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就是你罩的地方?”
花朝隨著李清松走了好遠(yuǎn),二人來到了皇城郊外。看到前面被支起的一個個破敗的棚子,花朝不由地驚訝了!她們這是來了貧民窟了!
李清松一撩頭發(fā),得意道:“怎么樣?是不是對我的印象有所改觀了?”
花朝噗嗤笑了?!半y道說這些難民都是你救助的?”
“當(dāng)然!日行一善,阿彌陀佛!”
花朝挑眉:“這背后該不會都是我家公子掏的腰包吧?”
李清松當(dāng)即不高興了:“你家公子都出去那么多年了,早窮得屁股掛鍋鏟,怎么可能支助我?要知道老子就算不修仙可也是干大事的人!話說那日我讓他幫我洗白,事后他該不會是這么跟你說這事的吧?”
這事,柳扶余事后還真沒跟她提過,可能是之后事情太多他一時忘了也不一定,她也直接蓋過。道:“我家公子干的也是大事,斬妖除魔,拯救蒼生。不過你能仗著郡王這個身份開酒樓行善積德,倒是讓我另眼相看?!?p> “我就說嘛!其實我也是很帥的。這下對我重新認(rèn)識了,不會再暗地里罵我是無所事事的二貨,紈绔子弟了吧?”
見李清松說得神采飛揚(yáng),花朝連連擺手:“不會了不會了!”話說之前她討厭李清松,就是受初到皇城那日的影響,事后她在心里還的確是這么稱呼他的。
李清松掩不住面上的得意,“好了!現(xiàn)在誤會也解釋清了,我得清白也高興。走!帶你去里頭看看去!”
“好?!?p> 二人才至棚前,就有眼尖的看到了他們,感天謝地地叫道:“恩公,是恩公來了!”隨后棚子里頭的人都聞聲圍了過來。那人繼續(xù)介紹道:“就是這位恩公做好事不留名,之前弟兄們帶回來的飯菜都是從他酒樓里討過來的??炜炜欤蠹一锟靵碇x過恩公!”
說著,大家朝著二人就是一陣謝拜?;ǔ粗@陣仗都覺得受之有愧,小聲朝李清松說:“喂,小郡王。你不是一直都做好事不留名的嗎?怎么讓他們知道了?還有那個剩飯是怎么回事?你要誠心施舍就不能帶點(diǎn)誠意嗎?”
李清松面上羞愧,咳了一聲,“那個……我……實不相瞞,憑我那點(diǎn)微薄俸祿,根本就不夠養(yǎng)活這些人,也就依靠著我那酒樓,從那些富賈豪紳那里多少刮點(diǎn)油水。不然我哪能救濟(jì)得了他們啊!”
花朝哼道:“那些富賈豪紳也包括我們公子吧?我們公子低調(diào),雖然這些年不在皇城,依皇上對他的寵愛,這些年的俸祿應(yīng)該都從沒少過。你上次在酒樓請我們公子吃飯,應(yīng)該是為了討好債主的,順便可能還坑了他一把?!?p> 李清松憨憨一笑?!斑B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不過這事我可沒逼他,柳扶余他是自愿的。”
花朝撇嘴道:“都暗中做了那么多好事了,突然暴露身份是為了什么?”
李清松輕輕點(diǎn)了花朝的小腦袋瓜子,“你這臭丫頭,太精明可不可愛?!?p> 花朝也沒興趣知道,“罷了,那都是你的事,不說也無妨?!?p> 二人心虛地受著大家的熱情膜拜,花朝突發(fā)奇想:這些人現(xiàn)在都是為了生活操碎了心,心中若是沒有精神寄托的話未免太過悲苦。要想思開闊,其心必須向陽。便問他們:“諸位大哥大嬸,請問你們信奉什么神靈沒有?”
???
不光其他人,就連李清松也愣了:“你為何這么問?”
花朝說:“我覺得生活中有寄托有希望的話,會是一件比較有盼頭的事,所以就隨口問問。雖說現(xiàn)在修仙的很多,但普通人也很多,并不是誰都可以有仙緣的,若是能得神靈眷顧的話,那也是蠻幸福的一件事?!?p> 一年邁者嘆氣道:“若神仙真的還眷顧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的話,我們也不必經(jīng)受現(xiàn)在的苦難了!”
花朝卻道:“或許神仙都比較忙,都忙著很重要的事去了,所以我們才更應(yīng)信奉他給他力量,等那一天他閑過來了,就會注意到我們了!”
李清松發(fā)表個人觀點(diǎn):“你可真天真。要真等著仙神空閑了回頭施舍,我們還不如都堅持去修仙,說不定還不會等來失望!”
“是啊,是啊!”
被李清松這么一說,大家都點(diǎn)頭認(rèn)可?;ǔ瘏s暗自撇嘴怪他多嘴。
李清松見花朝瞪他,本還莫名,隨即注意到自己的言行都牽動了大家的無奈嘆息,立馬改口:“其實我覺得花朝姑娘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我們都是凡人,修仙可能更苦,倒不如實在些的好。你看那九鼎林氏的天師是個人才吧!閉關(guān)修了這么多年,不還是個半步仙人嗎?”
“半步仙人?”
李清松說:“是啊!大家背后都這么說他的。誰都知道他現(xiàn)在就是半個仙人了,可偏偏他的另一只腳就是太不上去,說到底還是修為不夠?又或許他其實根本就沒有仙緣?!?p> 眾人又都贊同點(diǎn)頭:“看來修仙不易。雖然日子苦點(diǎn),但還沒當(dāng)普通人來得實在。”
花朝還是頭次聽到人們背后是這么評價林詔中的,雖然他在仙門中地位尊崇,資質(zhì)也可,可多年毫無進(jìn)展,難免背后還是會被人嘲諷。
不禁想起柳扶余來,花朝難免擔(dān)心。因著二人走的較近,自入了皇城二人就一直被大家調(diào)侃,可柳扶余他是帝俊轉(zhuǎn)世,是一心要潛修升仙的。若是渡劫失敗,他帝俊的身份暴露會不會永久墮入紅塵,再無登仙可能。那他會不會也成為下一個林詔中?
難怪血魔會阻止她跟柳扶余太近,竟是有這層原因的?;ǔ桓叶嘞?,她告訴大家:“其實背后這么討論人真的很失禮。我相信神仙都深明大義,信不信全憑自己?!?p> 李清松壞笑著看她:“突然談到信仰,那何人能成為花朝姑娘的信仰?”
花朝本想說柳扶余的,隨即想想覺得不對,忙改了口:“帝俊。我是帝俊的信徒,我相信他是個很有責(zé)任又很好的仙神?!?p> “帝俊??!他的官位在天界是挺高的,可不知為何這些年供他的都不靈了?!?p> “是啊!就連東王公也是。會不會都忙什么事去了?”
“不過玄女娘娘這些年勢頭正盛。我看信奉她應(yīng)該靠譜點(diǎn)?!?p> “可她是個女神?。r且她上頭還有天帝呢!我看拜她還不如拜天帝?!?p> 李清松卻說:“天帝信徒已經(jīng)夠多了,保不準(zhǔn)太忙也照顧不來我們?!闭f著看向花朝,道:“可還有其他比較厲害的神仙?女仙更好!”
花朝知道李清松對美女情有獨(dú)鐘,又因其妹從小信奉九天玄女,所以她對九天玄女也不感冒。相反花朝因為之前在狗血棺材里看到的那些事對倪馨瑤的印象有了改觀,反正她跟柳扶余遲早會成為仙侶,幫她說話也算是間接幫了柳扶余了。道:“有?。∵@個女仙還是位女上神呢!地位高,可愛率性還不端架子。最符合你的氣質(zhì)!”
李清松聽得眼睛一亮,“誰???”
花朝挑眉:“馨瑤上神。東王公倪君明的妹妹,也是帝俊的未來妻子?!?p> 眾人都望著花朝好一會,才感慨道:“這個馨瑤上神的來頭不小?。】稍趺炊紱]聽過?”
又一人道:“何止沒聽過,我活這么久,就連她的廟宇都未見過?!?p> 李清松卻來勁了:“我覺得這位上神就挺好,不端架子,還不忙,最主要的她的后臺也大,還接地氣!我看值得一拜!”
眾人本還猶豫不定,聽李清松這么神采奕奕地一通夸贊,也都覺得信奉馨瑤上神好。
花朝這才安心下來,才覺這李清松也不是做什么事都不靠譜,像今天這事就挺靠譜。
就這樣,大家七嘴八舌,紛紛都決定卻翻找一本神仙史錄翻翻看這傳說中的馨瑤上神什么樣的??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才發(fā)現(xiàn)這馨瑤上神果真如花朝所說,是個了不得的主。仙神史錄記載里全說馨瑤上神是少女心性,仙途順?biāo)?,并無仇家,最主要的是她后臺夠硬,仙魔兩界都吃得開,還混的風(fēng)生水起,只是后面……
“咦?怎么沒了?”
大家拿著人間的仙神史錄看得正起勁,可翻了一頁竟直接沒了后文了。
“這……也太掃興了吧?”
花朝忐忑地解釋:“那個,好像……好像后面是說她失蹤了!”
聞言眾人又是一愣。問她:“這神仙的事你怎么知道?”
李清松也勾起了對馨瑤上神的興趣,也怪異看她:“是?。∧阍趺粗赖??”
花朝尷尬不已,“這個……是……是……”一時也沒想到好的說辭。便信口說道:“是公子告訴我的。你也知道公子拜的師父很厲害的!”
李清松看她:“柳扶余?”
花朝這次說得底氣十足:“是啊!公子還說,帝俊下凡尋妻來了,所以,他真的很忙的!”
眾人這才恍然,也不管花朝說的真假,嘆道:“難怪這些年拜帝俊的都不靈了。那我們現(xiàn)在供奉這個馨瑤上神是不是她就會出來了?帝俊一找到他妻子,說不定一高興就來庇佑我們了!”
眾人一陣畫餅歡喜,“說不定我們就成了他的牽線媒人了!”
“是?。∈前?!”
眾人一陣心癢難耐,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東奔西跑,迫不及待的就準(zhǔn)備去籌備香爐紙幣什么的,開時照著仙神史錄去畫馨瑤上神的神像掛起來。
花朝無語了:“這會不會太草率了?”
李清松笑得春風(fēng)得意:“這有什么!難得大家開心,再說他們這么純樸,只要得到溫飽,求神拜佛都是誠心誠意的!就算沒得到庇佑,我靠著酒樓接濟(jì)他們還是能勉強(qiáng)做到的?!?p> 花朝微笑看他,能得到這批信徒,真是謝謝他了!提議說:“若是錢不夠,你大膽找太子府借。雖然不是我的錢,但這人情我替你擔(dān)著!”
李清松聽后隨即哈哈笑了,拍著她的肩膀說:“哪有你這么坑自己公子的,不過既然是為了幫朋友做慈善,終歸還是謝謝你啦!哈哈哈!”
花朝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她覺得坑柳扶余有些不厚道,可柳扶余對金錢又不在乎,再說這些錢也沒亂花,全拿來幫他未來媳婦積攢人氣了,應(yīng)該也算是他幫忙了!如此想著,花朝便覺得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