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呼嘯,狂風四起,暴雨如注般撕裂整片天空,讓老獵人頭疼欲裂,貌似天神正懲戒這混世的一切,瞬息之間一架銀色橢圓形的飛行物發(fā)散著藍光出現(xiàn)在半空,此時時間貌似暫停了,那東西好像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讓人著迷,他越看越被吸引,好似逐漸進入了另一個維度,與茫茫宇宙中另一生命維度發(fā)生了交流,一個藍色的大頭纖細的人出現(xiàn),并于仿佛靈魂出竅,浮空的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慢慢快貼到了一起…………只間那人緩緩開口………“ye ti”……………
老獵人瞬間驚醒!大汗淋漓,滿頭的汗水打濕了頭發(fā),模糊間,不遠處好似有個高大的白色人影正凝視著他,正努力想看清的時候,卻好像被那個東西心靈控制了一樣,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大早,暴風雪停了,艷陽普照著這白雪皚皚的大地,一切顯得安靜祥和。
老獵人睜開了雙眼,卻又如此疲憊。
“邪!真他媽邪!”
一晚的噩夢讓他精疲力盡,暴雨中的不明飛行物,飛雪中的高大身影……這些都是夢而已嗎,可是那個夢又如此真實,是一生都前所未見且無法想象的場景,而那句“ye ti”又是什么意思………不及多想,其余三人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等待著老獵人,便起身與其一起同行。
半日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終于到了貿(mào)易站,三位軍人千恩萬謝過了老獵人便踏上了逃亡的火車,隨后又把這珍貴的毛皮售出狠賺了一大筆,老獵人用一部分購置了些煙酒消耗品、還順便買下了匹良馬,剛要起身離開,恰好聽見了一民兵裝扮的人站在高臺上,被底下一群人簇擁著,好像在喊著什么,老獵人擠進人群,聽見那人大聲說著
“愿意跟我上山剿匪,把人救出來的,一個人五塊大洋!五塊大洋??!有咱民兵在!怕個毛線!”
底下人也紛紛議論,老獵人擠進人群,終于是聽到個大概:當?shù)刎斨鞯膬鹤訌穆钩侨ノ鞑k事兒,途中需穿過貢嘎雪山,于是雇傭了十幾名當?shù)孛癖S同一起,不料路上遭遇山匪,死傷過半,兒子還被擄走了做人質(zhì)要挾贖金,這些剩余民兵逃到了這,怕不好跟老爺交差正吆喝著召集人手反攻過去把兒子救出來,雖然大洋誘惑力十足,可是就算是幾個民兵加上些臨時壯丁,對抗這些窮兇極惡的歹徒也是兇多吉少。
“十塊!十五塊!二十塊大洋!?。?!”
“我要去!老子這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他媽的,送死老子也去了!”
“我也去!死了留給我媳婦和女兒!”
這天價傭金,也只得了三位漢子的響應。
“還有人嗎?!”
老獵人眉頭一皺,剛收獲一批珍品毛皮,就又遇到這么大的賺頭,這趟雖說是兇險,可是這二十塊大洋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一塊大洋就能買四十四斤米,吃四五道硬菜,牛排、燒雞、火腿………得送多少趟毛皮才能賺到這些錢的鳳毛菱角,說不定也不用必須把人救出來,過去放幾個空槍撐撐場面也就賺到手了。
“有!”老獵人應聲答道。
“好!咱立刻上山!”
其實隊長心里也不好受,本來死了一半人多出來的傭金,現(xiàn)在全又搭進去了,只希望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民兵隊長清點了一下人手,加上自己一共五個民兵,四名志愿者,一共湊了九人的武裝隊,要面對三十多名荷槍實彈的匪徒,這九人必須做到把自己的戰(zhàn)斗效率最大化才有可能的贏面。
又是一場風雪,翻過了幾個山頭,遠處平地出現(xiàn)了一座軍方廢棄了的小碉堡,周圍粗糙的用木質(zhì)拒馬七七八八圍了一圈,不說有多難攻,但也算個小堡壘了。
一行人趴在山頭上,看著營地只有五六個人在巡邏,其他人應該在睡覺,民兵隊長隨即開始布置戰(zhàn)術(shù)
“我需要名槍法最好的人和咱一位民兵留在山頭上支援,左側(cè)防御薄弱,需要三名槍手佯攻騷擾,剩下三名民兵跟我從右側(cè)發(fā)起進攻?!?p> 眾人聽完計劃立刻按照隊長說的開始部署,老獵人槍法神準,定然是留在了山頭當狙擊手
天色漸晚,整片大地從白色變得深藍,能見度稍微降低,隊長宣布開始行動,老獵人心里還是犯怵的,打了好些年的獵可從來沒參與過這種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手握著步槍大氣不敢喘,凝視著敵人………
不一會兒隊長已經(jīng)帶領著三名民兵摸到了營地面前,剛準備指揮突襲,只見突然大門被打開,伴隨著一陣大笑聲,出來了十名持槍歹徒,好像在送別一個人
“完了,完了,媽的,這下計劃全亂了套了?!崩汐C人緊張的出了身汗
隊長也只能無奈表示延遲行動
一陣寒暄,終于送走了那個人,各個歹徒也退回碉堡關上大門
又過了半個時辰,
就是現(xiàn)在!
隊長抬手示意左側(cè)三名槍手發(fā)起佯攻,這六人巡邏隊果然被槍聲吸引了注意力,老獵人隨即開槍擊殺一名歹徒,另一個狙擊手也抬槍干掉一人,正當剩下四個歹徒四處尋找槍聲的來源,隊長帶領著三人抬槍干掉了幾個來不及反應的巡邏隊
碉堡里一陣騷亂,其他歹徒聽見槍聲大叫著慌忙穿衣服拿起武器,一大群人剛從大門里沖出來,眾人便朝著門口集火,一會兒便干掉了一大批
火光照亮整片營地,連星星都顯得暗淡無光。小隊奮力迎戰(zhàn),消滅了不少敵人,拉近了雙方差距,只不過這段時間歹徒已經(jīng)反應過來,四面八方的朝著幾人圍攻過來
場面逐漸陷入困境,小隊變得劣勢,眼看馬上就要被圍剿,隊長立馬扔出了一顆手榴彈炸死一群歹徒,制造出一個可以喘息的缺口,民兵的裝備比正規(guī)軍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就這一顆手雷,也就這一個機會,幾人抓緊時機連忙轉(zhuǎn)移位置反攻,歹徒已經(jīng)死傷過半,但是數(shù)量還是比小隊要多出一倍,眾人的彈藥也要見底了
“喂!老鄉(xiāng)!我們朝著步槍手那邊打!有勝算!我們朝著…………”
另一名狙擊手大聲向老獵人呼喊,只不過還沒說完,一顆子彈結(jié)結(jié)實實穿過他的腦袋,趴在巖石上,不動了。
來不及反應,跟隨隊長作戰(zhàn)的一位民兵被一槍擊中胸膛,另一名也被敵人繞后從背后一槍打死了,隊長和最后一位民兵陷入苦戰(zhàn),三名佯攻的槍手也趕緊從左側(cè)突圍支援隊長,但一人也被一槍爆了頭,這條漢子臨死前也帶走了兩條歹徒的命
現(xiàn)在好了,一共九人,還剩五個,雖然敵人數(shù)量也只剩十余人,但是要不要為了幾塊大洋玩命
“幾塊?那可是二十塊!”
老獵人大喊了出來,好像這樣就能堅定自己的意志
老獵人握槍的雙手越發(fā)顫抖,第一次身邊人死亡接連而來,讓他認識到了戰(zhàn)場的血腥無情,自己果然還是把戰(zhàn)斗想的太簡單了。
“媽的,拿這條命抵還是不值!”
老獵人收起步槍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一聲慘叫
只見那位素不相識的槍手竟然為了隊長擋了一顆子彈,他想用身體給他做盾牌!
“奶奶的………”
老獵人終是無法背叛隊長,端起步槍沖了下去,邊下坡邊開槍,彈無虛發(fā),每一槍都會帶走一條條歹徒的性命,底下隊長和兩名槍手也強起反攻,叫罵聲子彈聲劃破了這篇寂靜荒蕪的土地。
等老獵人來到隊長身邊,歹徒只剩三余人,全部躲在一個馬廄里邊,小隊這邊卻也只有他們倆了,其他民兵、壯丁全部戰(zhàn)死。
“走吧,老鄉(xiāng)……”
隊長舉著手槍喘著粗氣…
“不慌,走了我找誰要大洋去…我還有一顆土雷,本是準備炸野豬的,威力不大,但足夠把幾人逼出來?!?p> 說罷老獵人把步槍遞給隊長,自己則抄起地上一把雙管獵槍。
老獵人匍匐到了離馬廄不遠處的掩體,起身裝填好槍里的彈藥,借著吊燈的光亮給了隊長一個手勢示意,隨后一顆土雷炸的幾個歹徒跟蟑螂見了光一樣四散而逃,老獵人抬手兩槍打死兩個,隊長也一槍便擊穿了最后一個匪徒的脊椎。
兩人裝填好彈藥趕緊來到了山匪主屋的門前,一腳踢開了木門開槍打死了一個穿著軍大衣拿著手槍的歹徒
“別開槍!別開槍!我投降!”
一個留著北洋軍閥胡子的光頭,光著膀子跪在角落舉著手大喊,一看就是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就被嚇的昏了神
“你是頭?”
隊長問道。
“不是??!那個才是!”
說完光頭便指了指旁邊地上穿著軍大衣的尸體,只不過那套軍大衣跟那個人一點也不合身。
“人質(zhì)呢!藏哪去了!”
“放了?。 ?p> “?。糠帕??”
“對啊!”
“你放你媽屁呢!”
隊長拿槍頂住光頭的腦袋。
“放了!放了!放了!這山上搶劫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衛(wèi)生差、生活環(huán)境差、還經(jīng)常有一頓沒一頓,雖然當初上山的原因七七八八,但大家心里其實早就想回歸城里生活,無奈除了殺人也沒其他本領,小伙跟當家的聊了一整日,說他此行去西昌接手新開的鏢局,要招募負責押送的鏢師,正愁這行業(yè)風險大,愿意做的人少,且會打槍有膽識的人也屈指可數(shù),弟兄們剛好都有這本領,愿意把大家都雇傭去,有薪餉還管吃管住,能讓各位即做著拿手的事兒,也能重新回歸正常人生活,順便還解決他招人的問題,大家都準備不做山匪去他西昌開的鏢局跟他混!我們方才送走他??!”
“他媽的!他媽的!操………”
隊長聽完滿臉鐵青,兩只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弟兄都死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把人放了?”
他顯然無法接受現(xiàn)實,崩潰了。
砰地一聲!
正當兩人松懈,光頭突然從背后掏出一把削短的獵槍一下打穿了隊長的肚子!
“操?。 ?p> 老獵人大喊一聲抬槍打碎了光頭的腦袋
這光頭還真就是這群歹徒的頭子,在兩人進門前讓手下穿上了自己的軍大衣,本來和小弟們已經(jīng)開始憧憬未來的生活,現(xiàn)在被殺了個徹底,人都死了,哪里還會讓你們活。
老獵人趕緊抱著隊長,他肚子已經(jīng)開了個洞,邊喘著氣邊用手托著淌出來的腸子。
“老鄉(xiāng)…………我還………不想死…………”
隊長顫抖著右手,艱難的抓住了老獵人的胳膊,滿臉的遺憾不甘。
“大洋呢!大洋都在哪!”
老獵人著急的問道。
“對不起………我騙了你們…………老爺只預付給我十塊大洋…………人安全送到了才能找他兒子領剩下的…………你莫怪我…………我沒辦法…………真沒辦法…………”
說罷顫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
“我都放在這了………去這拿………我沒臉要…………我沒臉見兄弟們…………”
話還沒說完,便撒手咽氣了。
老獵人推開隊長的尸體依靠在墻邊,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么,荒唐,這一切都太荒唐了…………無力感和疲憊感涌上心頭,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