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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天神錄

第55章 附體

觀天神錄 百慕淼淼 3200 2022-03-05 07:06:43

  柳扶余這幾日有事要忙,一時間也抽不開身來陪花朝,便懇求花朝回太子府好好待著。但花朝不依,她知道柳扶余是不想她涉險,雖然血魔近年來并未做過人神共憤之舉,但最近行動活躍,意圖不明,讓花朝一個凡人只身犯險,實在不值當。

  花朝心中自是明白,但她心頭已有眉頭,自是不愿就此罷手。一番執(zhí)意規(guī)勸之下,最終也只是稍稍作出妥協(xié),答應柳扶余若這兩日再未有發(fā)現(xiàn)就抽身回來。

  當花朝回左相府的時候,府中依舊很冷清,也不見薛墨的身影,想來是宵禁之后又去了哪個花舫中醉生夢死去了。她閑來無事便四處走走,思來想去,總覺供堂古怪,最終還是去了偏院想在那些茵茵燕燕的口中打探些什么。

  心下正琢磨著該怎么詢問,才能讓大家不設防地跟她吐露實情,一時大意人卻已經(jīng)推開了偏院的門。“諸位姐姐……”

  “……”

  鴉鵲無聲,靜立半晌,隱約覺得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猛地轉(zhuǎn)身,道了句“對不起”便面紅耳赤地朝外頭奔去。

  “阿彌陀佛,東王公保佑,我什么都沒看到。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花朝坐在石階上碎碎念著,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了。

  “真的什么都沒看到?”薛墨好整以暇的站在旁邊,見花朝低頭不理他,哼道:“那也只能騙你自己!”

  花朝狡辯:“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哦?是嗎?那你跑什么?”

  花朝紅著臉,自證清白:“就……就看到紅帳內(nèi)人影晃動,不用真看,也能猜出你在做什么!”

  薛墨譏笑:“本以為你真的單純,沒想到并非如此?!?p>  “你……”花朝撇嘴,也不爭辯?!澳憬袢赵醯臎]出去?外頭的花不是更香嗎?”平時除了早上薛墨會在府中外,這個時候多半應該是在外頭逍遙的。

  “乏膩了便都一樣?!毖δ聪蛞慌造幕ǔ耙娺^柳扶余了?”

  花朝點頭。

  “他怎么說?”

  “我已經(jīng)答應他,這兩日會回去?!?p>  “就知道?!毖δ粗龥]好氣說:“怎么?在本相府中待不慣?”

  花朝抿唇:“我畢竟是太子府中的人,一直叨擾大人委實不妥?!?p>  “哼。隨便!”

  傍晚,涼風習習?;ǔe來無事,正盯著屋內(nèi)的鏡子出神,魂卻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公子……他是認真的!”想到兩片芳菲觸碰之處,花朝難免心馳蕩漾。

  忽然鏡中映出一張熟悉的臉來,那眉眼明明是她,卻又不像她。鏡中的她不似她現(xiàn)在這般年紀,五官已經(jīng)長開,雖然不是那種一眼驚艷的美,卻也嬌俏可愛。然而驚訝之余更多的卻是駭然,因為她分明看到了額間暗淡多時的狐火印此時卻依舊紅的刺眼……

  花朝驚得連連后退,捂著臉,不敢去看。待她晃過神來,準備穩(wěn)住心神再看時,映入眼簾的卻是一身玄衣的人影,那人比她高,離得太近,她需要抬頭才能看清那人。

  黑衣,白發(fā),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搭上一張性感單薄的唇,俊美無雙。

  “你???”

  花朝又驚又駭!才發(fā)覺周邊場景都已變換,哪里還有半分左相府的影子,想逃卻又不知如何逃,只是理性地步步后退,想了想便又覺得怯懦,鼓著勇氣問:“你怎么在這?我不是在左相府嗎?薛墨呢?”

  血魔沒有回她,也沒有什么表情,只是朝她緩緩抬起手來,掌中正對著她。

  花朝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怔怔看著,卻見血魔抬起的掌中冒出絲絲紅氣來。心中頓覺不妙,拔腿便欲跑,可才轉(zhuǎn)身,身子便像是被什么力量從身后拉住,她便動不了了,那力量加大直接將她往后頭一甩,她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花朝悶哼一聲,卻見那那襲玄衣已至跟前,她下意識往后縮。“你……你要做什么?”

  這無疑就是一句廢話。血魔沒有說話,沒有再繼續(xù)上前,殷紅的血氣彌漫在四周卻早已經(jīng)將二人團團圍在當中,還伴著作嘔的腥氣……

  “你……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公子他不會放過你的!”

  看著花朝流露出驚慌,血魔冷哼:“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又怎能與天之嬌女相提并論?若我此番助天界完成大事,柳扶余謝我還來不及,又怎會在意你這萬丈紅塵中一只卑微的螻蟻!”

  花朝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你說什么?”

  “你不過是馨瑤上神委身凡界所附身的一個凡體。若無神力附身,你以為,僅憑你肉體凡胎能承受的住強大的陰山詛咒?能在魔界鬼毒草的噬咬下得以周全?”

  “釋放神力就必須會有犧牲。所以……”

  花朝聽得糊涂,想到在狗血棺材里夢到的那些關于馨瑤上神的事,還要那些模糊不清的夢,她很快就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馨瑤上神她在我的體內(nèi)?”

  “雖是凡人,倒也不笨?!?p>  花朝拽著衣裙,她的心思很亂,她答應過柳扶余兩日后會平安回去的!柳扶余還在等她!雖然她也想幫柳扶余找到馨瑤上神,可若是要以命換命才能喚醒她,她還是會猶豫,會不甘!她才十三歲,才被人喜歡,她不想成為他命中的過客!

  “但……但好歹讓我同他道聲別,不然公子他會傷心的!”她的聲音很低,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從之前做的那些夢來看,她早該猜到她跟馨瑤上神是有什么關聯(lián)的,但她只以為是巧合。

  血魔說得對,陰山那次,若不是有神力護體,她大抵已經(jīng)死了,如此說來,倪馨瑤與柳扶余都是她的恩人,讓她現(xiàn)在為恩人死,除了害怕外,她大抵還是甘愿的。只是……只是她還是很想讓柳扶余知道這件事,神力喚醒后,倪馨瑤蘇醒,她便散了,可她是花朝啊,不是任何人!柳扶余會不會就認不出她了?會不會就忘了她了?會不會之前所說就都是空口無憑,就全都不作數(shù)了?

  她不知道!不甘心,很亂!

  “你似乎并不懷疑我的話?”

  花朝鼓著氣瞪著他:“你術法通天,說的肯定都是有依據(jù)的,斷不會哄騙我一個凡人!不然也不會不辭萬辛冒著被眾仙門盯上的麻煩親自去九鼎林氏取回自己的神物了。”

  “你這凡人倒有意思!若非情況特殊,我還真舍不得殺你!不過,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倏地抬手,紅光驟起,直朝花朝額頭狐火印的方向指去。

  血魔注入的靈力很多,花朝只覺額頭痛得厲害,鉆骨噬髓般,她本能地想要抱頭痛喊,可四肢都被什么東西綁住,她想逃卻逃不了!

  “柳扶余!柳扶余!……”

  她拼命大喊,雖然意識不再清明,柳扶余也不可能聽到,但她還是想要把這三個字喊進心里,她怕她今日之后,就再也記不住了!

  “這丫頭嗓門倒挺大!只可惜福薄,我看柳扶余那小子那么護她,分明是上了心的!”

  察覺到一道凌銳的目光射來,土行僧趕忙閉嘴。他跟鏡心魔在方才花朝痛得大喊的時候就進來了。他現(xiàn)在跟鏡心魔在術法上互通,雖然經(jīng)常合體,但也不是不可以分離,只是他在陰山之外的地方行動受限,非要依傍著鏡心魔,活動范圍不能超離主體的十里開外。

  鏡心魔察覺到血魔目光不善,忙尋由頭打岔:“主上,整個左相府都已經(jīng)施了隔音術,縱使里頭動靜再大,外頭的人都是聽不到的。”

  血魔定然是不會擔心這個的,收回目光的同時也收回了施法的手?;ǔ瘏s早已痛得暈厥過去,額上的狐火印卻并無反應。

  鏡心魔驚問:“這怎么回事?這人都痛成這樣了怎么還沒反應?我記得上次……”

  血魔心中郁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石磯那邊怎么樣了?”

  鏡心魔如實回道:“已成功混進了太子府。雖然柳扶余道行高深,不過主上放心,柳扶余最近忙著仙門之事,一直都在棺材鋪,石磯與他碰面的機會很少,一時間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

  “待他發(fā)現(xiàn)的時候也已經(jīng)晚了!”

  鏡心魔看著倒在地上的花朝,問:“現(xiàn)在怎么辦?陰山的詛咒很邪門的,。主上難道真的不打算試試?”

  血魔看了看方才自己施術的二指,薄唇微張:“那就試試看!銅血鏡!”

  雙手一張,紅光大作,銅血鏡聽其主人號召,直接在一團濃郁的血絲中乍現(xiàn),金光驅(qū)散血氣,直接朝著花朝照去。

  花朝面色蒼白,睫毛簌簌,連睡著都覺得不安,雖然昏沉,卻依舊記得那鉆入腦髓的痛。血魔再一施法,果然!那狐火印閃著猩紅的光,終于又出現(xiàn)了!

  看著狐火印開出一道細小的紅光,一旁的鏡心魔又驚又喜:“狐火??!狐火?。?!沒錯!就是這樣!跟之前出現(xiàn)時一模一樣!銅血鏡果然有用!”

  血魔也有些意外,之前在沈府廢墟他也是見過狐火印的,當時他對這印記就好奇,如今這般重現(xiàn),他很是震驚:“陰山的詛咒到底是什么?”

  土行僧有些畏懼血魔,也不敢瞞他,如實回道:“不知道。只知它因宿主心底最恐懼的秘密而生,具體為何,誰都不知?!?p>  “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吩咐道:“你們兩個守在外頭看好她,盡量讓她別亂動!

  “是!”

  語罷,便直接在銅血鏡的協(xié)助下,離魂鉆入了狐火印的光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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