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京
突然,顧君亦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撫上了她的太陽穴。
他的手真的很涼,但沈溫涼卻仿佛能感覺到有絲絲暖意自他的指尖流出,而后,慢慢撫平了她那躁動不安的神經(jīng)。
她緩緩睜開了眼,入目之處,只見顧君亦正站的離她很近,垂眸看著自己。
驟然四目相對,沈溫涼的目光變得有些躲閃。
她有些不自然的退了半步將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些:“你怎么站起來了?”
顧君亦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笑道:“夠不到?!?p> 沈溫涼雙頰微紅,憋了半天才憋出兩個字:“謝…謝…”
奇怪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
“莊主,您在里面嗎?”
外面驟然響起白煜的聲音,沈溫涼覺得白煜此刻就像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清了清嗓子道:“何事?”
“您帶回來的那兩個安王府的侍衛(wèi)醒了,要屬下將人帶過來嗎?”
天樞和搖光醒了?沈溫涼看了顧君亦一眼,見他沒有說話。
“帶過來吧?!?p> “是?!?p> 很快,天樞和搖光就出現(xiàn)在了二人的面前。
“屬下護(hù)主不利,還請主子責(zé)罰!”
一見面,天樞先是朝著顧君亦跪下請罪,而一旁的搖光見天樞如此,也跟著跪下道:“屬下護(hù)主不利,還請主子責(zé)罰!”
“回府再議?!?p> 見顧君亦面上神色有些疲倦,沈溫涼甩袖斥道:“要領(lǐng)罰也滾回你們的地方罰去,本莊主將你們救回來,可不是為了再看著你們傷一遍的?!?p> 天樞一怔,倒是立馬反應(yīng)過來沈溫涼這是在替他們說話:“還要多謝莊主救命之恩?!?p> “記得報恩就行?!鄙驕貨龅膩G下這句話便離開了這里。
背后,顧君亦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中有些不明的情緒。
“王爺,那個玉無念有沒有把您怎么樣?”
搖光見沈溫涼一離開,立馬自行起身走至顧君亦身邊焦急的道。
顧君亦見狀皺了皺眉,渾身上下那攝人的氣場又散發(fā)了出來:“你如今真是越發(fā)的沒有規(guī)矩了?!?p> 本來星宿七衛(wèi)之中,搖光就只因?yàn)槭桥c天樞一起長大的,才能勉強(qiáng)躋身于此。
所以與其他六衛(wèi)比起來,她的實(shí)力簡直提不上臺面。
若非因?yàn)樗c天樞感情甚篤,平日里也還算乖順,顧君亦想必一早就將她踢出星宿衛(wèi)了。
天樞見此低聲斥道:“搖光,玉莊主如今可是咱們王爺?shù)木让魅?,斷不可如此無禮?!?p> 搖光一愣,怎么一場變故下來,她的主子和大哥都向著別人去了?
“天樞,帶著搖光下去收拾收拾,我們明日便啟程回京?!?p> “是?!?p> 聽見顧君亦說要離開這里,搖光不由得面色一喜,一下子也不計(jì)較方才天樞斥責(zé)她的事情了。
第二日,顧君亦自清晨醒來便一直在窗邊站著。
比起他從前用的傷藥,沈溫涼這次給他的藥出乎意料的好用。
他也清楚自己腿上的傷究竟有多重,但這才第三天,他竟已經(jīng)可以站起來走路了。
“安王爺?!?p> 江遲站在院子里,躬身對著顧君亦行了一禮道。
而他之所以如此,只因沈溫涼特地吩咐過,顧君亦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請他和白煜務(wù)必以禮相待。
“不必多禮。”
“謝王爺。”
“何事?”好像除了面對沈溫涼,在與其他人相處時,顧君亦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莊主吩咐屬下,今日送王爺和您的侍衛(wèi)下山。”
“她呢?”
知道顧君亦問的是誰,江遲道:“我們莊主昨夜有急事已經(jīng)連夜離開了,因事發(fā)突然,所以沒有來得及知會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她已經(jīng)回去了?顧君亦雙眸一暗。
也對,將軍府的大小姐又如何能在外逗留如此之久?
或許不是為了救他的話,還會回去的更早。
“什么急事?”
聞言,江遲面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這……王爺就別為難在下了?!?p> “也罷,本王也該回京了?!?p> 江遲躬身:“在下這就去安排?!?p> ………
坤都,鎮(zhèn)國將軍府。
“小姐你都不知道,這兩日啊,咱這院子的大門都快被敲破了?!?p> “誰這么迫不及待的要見本小姐?”
“是沈?qū)④??!庇袢菰谝慌杂脑沟牡馈?p> 這要是旁人,將他放進(jìn)來讓喬裝的玉容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可偏偏是沈宴……
“沈宴急著找我干什么?”
玉棠跳腳:“這小姐您可就不知道了!那天啊………”
玉棠這一說,足足說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聽的玉容在一旁都快睡著了。
也就好在沈溫涼什么也不知道,倒還能聽個新鮮勁兒。
事后,沈溫涼總結(jié)了一下,就是——
那天太子殿下的生辰宴,許問珺一曲劍舞名躁京城,而且也確實(shí)如她所愿成功吸引住了顧言墨的視線。
文王雖然生氣許問珺背著他舞刀弄劍的事情,但看在還算是有一個好結(jié)果的份上,倒也沒有與許問珺過多計(jì)較。
第二天,許問珺還親自來登門拜訪沈溫涼,只不過被玉棠以沈溫涼有病在身,不便見客給推了去。
而事情壞就壞在許問珺在那天太過于出風(fēng)頭,從而讓沈溫涼那個四妹妹一番準(zhǔn)備卻連太子殿下的一個眼神都沒得到。
于是,在宴會結(jié)束之際,沈溫如妒火中燒,仗著沈溫涼當(dāng)時不在場,就那么當(dāng)著京都眾名門貴族的面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太子殿下您可能不知,臣女家中還有個大姐姐傾慕太子殿下多年,但偏偏這次您的生辰宴大姐姐她卻病倒了,想來是為您精心準(zhǔn)備禮物卻傷了身子。實(shí)不相瞞,舞陽郡主方才的劍舞確實(shí)令人震撼,但臣女私以為,舞陽郡主的舞姿與大姐姐比起來,著實(shí)還是相去甚遠(yuǎn)……”
后面的話,沈溫涼簡直都不想在自己的腦子里再過一遍。
傾慕顧言墨?還想讓她當(dāng)眾表演?虧她能想得出來,這算盤打的估計(jì)她在白鹿崖都能聽見了。
沈溫涼此刻真的想把沈溫如的腦子打開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些什么東西。
“后來太子殿下說,下個月的谷雨詩會,期待沈大小姐的表現(xiàn)。”
玉容默默的在旁邊補(bǔ)了一句。
表現(xiàn)什么?!下個月她還想趁機(jī)去白鹿崖看看呢。
沈溫涼覺得此時此刻她只有狠狠地咬牙,才能忍住現(xiàn)在沖去百合院將沈溫如撕碎的沖動。
“玉容姐姐,沈?qū)④娪帧〗?,你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