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瞬心動(2)
外面,依舊電閃雷鳴。
閃電劃過長空,好像一條金色的長龍,在天空中吼叫,耀武揚威。
有那么一瞬,男人似乎忘記了心底的恐懼,只記得在自己的面前,有那么一雙眼睛,含著點點無奈,卻清澈,動人心弦。
“對不起,回來的有些晚?!迸搜壑杏行┣敢?,只是說出口的話,語氣平靜,根本看不出逃出醫(yī)院時的沖動。腳踝上的刺痛感越來越清晰,那是沒有聽醫(yī)生叮囑造成的后果。
男人用近乎冷漠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女人。雖然女人掩藏的很好,可是男人還是看出了她的緊張。
因為淋雨,全身濕漉漉的。
男人敏銳的目光并沒有漏掉女人身上的病服。
趙亦深突然想起了徐澤文的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冷峻的眉微蹙了一下,本就陰沉的面色更加陰沉。
“傷了哪里?”低沉的音調(diào),帶著幾分沉悶以及平日里特有的冷漠,讓人聽不出情緒。
“嗯?”
并沒有料到面前的男人會問這樣的問題,木微涼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趙亦深蹙了一下眉。
他好像失去了耐心,沒有理會木微涼的怔愣,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著她直接上了二樓,去了她的臥室。
那一刻,木微涼好像是中了邪一樣,并沒有反抗,乖順的好像一個娃娃,任由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冷漠男人牽引著回到了房間,按在了床上。
緊接著,發(fā)生了一幕讓木微涼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
那個她一直以為的冷漠兼奸詐的男人竟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你……”木微涼震驚地看著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不知該有何反應(yīng)。
趙亦深察覺到木微涼似乎想要起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近乎命令地說:“不要動!”
說完,他小心地扶著腿,朝著一邊走去。
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震驚不已的女人,薄唇緊抿:“只能走幾步,并不是很多?!?p> 說完,趙亦深轉(zhuǎn)身離開。
木微涼一愣。
這算是解釋嗎?
木微涼臉上的震驚漸漸消失,面容變得柔和起來,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她的嘴角微微漾起一抹優(yōu)雅的弧度。
趙亦深回來的時候,手中提了一個小型醫(yī)藥箱,看著他手中的醫(yī)藥箱,木微涼眨眨眼,只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然而,還沒等木微涼回想起來,趙亦深冰冷的聲音已經(jīng)打破了她的回想:“腳抬起來!”
木微涼低頭,就看到一雙光著的腳,不知道什么時候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將她的鞋脫了。
“……”木微涼臉有些黑。“我說趙先生,你懂得男女授受不親嗎?”
趙亦深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微微揚眉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木小姐你覺得你的問題有意義嗎?”
怎么沒意義?
木微涼剛想反駁,后面的話就被趙亦深堵在了喉嚨里。
“難道木小姐還讓我娶你不成?”男人眉眼微揚,略有些蒼白的面色根本無法遮擋那英俊的臉龐,完美的弧線證明著眼前男人的出色。
如此近距離更發(fā)覺面前的男人生的很漂亮,并不是因為他不良于行,就是一種病態(tài)之美,反而有一種貴胄、雅致絕倫!
不過——
此人雖冷,可臉皮也是極厚。
“如果木小姐想玩古代書生和大家小姐的把戲,我不得不提醒木微涼一句,在法律上,你已經(jīng)是我妻子,名正言順。況且”說著,趙亦深一笑,高深莫測,“木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木微涼:“……”她為什么會覺得某人很可惡呢?
然而,還沒等她反駁一句,某人已經(jīng)對她施以毒手。
當(dāng)腳踝上刺痛傳來時,木微涼恨不得破口大罵。
“你謀殺?。 蹦疚鲅劢且呀?jīng)噙著淚水。
她覺得自己一定瘋了,好好的醫(yī)院不呆,回來受面前這個變態(tài)的折磨。
“咯吱”一聲脆響傳來,木微涼覺得自己神經(jīng)錯亂了。
趙亦深看了木微涼一眼,目光淡淡。
“忍著!”
冷淡的兩個字,可是手下的動作卻輕了許多。
男人低垂著頭,目光微斂,沉著而認(rèn)真,落在了手中紅腫的腳踝上。
手一下一下揉捏著,動作輕巧且熟稔,白皙的腳踝與纖細(xì)瑩白的手指交錯在一起,是那般和諧,仿佛是同一首樂曲里跳動的音符。
等到木微涼腳上的痛減輕的時候,她低頭,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
有那么一瞬,她愣在了那里,她似乎透過男人寬厚的脊背看到了那掩藏在男人身體里的溫柔。
那種溫柔就像男人身上溜溢出的情感,很淡,很淺,容易被人忽視。
木微涼的目光變得有些迷茫,她似乎透過眼前寬厚的身影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兩道身影重合又渙散,最終成為兩個不想干的人。
不管面前的男人有時多么像那個人,木微涼逗清楚的明白,他是趙亦深,趙清彥的叔叔,而不是趙清彥,永遠(yuǎn)都不可能是。
同樣的血脈,有時候也可能千差萬別。
“沒想到趙先生還會推拿?”不想讓自己的心沉淪,她只能選擇這樣的逃避方式。
“久病成醫(yī)。”男人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語氣平靜沒有任何輕浮。
他并沒有騙她,他之所以會揉捏,是因為在那些個無人知道的時候,他都在給自己推拿。
只因他不甘心坐在輪椅上一輩子,只因他還有債要討!
“你的腿……”木微涼的目光落在趙亦深的雙腿之上。?
曾經(jīng)她以為他的腿徹徹底底不能走了,現(xiàn)在看來不是,這個男人身上到底藏了太多的秘密。
有人說,身上秘密越多的人就越可怕。
他,也不例外。
“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還能走的事情否則——”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否則什么?”木微涼吞了一下口水。
趙亦深欺身上前:“否則……木小姐以為呢?”
說完,趙亦深在木微涼錯愕的目光中倒在了她床邊。
能忍到現(xiàn)在,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很不容易。
雙腿上的痛苦加倍傳來,疼的微微有些顫抖。
然而這些皆被掩藏在了堅強的表面之下。
木微涼側(cè)頭,對著女人怒目而視:“趙亦深,你耍我?”
趙亦深挑眉:“木小姐當(dāng)真這樣以為?”趙亦深遲疑了一下,繼續(xù)說:“如果木小姐當(dāng)真這樣以為,大可以試試看?!?p> 木微涼:“……”能把話說清楚嗎?
等到木微涼再想說什么,她去發(fā)現(xiàn)某人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
聽見房間里響起的清淺的呼吸聲,木微涼有些臉黑。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
木微涼眨眨眼,似乎不能相信身邊躺了一個男人。
“喂…”木微涼伸手推了推趙亦深。
趙亦深不為所動。
“喂,醒醒,這不是你的房間?!?p> “乖,沐沐,別鬧?!?p> 趙亦深伸手揉了揉木微涼的腦袋。
木微涼:“……”感情她被當(dāng)成了那條大笨狗了嗎?
外面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
屋內(nèi)竟然說不出的和諧。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煩躁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竟然也睡著了因而她不知在她沉睡后,原本那個已經(jīng)睡著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從床上坐起,播出了一個電話:“我要知道今天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一切事情……”
趙亦深掛掉電話,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木微涼身上的病服。
他的眉皺了一下。
遲疑了一下,挪了過去,無情的將她身上的濕衣拔去,又下床,找了一件干凈的睡衣給她換上。
做完這些,趙亦深本打算離開,卻發(fā)展有個可愛的小貓拉住了他的衣角。
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
他遲疑了一下,在女人身邊躺下,伸手將女人攬進懷中。
女人小貓一樣在他胸膛蹭了蹭,小聲嘀咕幾句,安心睡去。
望著懷中女人乖順的身形,男人一笑,明媚動人,在目光滑倒女人胸前時,收了回來……
第二天,當(dāng)木微涼醒來時,床上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她坐在那里愣了許久,總覺得昨天她似乎忘記了什么。
早餐時,并沒有看到那個冷漠男人的身影,只瞧見了一份早報。
黑幫火拼,齊老大死于非命!
中間是齊老大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木微涼有些怔愣。
她記得,她并沒有將他如何?怎么就死了呢?
這樣的問題,木微涼并沒有想多久,不為其他,只因為景瑤殺了過來。
“木微涼,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擅自離開……醫(yī)……院……”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景瑤瞪著眼睛看著一個方向,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
木微涼心中一陣訝異。
她轉(zhuǎn)身,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二樓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冰冷的目光,涼薄的唇,依舊淡漠如初,卻高貴雅致,讓人一眼驚為天人!
“嗨!趙美人!”
“……”聽到景瑤的招呼,木微涼滿臉黑線,有那么一瞬,木微涼覺得,她好像看到了趙亦深額角跳動的青筋……
清清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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