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點了點頭:“不僅僅是我家爹爹,近些日子我聽說安義縣好多人都得了這癔癥?!?p> 醫(yī)館里的大夫也是接過話頭說到:“是啊,這些天好多人都來我這里求藥,我按著以前的老方子給他們開了藥,可卻都沒什么效果,真是奇了怪了?!?p> 聽二人這么說,陳年不禁有些好奇,便問道:“這得了癔癥的人都是什么樣的?”
夏雨歪著頭想了想自家爹爹發(fā)病時候的樣子,說到:“倒也沒啥,就是時常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胡話,什么為何他還沒到云州這些?!?p> 陳年瞳孔微縮:“夏姑娘確定你家爹爹說的是云州?”
夏雨愣了一下:“是啊。敢問陳公子,可是有哪里不對?”
陳年點點頭,將洛河花舫里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
夏雨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小嘴:“那這么說,我爹爹是被那妖物盯上了?”
“我看不僅僅是你爹爹,安義縣很多人都被那妖物盯上了?!?p> “這...這可如何是好?陳公子可有什么法子救救我爹爹和安義縣的百姓?”夏雨神情焦急。
陳年安慰說到:“夏姑娘也無需太過擔心,那花舫里的妖物已經被我一劍趕回云州了,你爹爹應是不會有什么大礙。這樣吧,我隨你回府去看看。”
“多謝公子?!?p> ......
“公子,這便是我爹爹的房間。”
陳年點點頭,伸手掀開了門簾。
卻見夏興言正在房里收拾著細軟,神情頗為亢奮。
一旁候著的丫鬟滿臉的無奈,不敢上前攔著也不敢出去。
夏雨揮了揮手,丫鬟如負釋重,躬身告退。
陳年上前拉了拉夏興言的袖子,好奇的問道:“夏掌柜這是忙什么呢?”
夏興言頭也不回:“陳公子來了啊。雨兒,還不看茶?!?p> 夏雨無奈上前說到:“爹爹,陳公子是來為你看病的?!?p> 夏興言轉身瞪了她一眼,手里的動作卻一刻未停:“你這丫頭說什么胡話!你爹爹我哪里病了?”
陳年擺了擺手,示意夏雨稍安勿躁,而是順著他的話說到:“那是,我看夏掌柜身子骨硬朗著呢?!?p> “哪里哪里,年紀大了不如年輕那會了。”
“夏掌柜收拾東西可是打算外出?”
夏興言笑呵呵的說到:“是啊,這不是這兩天打算去一趟云州么,聽說云州陰冷,我得拿些厚實點的衣裳?!?p> 陳年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道:“夏掌柜要去云州?不知是有事還是去看看山水?”
手里正拿著一件厚實冬衣的夏興言聞言卻突然愣住了,手里的冬衣也慢慢滑落在地上。
夏雨見自家爹爹似乎神情不對勁,趕忙上前攙住他的身子。
“對啊,我去云州干嘛來著?”
“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去云州?”
“不對,我必須要去云州!”
夏興言口中喃喃自語,眼神卻突然有些呆滯起來。
陳年深深看了他一眼,他這幅模樣和昨晚花舫里的那些男子沒什么區(qū)別。
夏雨也是焦急的說到:“公子,我爹爹平日里發(fā)癔癥便是這樣的?!?p> “夏掌柜,可是有人讓你去云州?”
夏興言木訥的點點頭。
“那夏掌柜可還記得那人長得什么樣子?可是一個女人?”
夏興言又搖搖頭。
似乎被陳年問的煩了,扔下手里的衣裳,轉身一聲不吭爬到自己那張?zhí)茨敬采蟼壬硖芍恕?p> 陳年嘆了一口氣,看來從他這里是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
又轉頭看向身旁的夏雨:“夏姑娘,你家爹爹患上這癔癥之前可曾去過什么地方?”
夏雨仔細想了想說到:“近些日錢莊里事情很多,爹爹每天不是在錢莊就是在家中,不曾去過什么地方?!?p> 沉吟片刻又似乎記起了什么:“不對,前幾日爹爹似乎去過一次春滿樓,好像是和巫家伯伯談錢莊的事情?!?p> 陳年眉頭緊皺:“哦?若是這春滿樓有問題,那沒道理巫家家主安然無恙,只有夏掌柜一人得這癔癥啊?!?p> “嗯,不管怎么,夏姑娘,隨我去一趟春滿樓可好?”
夏雨趕緊點頭:“都聽公子的?!?p> ......
天云山,玄妙觀。
苦多坐在觀中的蒲團上,眉頭緊皺。
面前小桌上擺著一副棋盤,他手持一顆黑子,卻久久不能落子,再看棋盤中白子形勢,身處險境,步步危機。
但只要自己手中這枚黑子落下,形勢便會逆轉,白子的危機反而會成為它反攻的手段。
布局之人心思巧妙,苦多已經在這枯坐了一天,卻還是沒能想出應對之法。
在觀外瘋夠了的小魚兒帶著滿身泥土,似一股風一般卷了進來。
一雙烏黑的眼眸滴溜溜的轉了轉,看到自家?guī)熜忠桓背蠲伎嗄樀臉幼樱唤谧焱敌Α?p> 躡手躡腳的溜到師兄身旁,伸出自己一雙黑漆漆的小手便要將棋盤打亂。
小丫頭黑手剛剛伸出,卻突然發(fā)覺自己竟然離棋盤越來越遠,而自己的雙腳似乎也離地面越來越高,沾著幾顆草籽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掙扎著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家?guī)熃阏嘀约旱囊骂I,手中還拿著一柄拂塵。
小丫頭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嗷嗷直叫。
蘇眉一臉無奈,輕輕將她扔到后廳:“自己洗干凈了再出來?!?p> 再看苦多,卻一副未曾發(fā)現(xiàn)兩人的模樣,只是眉頭的八字結愈發(fā)的深了。
蘇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他還是沒反應,忍不住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苦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才回過神來:“師妹這是怎么了,為何無故踹我?”
蘇眉無奈搖搖頭:“你昨日從方圓大師那兒回來便是這樣了,飯也不吃經也不念,可是著了魔?”
苦多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頭頂:“那方圓主持平日里棋藝與我差不了多少,昨日卻如同換了個人似的,我與他下幾盤便輸幾盤,真是奇了怪了...”
“不行,我今日定要找出他這招的破綻?!?p> 蘇眉瞥了他一眼:“你下棋便下棋,我也懶得管你,只是小師弟昨日下山至今未歸,你這做師兄的是不是該稍微關心一下?”
苦多大手一揮:“師弟他生的俊俏,說不定是在山下遇到了心儀女子,一晚上不回來沒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是擔心,自己下山尋他便是。莫要來煩我?!?p> 蘇眉沉默片刻,轉身朝著觀外走去。
良久,沉浸在棋局中的苦多這才緩緩抬起頭來,表情逐漸呆滯。
“師妹好像真的一個人下山了?”
“完了完了......”
兩點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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