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隱忍的痛
提心吊膽了幾日,類似的報紙沒有出現(xiàn)在市面上,木微涼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她已經幾天沒有看到趙亦深了,不過看不到也好,也省得兩個人見面了又冷嘲熱諷。
別墅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沒事的時候,木微涼會到花園里坐坐,然后學著趙亦深將花園里的樹木修剪一下,可也許是她沒有那方面的天賦,趙亦深修過的樹那叫園藝,而她修過的參差不齊,純粹狗啃。
看著那枝枝椏椏的青松,木微涼輕咳兩人,忍不住臉紅了,她看了看四周,裝作無所知地偷偷溜走。
木微涼雖然平日里不注意,可也知道這花園里的幾棵松柏是趙亦深的心頭所愛,她想著,如果趙亦深知道了,她將他的寶貝修剪成這副樹不樹,鬼不鬼的模樣,說不定要暴怒。
于是,趁著他發(fā)現(xiàn)之前,木微涼決定逃之夭夭。
出了花園,木微涼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偌大的房間里,連下人的影子都沒有,空落落的,就像是人心一樣。
木微涼愣了許久,才有些失落地上了樓,打算整理東西。
木微涼嫁給趙亦深的時候,并沒有帶什么東西過來,大部分東西都留在了曾經與何夏居住的地方,可現(xiàn)在,那里暫時是不能回了,雖然周淑靜保證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何夏,可是她太了解周淑靜了,那樣的女人出爾反爾的事情干的多了。
所以,她才會想著讓莊生找一處房子,等到有時間,她會回一趟原本住的地方,將里面的東西收拾一下,將該扔的扔了,剩下的搬到新房子里。
打開箱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何夏和木微涼的合照,看著照片上笑容燦爛的母女,木微涼心中溢滿了幸福,她將照片放在了床頭。
然后整理箱子下面的幾件衣服還有幾本書,那些書是一些休閑雜志,木微涼原本打算用來打發(fā)時間的,只是這幾天卻將這些書給忘了。
她抱著書,打算將書放到一邊的小型書架上的時候,不小心絆住了腳,有幾本書從手中滑落了下來,從書里掉下了一朝圖畫,上面是一間咖啡廳的簡單布置,當看到這張圖畫時,木微涼腦海中突然便想起了曾經的一個夢想,開一間屬于自己的咖啡廳。
那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記得那時,她與曾笑是瘋瘋傻傻的兩人組,曾笑家中雖然富裕,可每日里也陪著她做著窮人的夢。
大抵窮人都有些仇富心理,那個時候,她看到一則報紙,大致說的是一個大少爺炫富,拿著頂級的咖啡給寵物狗當飲料,被狗嫌棄。
這樣的炫富行為,在如今社會已經屢見不鮮,不要說這樣低級的做法,就是連直接燒錢的,也不在少數(shù)。
然而對于高中時代的木微涼來說,給狗喝咖啡已經是讓人吐槽的事情了,所以,木微涼和曾笑決定,以后要開一間咖啡廳,門上掛著有錢人和狗免進。
木微涼手里的圖畫,就是那個時候畫下來的,上面是兩個女孩的純真幻想,看著這副圖畫,木微涼想,她是不是該圓了曾經的夢了?
臥室內,響起一陣鈴聲。
木微涼隨手接了電話。
電話是莊生打來的,說是找到了房子,讓她去看看。
于是,木微涼只能將箱子合上,換了一件衣服,下了樓,出門的時候,和從外面回來的趙亦深打了一個照臉,不知道趙亦深去干什么了,神情有些疲憊,臉色似乎比平常更加蒼白。
“我有事出去一下?!蹦疚鱿肓讼?,還是和趙亦深交代了一下。
趙亦深只是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雙幽深的眼眸沒有任何波瀾。
木微涼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對著冰山說話,除了冷,就是冷。
見他沒反應,木微涼索性什么也不說了,側過身,讓趙亦深進屋,然后朝著外面走去。
過了玄關,趙亦深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窈窕身影,想到那晚的時候,他喊了一聲“李叔”。
明白了趙亦深的意思,李慶躬身給趙亦深行了一個禮,然后走了出去,安排車,送木微涼離開,然后折轉了回來,照顧趙亦深。
今天,是趙亦深按照規(guī)定檢查身體的日子,每次檢查完,趙亦深的身體都不是很好,所以李慶不放心,并沒有像上一次一樣親自跟去。
李慶回來的時候,趙亦深已經回了書房,知道趙亦深這是不想被別人打擾的意思,他不再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說了一聲:“少爺,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一聲,我先去忙別的事情?!?p> “我知道了!你去吧!”
房間里傳來男子低沉的音調,李慶轉身離開。
趙亦深推著自己,走到落地窗前,一伸手,將窗簾拉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許久不動分毫,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良久,他扶著墻,緩緩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顫著腿,小心地走了幾步。
趙家所有人都以為,他的雙腿已經全部廢了,只是沒有人知道,十歲那年,即便是摔斷了腿,被關了一月,沒有及時治療,并沒有要了他的腿,只是腿上的神經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而已,稍微走上幾步,腿上的痛苦,會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地傳到腦海中,那樣撕心裂肺地痛,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可即便是再疼,趙亦深每天都會堅持走上幾步。
他告訴自己,他決不能讓自己的雙腿真的廢了,他還有仇沒有報,還有人在等著他。
人人都說他是趙家棄子,是一個殘廢,然而,他可以承認自己是一個棄子,卻絕不允許自己是一個殘廢!
周而復始,一天天的持續(xù),他漸漸地比以前能多走幾步,尤其是在每次治療回來之后。
治療?多么可笑的東西,不過是有些人精心安排了一切,不想讓他站起來罷了!
想到那些人的別有居心,趙亦深的嘴角勾起涼薄的笑,一雙眼眸幽幽,深沉無波。
終有一天,他會堂堂正正地站起來,讓那些差點毀了他一生的人后悔!
腳下一個踉蹌,趙亦深摔倒在了地上,雙腿不停地顫抖著,背后已經滲出了一層汗水,薄薄的唇緊抿著,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濃重的喘息。
許久,他才慢慢站起來,朝著輪椅而去……
繁華的街道上,一身深色西服的男人,雙手插在褲縫里,斜倚在紅色的跑車上,一副黑色的太陽鏡,將英俊的面容遮了大半,不過從露出的皮膚,可以看出,此人的皮膚很好,屬于健康的小麥色皮膚。
時不時有貌美的女郎從男人身邊經過,在看到男人無動于衷的表情時,失望地離開。
忽然,男人的嘴角翹起一抹優(yōu)雅的弧度。
男人伸手將太陽鏡拿下來,露出英俊的臉龐,那樣俊逸的容貌,不用化妝,也可以去拍平面廣告!
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焦急地朝著這邊走來的女人。
女人素著一張臉,面上帶著三分淺笑,眉一揚,帶著幾分媚色,是那種禍水級別的美女。很簡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顯得極有氣質。
難怪有那么多的美貌女郎從男人的身前走過,男人都無動于衷。
木微涼走到莊生面前,上下打量了幾遍,眼中含著玩味地笑:“刻意打扮過?有約會?”
“見木大美人,自然要打扮一下,要不然怎么對得起木大美人這張人神共憤的臉?”莊生痞痞一笑,桃花眼閃爍。
木微涼不禁要贊一句“妖孽”。
“莊小生,媚眼不要亂拋。你難道不知道,我從小就打了一種叫莊小生妖孽的預防針,所以對你的媚眼免疫嗎?”木微涼開著玩笑。
“咦?我竟然不知道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了,還可以打這種針嗎?那么請問,有沒有叫做萬人迷的針,如果有,我下次去打!”
木微涼眨眨眼:“莊小生什么時候對自己的外貌這么不自信了?”
“還不是某人打擊的?”莊生摩挲著下巴,瞥了木微涼幾眼:“所以說啊,下次你就得多夸夸我?!?p> “……”木微涼再次眨眨眼,她覺得有人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看到木微涼無奈的表情,莊生妖孽一笑,伸出手,習慣性地想要摟過木微涼的肩膀,卻是在即將碰到肩膀的時候,放在了木微涼的后背上,打開車門,讓木微涼鉆進了副駕駛上。
莊生則饒過車尾,從另一側上了駕駛座。
“木大美人,莊小生邀請美人去觀景一處,可好?”
“有莊小生妖孽陪著,自然榮幸之至!”
說著,兩個人都笑了。
莊生看了一眼木微涼身上的穿著,將車內的空調調小了一點。
五六月份的S市說不上有多熱,可也絕不涼爽,打開車窗,都能夠感到一陣熱風撲面而來。
絕對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季節(jié)。
看著莊生這樣細心的模樣,木微涼半真半假地說道:“莊小生,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
莊生側過頭,桃花眼飛揚:“怎么?迷上我了?”
“是啊,是啊,迷上了,醉死了!”木微涼笑著,并沒有當真。
看著木微涼面上的笑容,莊生的目光暗了暗。
微涼,并不是我體貼,而是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時,他會傾盡所有的心思,讓那個女人感到溫暖。
低頭,淺笑。
只是這些,你不知罷了!
……
清清水色
今天生日,祝自己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