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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已死

第九章凄慘的人

人皇已死 昊日迷失 2229 2021-12-30 07:27:03

  世界總是公平的,熱鬧的北門城自然不可能每一寸地方都是溫暖人心的,還有的人在別人歡聲笑語的時候默默承受著自己的悲傷。

  “拿一壇白烈?guī)ё?!?p>  “好嘞,客官您走好?!?p>  一處開在城墻邊的小酒攤,一個頹廢的男人接過小二遞來的酒壇,顫顫悠悠地朝著不遠處的小醫(yī)館走去。

  他喝的半醉滿臉通紅,臉上有很多淤青,鼻子也被打破了,此刻連路走不穩(wěn)。

  可是他的意識依舊清醒,因為受的委屈太多了,連酒都無法麻醉他的靈魂。

  啪!啪!啪!

  猛擊幾次醫(yī)館的門,一個老頭給他打開了門,看到他的樣子,老頭露出習以為常的神色,招呼道:“是一儒啊,進來吧?!?p>  陳一儒苦澀地笑了笑,跟在老人身后,走進院子,進入屋內。

  而在他之前,已經有一個男人已經坐在了屋里,正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儒啊,先等一下吧,我先給這位小兄弟抓藥。”

  “好?!?p>  陳一儒應了一聲,坐在男人身邊的椅子上,他猛灌了一口酒,希望能減輕心中的委屈,卻一點用都沒有。

  “老哥,心里不痛快,可以給我喝一口嗎?”

  陳一儒聞言看了身旁的男子,一身黑色的粗制麻衣,滄白的臉上留著黑色的胡茬,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也不起什么波瀾,好像死了一般。

  陳一儒想到:“或許也是和我一樣可憐人?!?p>  想到這里,他心中對男人已經有了些親近,而自己無論怎么喝也解不了心中憂愁,就直接將酒遞給男人:“都給你了!”

  “謝了老哥?!?p>  男人感謝了一句,接過還剩下半壇白烈的酒壇,仰頭猛灌。

  咕嘟咕嘟地,酒水順著男人的下巴滴落許多,不過看起來很是痛快。

  陳一儒見此勸解道:“兄弟有什么煩心事也不至于這么喝吧,身體總歸是自己的,如果連身體都傷了,那我們還擁有什么東西?”

  “老哥說的是?!?p>  男人放下酒壇時,里面的酒已經空空如也,可男人卻不見醉意,看向陳一儒問道:“那老哥又是有什么煩心事,大晚上的喝的這么醉?”

  “我……呵,我……能有什么事?”

  陳一儒苦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痛苦,卻又無處發(fā)泄,聲音嘶啞難聽,只能用手掌死掐大腿。

  “老哥有什么不痛快說出來吧,說出來會好很多,憋在心里總歸是難受,你送我酒,那就讓我花時間聽聽你的故事,也算是……幫幫你?!?p>  男人看著陳一儒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有什么魔力,讓陳一儒心中的苦痛減輕許多,對于男人也有了更多的好感。

  他想了想,一直把事情憋在心里確實不是什么好事,平時也無人關注他,關注他的人只會羞辱他。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愿意聽他訴說的人,如果自己閉口不談,豈不是讓兩人都難堪?

  回憶著自己的經歷,他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我啊……我啊……真的是不想活了?!?p>  陳一儒的臉因為心中痛苦而扭在一起,丑陋而讓人憐憫,他抽抽泣泣地說道:“我這個人打小就笨,父母讓讀書讀不好,被私塾先生打罵,還老遭同窗人欺負,白費那么多的錢?!?p>  “現在也就只能在小酒館給說書先生抄書,那點錢怎么夠?。课液臀移拮佣拣B(yǎng)不活,連孩子都不敢要。”

  “本來過北門節(jié),想著給老婆買個鐲子,卻碰到了王合那混球,那混球跟他兒子將當年欺負我的事,最后還搶走了我給妻子買鐲子的錢……這,你這讓我怎么回去啊?”

  說到這里,陳一儒幾乎要哭出來了,可是他本就哭了好久,早就沒有眼淚流了。

  男人在一旁看著陳一儒,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聽他訴說生活的處處苦悶,處處悲傷。

  他是一個好聽眾,不打斷訴說者的話,也能在合適的時間引導訴說著繼續(xù)說下去。

  因此他得到了很多信息,比如陳一儒的妻子很嫌棄他的懦弱,經常拿他與他練武的弟弟相比,各種嘲諷他。

  還比如他曾經想過畫畫,想過寫武俠傳記,卻都被父母嘲諷,以“那都是百萬個人里出來一個的,你憑什么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能走出來的人?!睙o情勸阻。

  ……

  還有很多很多的苦悶,陳一儒仿佛將男人當成了知己,盡情地訴說著。

  “那王合這么欺負你,你想過殺了他嗎?”男人突然開口,讓盡情訴說的陳一儒為之一呆。

  反應過來后不斷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可卻蹦不出一個字來,完全沒有了剛剛進去訴說的口才。

  男人直視他的眼睛,表情嚴肅而威嚴,比陳一儒當年的私塾老師更加嚴厲,黑白分明的眼睛如同審判自我的鏡子。

  “老哥,你只需要說想,還是不想就可以了?!?p>  被那雙眼睛看著,陳一儒感覺心臟被人揪著,有些喘不過起來。

  他站起來后退一步,瘋狂搖頭,口齒不清地回答道:“不,不,我不想……哈,我怎么可能想著……怎么可能想要殺他呢?就算是他當初欺負我……也罪不至死……吧?”

  汗液不斷從他的皮膚滲出,沾濕了額頭,沾濕了內衫,沾濕了鞋襪。

  “要我?guī)湍銡⒘怂麊??陳一儒你只需要說要,或者不要就好?!?p>  男人繼續(xù)注視著陳一儒的眼睛,并且站起身,一步步逼向陳一儒。

  “不,不行……不至于,他,他也不過是欺負我……對,不過是欺負我……”

  陳一儒雙腿顫抖,男人每向他走一步,都仿佛有一座大山壓著他的意識,一座座名為人性的大山。

  男人此刻露出微笑,拍了拍陳一儒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了,我叫單幸,如果還想找我,就在這北墻周圍轉悠吧,你總能遇到我的?!?p>  說完仿佛預知到了大夫會在此時走出來一樣,來到藥室門前接走了李大夫手里的藥包,交了銀錢就離開了。

  黑色的身影融入黑色的夜中,不見蹤影到底去了何方。

  “一儒,把臉湊過來把,你這次傷的挺重啊。”李大夫搖著頭,對于陳一儒有些同情,可他能幫他的也只是給他治傷不要錢財罷了。

  “謝謝……李大夫。”

  陳一儒還有些呆愣,看著李大夫有些驚訝,老頭聽覺很好,可他不斷訴說時卻好像什么也沒聽到似的。

  想到這里陳一儒心中對于單幸的身份有了猜想,能辦到這中事情除了仙師還能有誰?北門城的仙師還少嗎?

  “或許真的可以……”

  陳一儒打了個寒磣,不敢再想下去,讓李大夫治好傷后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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