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浩浩蕩蕩的悲離雪部隊,直接沖殺進去干掉雪蘭是不合適的,一來我沒有那種實力,這樣做一般會有來無回,二來是我和澤蘭壓根不知道雪蘭在哪里,他長什么樣!
急不得急不得,能在戰(zhàn)爭中獲勝的一方基本都是信息了解的更充足的一方,戰(zhàn)爭不僅僅是資源戰(zhàn),也是信息戰(zhàn),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
至于怎么獲取信息,就要靠我穿上的這副鎧甲了,以及一點點運氣。
通過我的觀察,我的這副鎧甲制作較普通的更為精良,在之前的斥候小隊里,這副鎧甲的擁有者應該是一個小頭目,這就好辦了,官大一級壓死悲離雪,只要操作玩起來,套點信息應該不難,但這不代表著我敢直接進入他們的駐扎大本營,暴露在敵軍內部,在層層雪離獸的包圍下,我怕是插翅難飛……不,好像可以飛誒,但是萬一被弓兵射下來了呢,總之被盯上的話可能會很難受,要用哈瓦拉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一個悲離雪老卒孤身深入到山林中,他的背簍里已經裝了大半筐各色野菜和野果,澤蘭的意識給出了肯定,這家伙有經驗,他采摘的東西都是可以放心食用的。
“站??!”我見他沒有同伴,于是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老卒一轉頭便看見了一副精致的鎧甲,他沒有懷疑我的聲音,畢竟哈瓦拉的發(fā)聲器官進化地很完善,所以說我模仿出一個中年悲離雪小軍官的聲音并不是一件難事哈。
“什……什么事?長官?”老卒畏畏縮縮地說。
“你是在干什么?”我壓著嗓子問。
老卒轉身把背簍給我看,同時用那爬滿褶皺的手拿出一小撮野菜,他笑著說:“您這不明知故問嗎?采集物質嘛!”
“哦?”我拿過他手里的野菜野果,皮笑肉不笑地來了一句:“給誰吃???整的挺豐盛?”
老卒不敢隱瞞,他憨憨地笑著說:“俺是負責圣主和一、四、五路將軍伙食的,他們可不能和俺們吃的一樣,俺干這種活兒幾十年了,知道這地方什么東西美味?!?p> 我心里一動,歪打正著!就是這個!
我無聲地用意識向澤蘭說:“記住他的氣味!”
澤蘭的意識回道:“我又不傻……”
然后我冷眼看著手里的野菜:“那就更得小心了,我懷疑你是異端!采集了有毒的野味要毒殺圣主和將軍!”
老卒慌了神,隨即瞇眼憨厚一笑:“是誰要陷害我?是……是你嗎長官?真是愛開玩笑……”
“呵呵,”我發(fā)出不屑的笑聲:“沒毒?那你把這野果給吃了?!?p> 老卒搓了搓這黝黑的手掌,又看了看我:“嗨呀,長官啊,這野果呢,十分的珍貴,俺一個小小的采集和炊事員,怎么能吃圣主的食物呢?”
“你忙里忙外幾十年,吃個果子而已,算得了什么?你要不敢吃,”我拔出一把劍:“那你就是異端,等死吧?!?p> “嗨喲,使不得使不得!我吃我吃!”老卒咬下一口野果,用僅剩的幾顆牙齒慢慢咀嚼,露出享受的表情:“又甜又脆,味道真是好極了,長官,您也試試吧?”
我擺擺手拒絕了他的提議:“可以了,回去吧,加強對異端的防范,那群家伙簡直無孔不入?!?p> “好的好的,長官俺先回去了哈。”
我把目標選在了落單的和出來采集食物和水的悲離雪小卒身上,我的運氣還真的不算差,在這第六次套話的時候就得到了我想要的目標信息。
接下來我和澤蘭就一直在分析那老卒的路徑,他還真就每天采集食物回營地,然后加工后送到特定那幾個營帳里,雪蘭確實謹慎,那幾個營帳居然不是我觀測到的最宏偉的那幾個,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的營帳,那么老卒有沒有可能說謊呢?我認為可能性不大,他的行動和他的說辭基本吻合,而且他沒有說謊的動機。
這幾天營帳也在不斷向著高焦陵的領土跋涉,但那幾個特定的營帳沒有變,那老卒依然是在那幾個特定的營帳間穿梭。
好了,弄明白了,但是營帳有三個,哪一個才是雪蘭呢?按照禮制的話,老卒去的第一個應該是,但雪蘭這家伙,不可以常理揣度,所以說,干脆三個一起下手!
澤蘭擁有的風系能力,雖然作用范圍可以很廣,但是爆發(fā)性還是不夠強,蝴蝶效應扇起龍卷應該是我能制造出的最快的爆發(fā)性攻擊,但還是太慢了,而且不夠精準,我需要的是精準并且爆發(fā)性極強的遠程打擊招數,就像洲際導彈一樣!
所幸我已經悟出了屬于我的答案。
起風了,本來之前還是陽光燦爛的樣子,現在竟然有些烏云彌漫,不久后,悲離雪的營地里飄起了小雨,沒過多久,小雨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瓢潑大雨,天空中轟隆隆作響,雷電正在烏云層里低沉地吼著,這是云閃。
悲離雪紛紛回到營帳中避雨,洛璃卻走出了營帳,費解地看著營地上方這一大片烏云,他不明白為何天氣突然變化這么大,不過下雨他是喜歡的,雪離獸的飲水當以無根之水為宜,他叫手下趕緊拿出一個個大桶開始儲水工作,然后便也回到自己的營帳避雨。
可才過了幾分鐘,一個慌張的喊聲響起來了。
“將軍不好啦!不好啦!哎喲臥槽!”來通信的悲離雪跑得太急,路面又相當濕滑,所以在營帳門口一個趔趄摔倒了,嘴里灌了半口泥漿。
洛璃一個白眼甩過去:“咋回事咋回事?咋咋呼呼的!”
“雪芙蘭她!她難產了!”摔倒后趴在地上的悲離雪說出了這個信息。
洛璃一下跳了起來,丟了魂一般喊道:“什么?!快!快帶她過來啊!”
“已經在路上了!”
洛璃趕忙沖出去,看見十余個悲離雪抬著一個龐然大物前來,他急得在雨里大吼:“蠢貨!傘呢?!你們?yōu)槭裁床唤o她打傘?!”
洛璃迅速脫下厚重的鎧甲,然后迅速脫掉自己的衣物,把它撕開小心翼翼地搭在那龐然大物身上,他眼神如鷹一般看向其他的手下。
不用更多言語,洛璃的手下都明白,老大都領頭這樣干,他們有什么理由畏畏縮縮?也連忙卸甲脫衣蓋在那龐然大物淋雨的地方。
“動作快點動作快點!”
洛璃大喊,隨后竟然直接著急地直接鉆到了這龐然大物的身軀下,用力托起身軀,幫助手下運行。
“將軍,小心??!雪芙蘭萬一落下來你肯定遭不??!”抬著的悲離雪著急地喊。
洛璃彎曲著膝蓋,將整個背都貼在那已經有些濕冷的柔軟毛發(fā)上,他臉色漲得通紅,額頭青筋鼓起,費力地一步步挪動,仿佛沒有聽見手下的話,只是輕聲呢喃:“雪芙蘭,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p>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雪芙蘭搬進了洛璃的專屬營帳,這里有著豐富的治療雪離獸的器械和藥物,洛璃本身就是一個雪離獸治療大師。
他小心翼翼地鉆了出來,同時喘著粗氣大喊:“動作輕一點,慢慢來,對,輕一點放!”
“你們幾個,抽屜里雪離散找一下,拿一小袋給雪芙蘭喂食,再拿一袋給我備用?!?p> “你,幫我拿我的小刀。”
“那個你,點火。”
“地上那個,消毒的酒拿過來?!?p> “還有你,縫合針準備好!”
“再來個悲離雪匯報情況!”
一個得閑的悲離雪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和雨水:“雪芙蘭這次懷的是雙胞胎,生產時卡住了,再不處理可能大的小的都要沒!這種情況死亡率太高了!大家都不敢動手!只好找將軍您了!”
洛璃接過工具,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有條不紊地開始動手。
視線回到我這里,我坐在離悲離雪營地一公里遠的高山上,我沒有淋雨,事實上這雨何嘗不是我操控云彩造成的呢?但好戲還沒上演,我緊閉雙眼,仔細推演和運作著,我要的,可不是徒有其表的云閃,而是精準的地閃!只是這要多花費一點時間了……
澤蘭的意識目瞪口呆,她現在大氣不敢喘,生怕打擾到我的運算,不過她的心里已經無比震撼,她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還說過自己的能力強于舒寧這種話,便感到一陣羞愧,她已經意識到我要干什么了,以風御雷!融匯變通!技近乎道!以前他們哈瓦拉里能做到這種事的家伙屈指可數,而舒寧這家伙不過是看了兩年多的書……或許自己對他的知識排名可以提到第二或者第三了!她想起漁安康木曾經常說的一句眾所周知的廢話,能用一種能力催發(fā)出另一種能力的毫無疑問是佼佼者!是中流砥柱!是值得資源傾斜的!是啊,那種神乎其技的技巧,澤蘭只在暴暑身上看到過,暴暑會三種能力!而今天,說不定一套全新的風雷體系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天才竟在我身邊?
艷陽高照,這里又有河流,水蒸氣不少,我吹動水蒸氣聚集在一起形成積雨云,積雨云越聚越大,它們不斷匯聚摩擦帶上正負電荷,天上的正負電荷已經足夠多了,我心念一動,將較輕的正離子同帶負電荷的水滴細細地分開,并把正離子吹向地面,沒錯,正是那三個營帳,我用風把大量正離子鎖死在那個區(qū)域!
我微笑著睜開眼,我的任務完成了,我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云層缺少了正離子,所以云閃已經停止,一種力量正在蓄積。
下一刻便是……
以雷霆,擊碎黑暗?。?!
轟?。∞Z?。∞Z??!
三聲連貫響徹天際的地閃發(fā)生!并且還沒完,一共劈了十幾下才堪堪結束!
我停止使用能力,又是雨過天晴,我長長呼出一口氣:“結束了嗎……”
回到雷擊之前,洛璃一臉興奮地縫合好雪芙蘭的傷口,他旁邊是兩只順利出生的幼獸,都很健康,雪芙蘭在洛璃縫好傷口竟然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她看了看自己的孩子,最后親昵地舔了舔洛璃的額頭。
“好家伙,可累死我了,雪芙蘭啊,咱們都十來年的老搭檔了,你還是這樣不讓我省心。”洛璃摸著雪芙蘭的頭。
在吐了洛璃一口唾沫后,雪芙蘭不知怎么的,突然緊張起來,她站在自己孩子上面護住它們,并且焦躁地看向營帳頂端。
“你怎么了?”洛璃不解地看著雪芙蘭。
雪芙蘭看向洛璃,竟然是一口咬住洛璃的衣領,把他叼了起來和孩子放一起,藏在了身下,六根粗壯的腿包圍著他們。
“雪芙蘭你怎……”洛璃的話沒有說完。
轟?。∞Z??!雷聲不絕!
最終那三個營帳,活下來的生物只有一臉焦黑表情錯愕的洛璃和兩只嗷嗷待哺的雪離幼獸。
突變之后,悲離雪們匯聚在圣主的營帳外。
“圣主呢?”
“化成灰了!圣主死了!”
“什么?!圣主死了?雪蘭死了?!”
紙質紫茲
洛璃:“嗚嗚嗚,雪芙蘭!———” 為那兩位名字都沒有的龍?zhí)妆x雪將軍默哀兩秒鐘,一秒,兩秒。 好了,祝賀主角掌握風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