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是我剛來單位,管信箱的時候認(rèn)識的。他個子不高,眼珠亂轉(zhuǎn),說話油滑。那時他比較落寞,廠子是生產(chǎn)菠蘿霉的,就是一種從菠蘿中提取的藥材。但年景不好,生意慘淡。他女朋友叫古玉,在我們單位后面廁所旁邊格了個美容院。老板過來和我和廖哥聊天,熟人好辦事嘛。
他請我和廖哥去那個美容院體驗一下,其實這個美容院是給空姐的,我們剛開業(yè)沒人,就去了。其實就是敷臉和擠青春痘。小妹很熱情,把我和廖哥臉上的痘痘都擠了。疼啊,哈哈
后來生意一直慘淡,又挨著廁所,他們在廁所里點蚊香。我們就不受蚊子照顧了,也挺好。
老板在我家樓上租了房子,老是叫我去給他修電腦,那個電腦破的,就差賣廢鐵了。他和古玉很恩愛,古玉是得了股骨頭壞死,老板花了錢。所以古玉一直死心塌地。古玉很乖巧,老是跑到我和廖哥辦公室聊天。
后來老板翻身了,生意做大了,取了老婆,但古玉沒有被拋棄。老板跟新老婆說,古玉是在他困難的時候跟他的,他要照顧古玉一輩子。古玉后來回老家,給老板生了個兒子,古玉的父親也很感激老板,所以也不反對。每月老板會給生活費。
有次老板風(fēng)光的時候來了奔馳看我們,他說他在天河買了房,過得很滋潤。我和廖哥就是贊嘆一下,我們都是老實人,沒什么大的報復(fù)。就是混日子。老板看我倆不識趣,就馨馨的走了。后來也沒見過。廖哥還是擺弄他的股票。我就看英文小說。
廖哥老婆是在他姐姐的照相館上班,是本地拆遷農(nóng)民。有點家業(yè),日子過得還可以。照相館是柯達(dá)的機(jī)器,后來受到數(shù)碼相機(jī)的沖擊沒有轉(zhuǎn)型好,就只能照身份證什么的,經(jīng)營慘淡。我其實一年也不去一次照像館,都是手機(jī)拍了隨便丟。
廖哥住在公路旁邊,有次我去他家,感覺進(jìn)了迪廳,都是重低音,哄哄的,窗外是高架橋,下面是六車道,他是分的房,小老百姓有房分就不錯了。他家的玻璃是雙層鋁合金,不是為了防盜,他住六樓,賊也惜命。是為了隔音的。后來搬到萬達(dá)附近去了,住老媽的房。
他跟我說都是老媽做飯,我說都70歲了怎么做飯。他說,就咪咪摸摸的做唄,哈哈
我們倆用他的話講就是,一個藤上的兩個苦瓜,后來我不服氣。去爭三級職員,還發(fā)動他和幾個苦瓜一起,各自找自己的主子。鬧騰了一年,其實就是和平外交,訴訴苦,終于我29歲廖哥36歲弄了一個三級職員。勝利來之不易。
我們還去保齡球館嗨皮了一下。我坐著他的本田摩托,那個威風(fēng),咱也是職員了,都高興,打完保齡球我想請他吃飯,畢竟麒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便化龍。咱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廖哥被老婆喊回家了,所以我也沒請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