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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天神錄

第70章 心事

觀天神錄 百慕淼淼 3566 2022-03-18 13:09:56

  “幕后之人會是誰呢?”

  回去的路上,花朝一直都在想九子魔母的事情。想到繞指柔一事,便想到了嬌華貴妃。

  鬼使神差地,竟來到了沈府廢墟。

  “怎么走到這了?”花朝嘆著氣,她本來是想回太子府的,既然來了,便也不走,索性呆呆地看著這滿眼荒涼……

  眼前似乎浮現(xiàn)出她幼時場景來,她那時還小,頭上扎著兩個花苞頭,在院中圍著沈氏夫婦轉(zhuǎn),笑得是那般開心!沈氏夫婦則是慈愛的看著她,一家三口,滿滿的幸福!

  “爹,娘!”

  為表尊重,花朝委身跪下,朝著廢墟連拜三拜。“對不起!阿朝無用,至今還未能找到害你們的仇人。您老若是有靈,一定要保佑我!”

  “你想他們了嗎?”

  低沉又極具磁性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花朝連擦了把并未流出的淚,起身說:“你來的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來人正是薛墨。他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身后了,他看著花朝,已然看出她的心思?!熬抛幽傅拇_身在皇宮之中,當(dāng)初沈府的事,是我不好,讓她鉆了空子!”

  “這事不怪你,畢竟那時你還小。"花朝回過神來驚奇看他:你知道我想問什么?你怎么會知道?你跟蹤我?”

  薛墨卻毫不在意,“當(dāng)看到這里的斷壁殘垣,我就清楚你心中在想什么了!一個人即將要做的事跟她最近的行為舉止是息息相關(guān)的!”

  “你說得不錯!”見薛墨神情沒有半分意外,花朝問他:“你知道九子魔母是誰?”

  薛墨沒說話。

  花朝繼續(xù)追問:“連你都不愿提及的人,是不是嬌華貴妃?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我猜對了?”

  面對三連問,薛墨嘆氣,終于開口:“你暫時還不能動她!”

  “這么說你早就知道了?告訴我為什么?”花朝有些不可思議地:“是不是因為她是你表妹?那你同我交好又是什么意思?你今日不來,我就當(dāng)蒙在鼓里,還會毫無目標(biāo)地去查!現(xiàn)在這樣又是什么意思?很好玩嗎?”

  “暫時別動她?”薛墨嘆氣,復(fù)又補(bǔ)充說:“我是為你好!”

  原本他不補(bǔ)充還好,一補(bǔ)充目的就全變了?;ǔ行鈶崳骸拔也慌滤?!要是你更看重你們的表親關(guān)系,你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薛墨怎么可能會殺她!他神情復(fù)雜,說:“她是魔君的人!難道你情愿看她身份猜穿,仙魔兩界明著撕破臉嗎?柳扶余現(xiàn)在還是肉體凡胎,你覺得他能好過?”

  “……”花朝閉嘴了。現(xiàn)在天界玉帝坐鎮(zhèn),九天玄女被自己的術(shù)法反噬,柳扶余修為雖也有小成,但仙界空缺未補(bǔ),如此時候她的確不能!

  “那怎么辦?就這么放任不管?我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你放心,我會盯好她的!”

  不知怎的,薛墨的話莫名讓花朝信服,她也沒多問。

  見花朝神情懨懨地,薛墨說:“皇城里的那些傳言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被ǔ榫w有些低迷:“公子應(yīng)當(dāng)很不喜歡吧!”

  薛墨哼了一聲,倒是無所謂柳扶余,“他惹的騷卻連累到你,你還關(guān)心他!”

  “這事跟他沒關(guān)系?!?p>  花朝望著薛墨,不理解他對柳扶余的成見從何而來,她問薛墨:“你……你為何對我這般好?”

  花朝沒有用“維護(hù)”一詞,而是說對她好。因為維護(hù)存在偏私,好就比較泛指了。

  “沒理由?!毖δ部粗ǔ叭绻f是看你合眼緣呢!”

  花朝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是不是對所有女的都有眼緣!”

  “也不是!至少你很單純,沒那么多心思!”

  花朝被逗笑了:“你是在說笑嗎?皇城里的流言我相信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

  “都說是流言了,不中傷人又怎會放過一個無辜者!編排的人都是心存嫉妒!”

  “不過我真覺得她們不是在嫉妒我,倒是我還嫉妒她們呢!我覺得吧,她們也就只是單純的針對!”

  “柳扶余到底有什么好的?”

  薛墨很認(rèn)真的問,花朝也很認(rèn)真的答:“對我很好!我很喜歡!”

  “認(rèn)真的?”

  “認(rèn)真的!”花朝復(fù)又半開玩笑地說:“你看我,不過一個丫頭,膽子很小的,哪敢玩弄神仙啊是吧?”

  薛墨抿唇,沒有說話。

  花朝回去的時候,已接近黃昏。薛墨說要送她,卻被花朝拒絕了,說是為了避嫌,薛墨只好作罷?;氐礁袝r,并未看見阿福,花朝看伙房那頭有煙霧蒸騰,便知是阿福在里頭準(zhǔn)備晚膳。

  本想進(jìn)去幫忙,卻聽得里堂有人說話,心中歡喜,便猜定是柳扶余回來了,于是決定先過去看看!

  “公子!公……”一進(jìn)門便見林彥俊,林琴晚,李清榮兄妹跟雅琳都在,頓時改口:“大家都在?。 ?p>  “怎么?很意外嗎?我們不過一段時間沒來,你該不會就將自己當(dāng)成自己的家了吧?”

  “……”柳雅琳看她不順眼,每次見她都冷嘲熱諷的,弄得花朝不大舒服,她悶著氣說:“我沒這么想!”雖然她是將王府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但還沒厚臉皮到要以主人翁的心態(tài)自居。但礙于柳雅琳同柳扶余的兄妹關(guān)系,她氣歸氣,但不愿多計較。

  柳扶余瞪了柳雅琳一眼,隨即朝花朝好言說道:“雅琳她口無遮攔的不懂事,你別怪她!”

  花朝心道,我哪敢怪她??!

  “對了,你去哪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去了……沈府廢墟?!?p>  柳扶余臉色微微變了變,“你去那做什么?”

  柳扶余雖然很壓制自己的語氣了,但花朝還是聽出了話中的質(zhì)問,看到林琴晚也在,便不由地沒了好脾氣,“我愛去哪就去哪,你管不著!”

  “你……”

  “怎么說話的你,我……”

  柳雅琳剛欲上前理論,柳扶余就將她拉住了?;ǔ瘡耐忸^回來心中本就委屈,可柳扶余卻將罪魁禍?zhǔn)讕У窖矍皝砘?,她自然不忿,也不顧場合,?dāng)場耍了性子就擺臉色離開了。

  皇城大街上,花朝漫無目的的走著,想著柳雅琳說的話,她覺著也并沒什么錯,或許她的確是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你怎么在這里?沒回去嗎?”

  花朝走得煩了,就找了個角落蹲著,正好被薛墨看到。她抬頭,因為委屈,眼中有淚光微閃,她低低地說:“我沒地方去了!”

  “那你愿意跟我走嗎?”

  花朝怔怔望著他的,抿著唇,沒有做聲。

  薛墨看她沒有拒絕的意思,復(fù)又說:“跟我走吧!”

  說著便很紳士地伸手過去,花朝望著他,茫茫然間鬼使神差地便將手伸過去了。

  花朝其實也不明白為什么會跟薛墨走,或許是因為信任,或許是委屈想找個地方逃避,又或許是賭氣,她不知道,或許全都有。

  入了左相府,花朝忽然又有些后悔了!柳扶余找不到她會不會擔(dān)心她,她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畢竟柳扶余待她是真的好,從相識到相知,都未曾將她當(dāng)過下人看待,無論何時何地都無條件信任她,然而她呢,總是莫名其妙地使小性子,從未站在柳扶余的立場上為柳扶余想過,如此想著,便越是覺得對不住柳扶余!

  看花朝猶豫不前,薛墨笑說:“怎么?阿朝可是后悔跟過來了?”

  花朝才不受激,她說:“你看我像是那種難決取進(jìn)退的人嗎?”

  “我從未覺得?!?p>  “那就是了。既然來都來了,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悔的!也不是第一次來左相府了,難道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也是?!毖δ@得饒有興致,“只是有人會擔(dān)心!”

  花朝自然知道薛墨說的這個人是誰,他不提還好,一提便來氣,氣憤說:“他才不會擔(dān)心!或許我早早地在他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才覺得自在!”

  “你在賭氣!”

  “沒有!”花朝一生氣人也跟著煩躁起來,沒好氣道:“還走不走了?就在門外站著難不成還擔(dān)心我多吃了你家米不成?”

  “……!”

  薛墨一時竟被堵得啞口,才想著寬慰幾句,誰知花朝也不給他機(jī)會,直接“哼”了一聲就自顧大步流星地朝府內(nèi)去了。

  看著花朝生起氣來,無所顧忌,豪邁的性子,不禁有些好笑:“真是怎么變都一樣!真好,始終是你!從未變過!”

  “咦?薛墨,你何時轉(zhuǎn)了性了?”

  花朝走在前頭,在府里轉(zhuǎn)了一圈,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回頭看還未回神的薛墨。

  “什么?”

  花朝指了指偏院方向,“那些姐姐呢?”

  “解散了!”

  花朝更稀奇了:“為什么?是她們伺候得不舒服嗎?”

  “……”

  薛墨無語至極,抬手揉了揉眉心,“不過是養(yǎng)著玩玩,我還不至于日日宣Y?!?p>  “有點(diǎn)不像你??!”花朝咋著嘴,竟有些遺憾:“本來還想找她們聊聊天來著?!?p>  薛墨說:“同她們有什么好聊的,風(fēng)塵女子說的無外乎風(fēng)塵話題,聽得多了,帶壞小孩子!”

  “你看不起她們?”

  “并不是。就事論事!”

  花朝忽的笑了,半開玩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才遣散的吧?雖然我自戀起來毫不客氣,但我可是真的不信你會突然轉(zhuǎn)性?!?p>  薛墨自嘲般笑笑,“你姑且這么想吧!”

  “真沒意思!”花朝背過身去繼續(xù)轉(zhuǎn)悠,竟轉(zhuǎn)到了神堂處,神堂大門上依舊掛著大紅燈籠,大白天的燈籠里頭還在燃著蠟燭,因是白天的緣故,沒有晚上看著那般詭異陰森。

  花朝腦海中忽然閃過數(shù)段片段,卻拼湊不起來,她總覺得這神堂古怪,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

  沉默許久的薛墨突然開口打斷她:“你怎么了?”

  花朝隨即回神,抬手指了指那門上的大紅燈籠說:“這燈白天也一直亮著的嗎”

  “嗯?!?p>  “可是為什么要掛紅燈籠?可是有什么講究?”

  “哪里有什么講究,只是覺著好看,便命人掛上了。怎么,不喜歡?

  花朝噎了一下,她這跟她喜不喜歡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覺著這神堂里頭陰氣很重,尤其是這對燈籠?!?p>  薛墨暗自出了會神,“畢竟是神堂,與別處自是不一樣的!或許你的感覺很對,神堂里頭古怪,凡人都只是供著,誰知道招來的是神還是魔,你既不喜,下次就莫要來此處了!”

  “也罷!”花朝每每靠近此處,怪異感便漸盛,因著方才腦海中模糊的片段,甚至還有些排斥此處。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心中就是極大的不舒服,暗自揉了揉眉心,“或許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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