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個愛說謊的小偷,說著還長,卻從你的身邊悄悄溜走,不回頭,也不挽留。
茶飲店已經(jīng)開了一年多了,初秋已過,臨近年根,大樓里的上班族開始忙碌了起來,為了年底的業(yè)績。
大家都開始沒日沒夜的加班,許楓的生意自然也跟著忙了起來。
店里,一男一女的身影飛奔在滿店的顧客之間,一桌走了一桌來,從太陽初升到圓月高懸。
還有幾桌沒有收拾,兩人已經(jīng)累癱在椅子上不愿起來,許楓心疼的讓翟欣悅先走了。
自己深深的嘆了口氣,用手拄著椅子背,借助椅子勉強的站了起來,有氣無力的收拾著最后一桌垃圾。
“鈴…鈴…鈴…”
一串鈴鐺聲響過,許楓努力的抬頭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人。
未見身體,首先從門外探出一個腦袋,一張已經(jīng)不能用漂亮來形容的臉蛋,又長又直的頭發(fā)散落在肩膀,一雙大眼睛小心的張望著店里。
“您好,咱們下班了?!?p> 許楓禮貌的提醒著女孩。
聽到有人說話,女孩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高興的走了進來。
一件紅色短款羽絨服,將那勾人的腰身展現(xiàn)的一覽無余,一條緊身黑色牛仔褲,讓那雙大長腿的線條越發(fā)明顯。
每向許楓走近一步,都像侵略者攻占著許楓的心。
這個顏值真的沒人,沒辦法不心動,除非他不是男的。
“您有什么事情嗎?”
許楓累意全無,輕咽了一下口水,強裝鎮(zhèn)定的繼續(xù)詢問著,眼神開始閃爍,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哦,那個,我就是想打聽一下去天臺的入口,這有點繞,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女孩聲音脆脆的,語氣柔柔的。
“哦,你出門左轉(zhuǎn)一直走看到安全出口那個門就是了。不過,那里馬上就關門了?!?p> 許楓熱情的提醒了一句。
“沒關系的,謝謝?!?p> 女孩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后離開了。
良久,許楓才從女孩的背影中抽離出來,趕緊收拾,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結(jié)束,然后關門,回家。
走進了天臺,輸入密碼后,摸黑的走進了大廳的沙發(fā)上,一頭倒在里面,享受著片刻的愜意。
“開燈?!?p> 休息了一會,許楓召喚精靈,客廳的燈亮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了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猛灌了起來。
“嗯?”
喝到一半,許楓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打開了冰箱,眼睛盯著里面的牛奶發(fā)呆。
自己從來不喝牛奶,這牛奶哪來的?柳大哥的?他個酒鬼應該也不可能吧。
“咔!嘩啦啦!”
旁邊浴室的門響了起來,許楓下意識的轉(zhuǎn)過了頭。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夜空。
諾大的客廳里,一女兩男,三角而坐。
“怎么回事?”
許楓沒好氣的質(zhì)問著旁邊一身酒氣,斜躺在沙發(fā)上的柳江城。
奈何柳江城已經(jīng)有些不省人事了。
“跟你說話呢!”
許楓朝著柳江城的大腿狠狠的拍了一下。
“額,嗯?怎么了?”
柳江城稍微坐正了一些,蒙圈的問著。
“我說,她,是怎么回事?”
許楓臉看著柳江城,手指著蔣詩涵問著。
“喂,別用手指指著我,有點禮貌好不好!”
蔣詩涵也生氣的說著許楓。
許楓聽完放下了手。
“哦,是這么回事?!?p> 原來,蔣詩涵是柳江城好朋友家的女兒,生活在國外,年前回來祭祖,順便來看看自己。
蔣詩涵很喜歡這里,于是請求柳江城留自己一段時間。
然后就看上了這個公寓,柳江城一想就許楓自己住,于是答應了,本來是想跟許楓說的,但是喝酒忘了。
聽完理由,許楓差點氣出腦淤血。
“明天趕緊搬走?!?p> “憑什么?”
“啥也不憑。”
“我不!”
“我跟你商量呢?”
“要搬也是你搬,你個大色狼?!?p> “你還要不要點臉了,我色你啥了?”
“你偷看我洗澡?!?p> “我呸,你自己不穿好衣服瞎晃蕩,賴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不相讓,吵的柳江城一個腦袋兩個大。
“行了!別吵吵了,要不就住,要么都搬出去,小孩呀?哪閑心看你斗嘴?!?p> 說完,柳江城摔門而出。
兩人運著氣,瞪著對方。
慢慢的,客廳的燈滅了,一間房子,兩個房間,各自生著悶氣,瞪眼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許楓去往了店里,臨出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蔣詩涵的鞋沒有了,心想應該是走了,于是也沒理會。
“你怎么了?昨天沒休息好嗎?”
許楓一進屋,發(fā)現(xiàn)翟欣悅已經(jīng)到了,只是狀態(tài)很不好,無精打采的。
“嗯,和我老公吵架了,一晚上沒睡,你怎么也黑眼圈了?”
翟欣悅瞇著眼睛,行動緩慢的跟著許楓,走進了店里。
“你去沙發(fā)上躺會吧,我定外賣,今天人不會多了,下午就放假吧,回家好好過個年?!?p> 一聽許楓的話,翟欣悅高興的原地起跳,趕緊連恩代謝的跑到沙發(fā)上呼呼大睡起來。
一上午過去了,和預想的一樣,零星的兩三個顧客,還都是打包的,許楓也是實在盯不住了,沒到下午就關門了。
這就是無成本買賣的任性。
說到了翟欣悅,兩人認識的第一天挺有意思的。
那是店面剛開張,許楓正在店里忙活著,翟欣悅有些拘謹?shù)淖吡诉M來。
因為什么都還沒準備完,所以許楓朝著她招了招手表示還沒營業(yè)。
這個舉動在翟欣悅眼里,還以為許楓在和自己打招呼,于是放松了很多,也微笑著朝許楓招了招手。
這個舉動把許楓弄懵了,放下手里的工具,走向翟欣悅。
“你好,咱們還沒營業(yè),現(xiàn)在不能售賣商品,如果您渴了的話,可以給您接一杯水,實在抱歉?!?p> 許楓深低了一下頭,表示歉意。
“啊?不是不是,那個我…那個我是來應聘的,有個姓柳的先生讓我來的?!?p> 面對許楓如此客氣,翟欣悅有點受寵若驚,連忙介紹自己來的目的。
“???哦!那你先坐吧,等我一下?!?p> 許楓也是一愣,兩人就在這么尷尬又有趣的時間點下認識了。
詢問了一下基本信息,發(fā)現(xiàn)翟欣悅的家離這百十公里遠。
“那你怎么來這了?上學嗎?”
許楓異常震驚,但是翟欣悅的回答更加讓他震驚。
“嫁過來的?!?p> “?。磕憬Y(jié)婚了都?你才多大呀!”
“二十三!”
“那…那你挺勇敢的?!?p> 一時間,許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答。
一個剛長大的孩子,剛從學校出來就奔向了婚姻的懷抱,那她得多愛這個男人。
“也還行吧,我倆在一起四五年了,不結(jié)婚就沒辦法繼續(xù)了?!?p> 翟欣悅的話讓別人分不清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因為沒辦法才必須結(jié)婚,這個理由讓許楓實在無法接受和理解。
但是那也是人家的事情,沒權(quán)利過問,也沒權(quán)利干涉,只有在心里惋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