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驚醒了唐似玉。
“醒了?”還是熟悉的聲音,是剛剛那個美艷女孩。
她是黑發(fā)黑眸,再加上一口流利的漢語。
——中國人?
“你長得挺好看的,應該能賣不少錢?!迸焐弦粡?zhí)焓鼓槨?p> 聲音像地獄底層的寒。
唐似玉感覺有點低燒,畢竟四肢實在無力,手腳又是冰涼的。
“我發(fā)燒了嗎?”唐似玉冷漠地問。好像只是在像一個陌生人問路一樣,疏離無感。
女孩抬手,還沒有來得及碰到唐似玉的額頭。
“我——你是狗嗎?”白皙的手背上是一排清晰的牙齒印。
隱隱要出血。
唐似玉收起小刀,麻繩脫落,她兩手用力抓住對方手臂,抬起膝蓋狠狠一頂。
鋒利的刀片也順勢在女孩手上留下醒目的痕跡。
“為民除害,不用客氣?!碧扑朴裉羝鹨贿吤佳邸?p> 腳步聲漸漸遠去。
唐似玉剛剛聽到女孩支走外邊人,想要把唐似玉單獨賣給一處酒吧。
一人單飛,賺錢是賺錢,風險也大。
唐似玉坐在酒吧里,這處酒吧很別致,裝修得十分文藝,正中央一架鋼琴,可惜沒有人彈。
“It's not nine o'clock yet.”
還沒有到九點?什么意思?九點有什么發(fā)生嗎?
鐘聲穿過云層。直擊耳膜。
不多不少,剛好九下。
唐似玉靜靜地坐著,有個男人進來了。
他身上穿著一件很潮流的白色風衣,下身是淺色牛仔褲。
一副很斯文的金色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眼似墨玉,笑時唇邊淺淺一個梨渦。
很小,非得要酒吧聚光燈全打過來才看得到。
唐似玉感覺人之所以要學知識可能就是為了現(xiàn)在。
能夠?qū)さ揭粋€合適的詞語夸夸她的一見鐘情。
男人攏了攏大衣,十分從容地坐在鋼琴前,十指修長。
蘇家替唐似玉請過幾個鋼琴老師,再加上以前在孤兒院時她偷偷溜出去學過唱歌。所以精通音律。
此刻的琴聲仿佛不來自人間。
——那該是天上的仙客閑暇時的放松。
男人氣質(zhì)便是極溫潤出塵的,鋼琴本就華貴,兩相結(jié)合,更是難以形容的搭配。
唐似玉問身邊那個男孩:“你認識他嗎?”
男孩點頭:“他是我們學校唯一一個中國來的鋼琴老師,我初到英國求學,英語口語就是他教的呢。”
唐似玉拿起手里的酒杯又喝了一口,只覺得心中莫名的……激動。
難以平復。
大學教授?精英人才啊。
唐似玉又打探道:“你是哪個學校的?”
那男孩笑:“怎么,姐姐,看上他了?我跟你講,他看著很好相處,可是不好追。跟誰都是淡淡的,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p> 唐似玉沒管:“嘖,趕緊的,你哪個學校???”
男孩敲了敲空酒杯,唐似玉會意,一抬手,叫服務員小姐來滿上。
“××學校。”
唐似玉記下名字,起身往臺上走?!澳愀陕锶??”
唐似玉沒回頭,酒吧不大,僅有的燈光全給了鋼琴前的那位男人。
他的五官也是十分溫柔的,臉部線條柔和,極具東方魅力。
唐似玉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詞語就是“公子?!?p> 該是那某個帝王將相家所出的嫡長子,集萬千關(guān)心于一身,自幼被眾多名師教導,所以品德高尚,才智過人。
公子好玩折扇,偏愛茶飲,聲音泠泠,仿若古琴。
公子芝蘭玉樹,所娶的姑娘傾國傾城才可謂般配。
唐似玉傾身:“我可以和你共奏一曲嗎?”
男人起身,往一側(cè)去了些,脊背挺直,大衣寬松,隱約可見鎖骨精致。
“我的榮幸。”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