的弟子叫來,道:“你去道學(xué)院那邊,傳一個叫李躍的弟子來見我?!?p>  弟子領(lǐng)命正要退下,云空又想起一事,叫住他道:“慢著,你還是先去把此次會試的成績拿來我看?!?p>  好在每次會試放榜,每個大祭天師也都會得到同樣內(nèi)容的一份成績冊,方便他們了解這些弟子們的修行情況,以便日后擇徒之用,因此弟子很快就將冊子呈了上來。

  云空直接翻到第五組弟子的那一頁,一下就看見排在第一位的李躍,頓時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情。

  “教史藥草這些便罷了,靈力測試第一,心法第一,符文第二……”

  云空喃喃自語:“這若不是他,又能是誰?天不負我啊,終叫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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