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葉若梧下了船后,在岸邊露宿了一夜。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庫房里,身體早已五花大綁。
正思慮間,不一會兒,窗外好像來了幾個小嘍啰,簇?fù)碇粋€身穿白衣,戴著斗笠的船家打扮的人。葉若梧瞥了那人一眼,那股寒光,他還是記得的。葉若梧心想:當(dāng)時在“醉死人”酒店曾碰到的,原來這里是他的地盤。
此時,葉若梧心里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這樣一來,打敗這些魚肉百姓的兇徒,就有辦法了?!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應(yīng)該就是這個道理。
那白衣人用手指指了指葉若梧,:“你說的,殺死霍占江的可是他嗎?”說完,小嘍啰惦著腳,夠著窗看了看里面被五花大綁的葉若梧,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他?!毙D啰夠著脖子說:“唉,你還不見過我們四爺?!比~若梧只是不理,:“我不知道你們的什么四爺?!逼鋵嵥麅?nèi)心是明白的,白衣人就是附近的漁匪頭目“橫海夜叉”呂平波。
這呂四爺并不打算立刻折磨死葉若梧,也讓他該吃吃,該喝喝。他知道老大喜歡招賢納士,特別是這樣清秀俊逸的。不過,另一方面,他也有點兒私心,這整個山寨里就數(shù)他的地位最低,他想把葉若梧培養(yǎng)成自己安插在老大身邊的內(nèi)線,這樣山上山下的情況他都能知道,故而他也命令這些小嘍啰們小心伺候著,防守也嚴(yán)得狠,派了五六人看著。
然而葉若梧只想偷得他們一塊腰牌,好打入山上,早就把師父交待的話拋之腦后了,心里不停地盤算著。
要說天也變得真快,一下子就到了丑時了。窗外秋風(fēng)蕭瑟,滿目凄凄,更兼一輪寒月高掛半空,葉若梧好像感覺到一絲冷意。庫房里皆是幾壇子陳酒,葉若梧吃了幾下,感覺醉暈暈的,以為這是故意有人害他,在這陳酒里下了藥,想也來不及了,抵抗了一陣兒,也就倒了。
依稀聽見幾個小嘍啰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看他那個寶劍挺厲害的,一定是個值錢的東西,四爺只是要他的人,我們把那寶劍偷過來賣嘍,你們說干嗎!”旁邊的也就依附著,于是拿了房門鑰匙,開了鎖,一個心急的已經(jīng)奔到了寶劍旁,準(zhǔn)備拿了寶劍就走,誰知道拿鑰匙開鎖的不愿意了。開鎖的不敢擔(dān)責(zé),兩人便爭執(zhí)了起來。忽然一股怪風(fēng)刮起,一人“啊”得一聲,只見那開鎖的倒在地上。背后出現(xiàn)了一位五六十歲老人,渾身似剛沾滿了未化的雪似的,更穿著一個黑色長衫,帶著黑色斗笠,整個人在黯淡無光的庫房里陰的看不見半邊臉,唯一有點兒亮光的便是他手中那把剛飲血的劍,劍尾寫著“風(fēng)”字。
其他那幾位,早已嚇軟,癱在地上,手上的兵器也跟著他們的身體直打哆嗦。其中有個膽子大,拿著魚刀向他刺去,只見這位老者,像棵青松動也不動,只是拿著劍晃了一下,
一道寒光射去,這位已經(jīng)折了一條胳膊。其他幾個巴不得腳底能抹油,跑出去了,一位剛出門口,被飛來的酒壇子砸了,不死也是重傷。
那老者背起葉若梧,依舊是乘著一股怪風(fēng),走了。等到葉若梧醒了想問那位老者姓名時,老者早已走了,只是自己躺靠著的枯松樹上吊著一個死尸:正是那作惡多端,魚肉百姓的漁匪“橫海夜叉”呂平波。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反正他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