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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天神錄

第23章 面圣

觀天神錄 百慕淼淼 3520 2022-01-17 07:14:23

  “謝謝娘娘!”花朝誠懇致謝,剛欲飲了手中酒,卻聽得身后一聲“慢著!”回頭看去,就見一烏衣正冠的冷峻男子已然步入亭中,看到嬌華貴妃就直接頷首拜了拜,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花朝看來人筆挺正色,步伐沉穩(wěn)毫不漂浮,若不是上午在皇城街上見過,哪里會相信這就是上午碰到的那位半醉半醒的靈召國年輕左相薛墨啊!

  薛墨知道花朝在打量他,直接奪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睨向她道:“如此盯著一個大人看,不會覺得失禮嗎?”

  花朝惶恐下跪:“奴婢花朝,見過左相大人!”心里卻道:“這都什么人?。 ?p>  一旁的嬌華貴妃示意花朝快起,花朝這才肯起。嬌華貴妃一邊奪過薛墨手中的酒盞輕輕放到石桌上一邊嗔怪道:“看你,白日里都喝了這么多了竟還貪杯,好歹是個當官的,也不注意注意形象!”

  薛墨似乎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只道:“九殿下回宮,貴妃娘娘此刻怕也是去殿中為他接風洗塵的吧?怎么還有空陪一個丫頭瞎叨。”

  他這般態(tài)度,嬌華貴妃也不惱,只是自怪巧笑:“瞧我,一看到這丫頭就打心里歡喜,一時投緣,聊著聊著就將正事給忘了?!闭f著便朝薛墨道:“左相大人既然識得這丫頭,想必是已經見過九殿下了。只是圣上這會在里頭正聊得高興,怕是沒空見左相大人的。左相這會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代我陪陪這丫頭,我去去就來。”

  說著,也不管薛墨答不答應,擺了擺衣袖朝著大殿方向去了。

  目送嬌華貴妃離去,花朝這才回頭看向一旁冷峻不語的薛墨。雖然之前在皇城大街上二人見過,可如今見他如此正經嚴肅,一時竟覺尷尬。

  薛墨卻完全不覺尷尬,直接坐到亭子里石桌旁,自顧斟著酒道:“方才本相貪杯喝了花朝姑娘的酒,這杯還你!”說著直接將倒好的酒遞到花朝面前,示意花朝坐下陪喝。

  花朝連連擺手推拒:“不不不,左相大人,你還是自己喝吧!我,我不勝酒力!”

  薛墨“哦?”了聲,好笑看她:“可是覺得這酒是本相倒的這才不敢喝了?”

  花朝心中時刻記著之前在皇城街上李清松說的要遠離薛墨的話,但也不想就此怯了場失了禮數(shù)回頭讓柳扶余失了面子,直接坐下回懟他道:“才不是。只是覺得左相大人來的蹊蹺罷了。”

  薛墨:“為何會有這么覺得?”

  花朝看薛墨也不像是那種她說錯話就要說教懲罰她的壞人,直接道:“大人明知我家公子進宮面圣,圣上是沒空見你的,你卻硬是要往宮里頭跑,要說不蹊蹺才怪?!焙闷鎲査溃骸澳闶翘匾鈦硪娢业??”

  薛墨笑了,隨即放下自己手頭的酒杯,道:“你倒是機靈。只是好奇殿下一去多年,回來身邊就多了個丫頭,不由地稀奇想會會看是何方神圣罷了。”說著睨向花朝,道:“怎么?還是不敢喝?”

  花朝“哦”了一聲,方才她一直盯著薛墨的一舉一動,且看他自己也喝了一杯,便覺得手中的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直接一飲而盡。烈酒入喉,不由嗆得咳嗽個不停。

  心想這可真是失禮了!卻覺有人輕撫了她的背。道:“看來你沒撒謊,果真是不勝酒力?!?p>  花朝不由尷尬臉紅,突然被一個不熟悉的人溫柔對待她是不大習慣的,忙伸手推了薛墨幫她順氣的手,道:“左相大人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么溫柔的?”

  薛墨收手笑道:“也不是。只有感興趣的才會?!弊碌溃骸袄钋逅赡切∽邮遣皇且呀浉闫占傲宋业氖论E花朝姑娘這才回過神來了!”

  花朝想到皇城街上薛墨醉酒時調侃她的那些話,這才明白過來“女妖精”的真正意思來,還有薛墨走時同李清松說的傷身體的話,想必是指正在吃花酒風流時聽到了震耳銅鑼擾了興致的事吧!不由臉紅,道:“沒有。他說一半就止住了,后面全都是我猜的。因為你上午的言行……呃……怎么說呢,很奇怪!”

  薛墨笑道:“有何不好直說的。整個皇城誰人不知我左相薛墨風流成性,整日流連酒肆妓坊,不是什么秘密了?!?p>  花朝道:“可我怎么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薛墨像是聽到了特別有意思的事,看向花朝道:“原來花朝姑娘還會看面相的?那有沒有人告訴你太輕信旁人是會害死你家公子的。”

  花朝凝眉:“你什么意思?”

  薛墨道:“只是提醒。九殿下無心權位,一心求道,但也別毀在這求道上?!?p>  花朝急了:“你是說這皇城里有人會對付公子?那人是誰?”

  薛墨靜靜看她,道:“不知?!?p>  花朝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可來皇城的路上柳扶余卻一直說她是關心過頭了。問薛墨道:“只是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你知道誰是九子陰姬?”

  薛墨指節(jié)滯了一下,道:“看來柳扶余此番回皇城果然是有目的的!你這丫頭也很有意思?!?p>  花朝:“說話別陰陽怪氣的!你既然有心提醒我,倒不如幫實忙。待抓住九子陰姬,我必登門拜謝?!?p>  薛墨:“怒意這么大,你對九子陰姬的恨不小啊!”

  “廢話!九魔子做的那些事都是她授意的,我當然恨她!”花朝想也不想,直接坦露此次來皇城的目的,似乎對僅見過兩次面的薛墨莫名信任,就是覺得他是個好人一定會幫她!

  薛墨不了解花朝,從方才起卻是一直有心試探她?;ǔ闹笨诳?,毫不設防他便也將柳扶余的目的試出了個七七八八。便也不再多說,道:“花朝姑娘想是醉了。你是殿下殿中之人,本相也不便再多陪,告辭!”

  見薛墨要走,花朝也不好再問。這時卻正見柳扶余跟一身龍袍加身的威嚴男子出來了,穿龍袍的自然就是靈召國的皇上柳康了。他們身后跟著的就是方才進去的嬌華貴妃。

  花朝忙迎了上去,薛墨也恭敬上前,二人皆客氣朝三人拜禮。

  柳扶余朝柳康介紹花朝道:“父皇,這位就是花朝姑娘了。她是我回來途中結識的,我琢磨著身邊也缺人伺候,就收了她做我的婢女了。”

  花朝:“皇上,奴婢花朝?!?p>  靈召國皇上柳康打量了花朝兩眼,才道:“雖然年紀小了點,倒也算是個機靈丫頭。不過只要皇兒中意就行了?!?p>  花朝見那皇上也和藹,便直接跪了下去,斗膽道:“請皇上明察?!?p>  柳康指著撲通下跪的花朝,驚道:“你這是做什么?”

  柳扶余也朝花朝示意讓她快起。花朝卻是個犟性子的,硬是不起,道:“皇上,吾乃右相沈南職的女兒!多年前一場大火燒了右相府,吾父被奸邪害死,吾母為了躲避奸邪,帶著年幼的我隱姓埋名于七岳嶺多年。請皇上為我父鳴冤!”

  柳康聽花朝說完,非但沒露出同情之色,反倒沉了臉色。質問道:“這么說,你同我扶余皇兒回皇城并非心甘情愿而是別有用心!”

  花朝:“我……”

  柳扶余當即跪下,抱拳道:“父皇,花朝與我相識是緣分,并非別有用心。她同孩兒同行也是因為志同道合?;ǔ彼市?,不是什么有心機的女孩,突然報冤,想來也是急于替父鳴冤,請父皇莫要遷怒于她!”

  柳康看著一心維護的柳扶余,父子重逢,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連連朝二人擺手。柳扶余跟花朝這才起身。

  “謝父皇!”

  “謝皇上!”

  柳康再看花朝,頓時沒了好感,可難得柳扶余這么維護一個人,又不想他為難,只得嘆氣道:“皇兒此番回來,為父很是高興。你既無心權位,潛修道上可也莫因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壞了修行才是。”

  花朝自是明白柳康說的這個“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誰,可礙于面前的人位高權重,也只是在心里頭不服氣地反駁幾句。

  柳扶余自是明白花朝性子的。道:“皇兒謹記教誨!”

  柳康實在見不得柳扶余跟花朝站一塊,煩的直擺手,一旁的嬌華貴妃笑笑,便扶著柳康回去了。

  見柳康跟嬌華貴妃都走了,花朝這才松氣道:“公子,你這皇帝父親,也是夠怪的!他是皇帝,我是有冤喊冤,他倒是聽得不樂意了。我在想當年皇城里這么大個官丟了他到底知不知道?!?p>  柳扶余知道她不憤,也不怪她這一路上的隱瞞,只是柔和安慰:“快別不高興了!你可知你現(xiàn)在說的可是靈召國權勢最大的人,還是我父皇,再說可就撕破臉了!”

  花朝當即閉嘴,挽著柳扶余的胳膊討好道:“好啦公子!我不說總行了吧!再說我從一開始也沒瞞你什么,其實就是上午離了李清松的酒樓,在皇城四處轉了轉,不巧看到了右相府遺址,這才記起了一些事的?!?p>  柳扶余原本的確是有些怪花朝瞞他,可聽她主動解釋,原先的那點氣就像漏氣的皮球頓時也全消了。嘆氣道:“真是不知說你什么才好!下次可別在到處亂跑了!”

  主仆二人聊著聊著,似乎全然忘了旁邊還有一人在場。薛墨淡笑道:“九殿下待侍女還真是寵愛有加呢!”

  柳扶余看向一旁的薛墨,嘆氣道:“左相大人別取笑我了!我這是頭疼有加!”隨即又朝花朝小聲道:“你還真是不管當著誰的面什么都敢說呢!”

  花朝知道柳扶余在怪她不該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鳴冤的事。不以為然道:“怕什么!左相大人我們方才就聊過了,我覺得他是好人。還知道其實他很關心你的呢!”當然最后這句話是小聲朝一旁的柳扶余說的。

  一旁的薛墨看主仆二人交頭接耳的很是親密,笑道:“你們主仆兩個關系可真令旁人稱羨。殿下,可要一起?”知道柳扶余跟花朝是步行進宮的,便朝柳扶余做了個恭請的姿勢,問要不要一道回去。

  柳扶余本欲拒絕,但看了眼花朝,心中似還有其他顧慮,忙道:“好!好!那就叨擾左相大人了!”

  花朝莫名。雖然知道柳扶余跟薛墨二人說的是要不要同乘的事,可柳扶余那片刻顧慮分明讓她在意了,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要避開什么的,不過看柳扶余的樣子是不大想告訴她,既有旁人在,她便也裝著糊涂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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