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秋沒有接觸過天衛(wèi)閣的人,不過以前在青陽宗修煉的時候聽同門師兄講過,天衛(wèi)閣里的修士大都修為不低,多是筑基修士,如果他們來到臨安縣,對付大夫人應(yīng)是沒有問題。
許知秋心中盤算著,鶴管家忽地轉(zhuǎn)身對他說道:“許公子,今兒個清早夫人得知這件事時還提起過您,說要是早知道如此,昨晚就該交由您來處理,這下子讓那成精的老鼠跑了,真是愁人吶!”
邢捕頭在嘴邊嘀咕:“愁啊,這要是跑出去害了人,衙門也要跟著愁了?!?p> 許知秋是半點(diǎn)也不相信鶴管家的話,看著這老家伙的表演,試探性地問道:“府上可曾找過,說不得還沒逃遠(yuǎn),可能就藏在院里的某個角落?!?p> 鶴管家道:“找了,大夫人親自吩咐的,下人們都快把院里翻了個底朝天,可卻再也沒見著那只大老鼠,估摸著是跑遠(yuǎn)了,我想著先來官府稟報(bào)一聲,過會再去玄云觀找找那位老道長,興許他能有些辦法,聽說那位老道長厲害著呢?!?p> 許知秋點(diǎn)了下頭,沒再接話。
邢捕頭轉(zhuǎn)動著著眼珠子,也是沒再多說,只是兩根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顯然在思索著什么。
沉默了片刻,許知秋向邢捕頭告退,朝著衙門外走去。邢捕頭見他這就要離開,立刻追在身后:“許仙人,這就走了?別介啊,我知道有家酒館的菜不錯,咱們?nèi)ズ赛c(diǎn)……”
邢捕頭追了兩步,話還未說完被鶴管家攔住了,鶴管家道:“邢捕頭,那這事該怎么著呢?”
邢捕頭揮著手道:“行行行,我知道了,過后就記案?!?p> 他這邊著急想要追出去,鶴管家卻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手,又問道:“邢捕頭認(rèn)識剛才那位許公子?聽你叫他仙人,難不成他真是仙人?”
邢捕頭被鶴管家問得不耐煩,一把甩下他的手,這個時候捕快小六從班房里走了出來,于是就指著小六說道:“你有事就去問他,莫要纏著我?!?p> 說罷就急匆匆地離開了衙門。
小六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抓抓額角。
鶴管家便把話又問了遍小六,后者聽到許知秋剛才來過便也想要追出去,可鶴管家圍著不放,只得沒好氣道:“那是當(dāng)然了,許仙人厲害著呢,一身本領(lǐng)了不得,妥妥的仙人,要我說,在臨安縣,就算是玄云觀里的老道長也不見得比他厲害?!?p> 為了證明自己的說辭,小六還將望仙山的事情講了一遍,并且加了些夸張的元素。
鶴管家被小六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啥,小六不管他,見沒再纏著自己問東問西,就撒腿跑了。
………
縣衙外的街邊,許知秋覺得今天的運(yùn)勢有些不太好,他剛出衙門口,就又被人給攔住了,且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讓他禁不住感到有些頭疼!
“師父!”
“仙人!”
隨著兩聲充滿意外的叫聲,出現(xiàn)在許知秋面前的是知縣府上的公子趙良材,以及他的那位奴仆燒餅,這位有些不著調(diào)的臨安縣頭號富二代也不知怎的,無論何時都要拿把折扇在手里。
此時,趙良材見到許知秋,先是一怔,隨即一把抓住許知秋的手腕,就像是家里逃跑的美妻突然找到了一樣,表情那叫個豐富多彩。
趙良材道:“師父,真的是你,可是讓本公子好找!”
奴仆燒餅跟著道:“仙人,我家少爺剛才還念叨你來著,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遇上了?!?p> 趙良材又道:“我說院里的鳥兒怎的今個叫不停,原來是有喜事,燒餅,回去記得給它們喂點(diǎn)好赤食。”
許知秋一句話還未來得及說,這主仆二人就已經(jīng)圍著他說了一大堆,讓人連個插話的機(jī)會都沒有,許知秋頓時間感覺世界變得吵鬧起來,而且若是沒記錯的話,自己似乎并沒有說過要收對方為徒,可這一口一個師父倒是叫的自然。
許知秋微微壓低眉梢,卻也沒說什么。
趙良材最后道:“師父你來縣衙做什么,可是遇到了麻煩?得了,在這臨安縣除了我爹本公子誰都不怕,師父要是遇到麻煩事只管說與我聽,我定會叫邢捕頭把惹事的人給抓起來?!?p> 剛說到邢捕頭,邢捕頭就從縣衙里小跑著出來了。
邢捕頭看著趙良材不由得呆愣了一瞬,后又急忙走過去道:“趙少爺,您這是?”
趙良材隔三差五就會跑來縣衙一趟,是以邢捕頭對他的到來并不感到驚訝,可趙良材為何要抓住許知秋的手臂不放,這就讓邢捕頭感到不解了。
趙良材卻只道:“邢捕頭,你出來的正好,走,且隨本公子去抓人。”
“抓人?”邢捕頭摸不著頭腦,“抓誰?”
趙良材又轉(zhuǎn)頭看向許知秋,后者有些無奈地?fù)u頭道:“趙公子,我想你應(yīng)是誤會了,我來此并非是要報(bào)官,而是向邢捕頭了解些事情?!?p> 原本想要急于在許知秋面前表現(xiàn)的趙良材頓時有些尷尬,于是趕緊道:“師父要了解什么盡管問就是了,若是邢捕頭不知,我可去我爹那里問問。”
許知秋擺手道:“那倒是不必了,該問的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p> 許知秋對于趙良材的過分熱情有些不適應(yīng),邢捕頭也是有些不適應(yīng),而且他對趙良材管許知秋叫師父這事有著疑惑,以前沒聽說過這位少爺有師父啊。
邢捕頭不明白卻也沒有貿(mào)然詢問,趙良材聽說許知秋的事情都辦完了,立即提議道:“師父,既然你的事都處理完了,那咱們可得找個地方好好聊聊,不如就去醉春樓吧。”
趙良材以往與人談事都會約在醉春樓,他可是那里的老主顧了。
邢捕頭一聽要去醉春樓眼睛都亮了,那地方他也去過,不過只是偶爾去,畢竟自己那點(diǎn)俸祿根本就不夠玩的,去的多了估計(jì)連飯都吃不上了。
許知秋以往也曾想過要去醉春樓,可那是想自己去,和別人一起覺得有些不太好。
趙良材道:“師父,醉春樓的小杏兒這幾天為了爭花魁,已經(jīng)連著兩天在樓內(nèi)跳舞了,而且這一跳能堅(jiān)持好幾個時辰,也不嫌累,我昨兒個去看了,嘖嘖,那身段那舞姿絕了,您去了保準(zhǔn)不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