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銀光如雨,激射而來。
這是無相宗的一種武功絕學,可以操縱內(nèi)力性質(zhì),將其化為銀針,然后將帶有毒素的靈氣附著。
只要被打上,即便是一頭大象都會頃刻之間化為血水,抵擋不住。
是一種極為陰險毒辣的技法。
這樣的武功,無相宗之中還有不知道多少部。
“毒針,還是武技?”
周恒右手一探,立掌而推,氣流隨之而動,所有的銀光便倒卷而回。
“看來是武技了?!?p> “這銀華破罡針果然奈何不了你。”
路長安后跳千米,亦是長袖一卷,便將所有的銀光收回,神色淡淡道。
“無謂的試探,有何意義?”
周恒的呼吸節(jié)奏在逐漸改變,吞吐之間,似乎有云霧若隱若現(xiàn)。
“也是,你我這種境界,舉手投足都是尋常武者無法理解的高深武學,還做些什么試探?”
路長安似乎在笑,可是其氣質(zhì)卻是越發(fā)的冰冷,甚至于腳下都有著陣陣冰霜蔓延。
下一瞬,寒光大閃!
路長安竟是率先出手。
將反轉的袖子再度彈出,只不過不再是銀光飛射,而是湛藍色的寒光。
如水潮一般不斷蔓延。
寒光雖似水波流淌,可在半空之中,速度卻是快的可怕,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jīng)渡過了千百米。
呼~
風隨寒潮。
將路途及漫天氣流拂過的一切都凍結,帶走其大部分的熱量。
“聽令,快速撤離!”
林坤臉色難看至極,也不在管苦苦哀求的李新,立刻命令手下進行撤退。
咔!
虛空之中似乎傳來陣陣結冰聲。
數(shù)千米內(nèi),寒冰一片。
只是轉眼間,就已經(jīng)來到周恒的面前,就要將他連同身后的空間一起凍住。
“如何?我這一招可還沒有人能夠接的下!”
“好心機,好手段?!?p> “這是在天地間的靈機之中,尋找到了一些寒冰陰氣,可以快速吸收熱量,將熱量抽離,從而達到凍結一切的地步?!?p> “只不過這一方法有些難,需要使用者對于精神力的操縱極為精細,這個路長安倒也不是泛泛之輩……”
周恒無動于衷,好似這漫天的寒潮也無法奈何他一般,只自心中做了評價。
“只可惜,你還差了一些……”
漫天寒潮前,周恒不喜不悲,只自緩緩合眸,內(nèi)力翻涌,和精神力產(chǎn)生反應。
“我并未創(chuàng)建什么成體系的秘術,也未修習過武功絕技,并非是妄自尊大。
只是所謂武技功法,說白了也只是對于天地知識的一種應用,何必將自己限制到別人的想法里?”
周恒并不修行法門。
或者說他本身的一舉一動,便是法門鑄就,道理天成。
心靈境界到了,又豈會比那所謂武功絕技要差?
內(nèi)力運轉,精神力量牽引靈氣。
周恒從天地夾縫之中尋找到了兩種適合的靈氣,繼而吸收利用。
此時也才開口道:
“六扇門稱我做‘烈日大魔’,其實,我要澄清一點,我可不是只會區(qū)區(qū)一種手段的人?!?p> 眼看寒潮到來,周恒終于有所反應。
閉合的雙眸緩緩睜開。
霎時間,這山峰上,便有兩道神光自周恒雙眼之中迸射而出,延伸向虛空之中。
無邊的精神力壓下。
強烈的精神意志影響這片天地,整個天地都似暗淡了下來,光芒散去。
路長安所釋放的寒潮則是如春雪一般被融化,讓其有些驚疑。
“這是什么功法?”
路長安后退兩步,心中升起不妙。
方才周恒有著破綻自己立馬涌用出絕技,消耗了大量力量用于偷襲,結果卻被這么輕易的擋下了?
周遭的暗沉的天空讓他心悸。
雖然本也是黑夜,可是此時的寺廟之外,數(shù)千米之內(nèi)卻是有著更加明顯的一股黑暗感。
“兩位偽神意的出現(xiàn)……”
已至遠方的林坤眼神抽搐,語氣顫抖,不可置信道。
神意者,支配靈氣之屬。
有著種種不可思議之力,可以連通天地之機,釋放出如同小說話本之中的神通仙術一般的攻擊。
武道境界之中的宗師,說的便是誕生了神意的武者。
而偽神意,顧名思義,就是武者的武道根基有著極強的底蘊,從而在內(nèi)知境界,有著強大的氣血供養(yǎng)。
從而誕生出了類似神意的東西。
又因未曾經(jīng)過洗禮,沒有相應的境界支撐,達不到神意那般神奇的境地。
所以才有一個偽字。
這般人物,無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要經(jīng)過無數(shù)磨煉,將武功,體魄,意志,打磨不知道多少次,才能夠凝聚。
大銘王朝已經(jīng)百年未曾出過這樣的人物。
現(xiàn)在,竟一次出現(xiàn)了兩個?
“暫且看下去,我覺得無相宗的那位圣子勝率似乎未必就很高?”
林坤安穩(wěn)住有些躁動的手下,看著本就深沉的夜色逐漸變得漆黑一片,心中也是忐忑。
“日月輪轉,天地更易?!?p> 合眸之后,一片黑暗,再度睜眸,卻就是大方光明!
一抹熾極的光芒從黑暗之中乍現(xiàn),黑暗光明輪轉,甚至將原本的黑夜都似逆轉成晝!
嘩!
似有水流洶涌之音!
路長安心境已然不穩(wěn),他自問是無相宗宗師之下第一人,更是高居圣子之位。
如今絕技卻被人破了?
一股憤怒感伴隨著嫉恨出現(xiàn)在平波無瀾的心境之中,路長安本想逃跑,現(xiàn)在卻是止步,全力再次打出一記絕技。
“你,給我去死!”
化作春水的的寒冰再度凍結起來,不斷延伸出去,一路寒冰堅石。
可還未蔓延幾米,就又無奈化作水流,滲入土壤之中。
“你沒有一絲勝算?!?p> 周恒未有動作,只是雙眸之中,日月旋轉交替,如似天地一般,日升月落,循環(huán)往復。
路長安幾乎耗盡所有偽神意和內(nèi)力的絕技,此時竟是連阻擋一瞬都做不到,就被化為烏有。
繼而,也借此察覺到了一些什么。
“宗師?一位受傷的宗師?”
路長安慘笑一聲,‘撲通’一聲,突然雙膝下跪,道:
“宗師饒我一命,我是無相宗圣子,有很大價值,可以為你做種種事情,甚至是盜取資源!”
無相宗圣子,竟是立刻下跪求饒!
甚至周恒還未開口,便已經(jīng)將自己給賣出去了,要叛變投敵
雪白轎子下,五人驚愕,他們何時見過自家主子這般模樣?
心中更是驚恐不已。
遠處六扇門的高手已經(jīng)鎖定了他們的氣機,逃,是逃不了。
此時六扇門的人也有些無語。
三大最強宗門之一的圣子,要他去背叛?怕不是在白日做夢!
誰會敢于背刺一位武圣?
“你在向我求饒?”
周恒居高臨下,望著身在百米之外跪下的路長安,神色淡淡道。
路長安下跪,周恒并沒有什么波動。
“是,臉面如何有性命重要?”
路長安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宗門內(nèi)雖是高手如云,可是宗主武圣之尊,如何會管這點小事。
大宗師則是要鎮(zhèn)守總部,不會輕易出動,剩下的宗師,如何殺得了周恒?
所以,路長安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必定要遠遠避開此人,進行潛修,日后在進行報仇。
至于自己會被殺,路長安倒是沒有想過。
雖然宗主不理宗門事務,可若是自己這位圣子被殺,臉面受損,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他周恒,敢嗎?
“是嗎?”
周恒垂眸而視,凝視一瞬,細細喃語道:
“那惠城之地,劉家村,雍城一條街上的數(shù)萬人,還有數(shù)不清的老百姓。
他們的求饒,你可曾答應?”
隨即,左眼跳出一縷火光,流轉于右手,形成一團赤色光球,似是握住了太陽一般,微微下壓。
“你,你要殺我?”
路長安一怔,繼而怒罵道:“為了這些賤民,你竟然敢得罪武圣?”
可那握有大日的手未曾有著任何停留,就自拍擊而下,滾滾熱浪噴涌而出。
“無需如此,放我一條生路!”
路長安霎時慘叫道,原本如玉的皮膚瞬間焦黑一片裂紋道道,繼而轉為了詛咒:“你要做大俠?武者本就和這些賤民不同!”
“你完了,你得罪了一尊武圣!”
即使是喉嚨都被燒穿了,路長安依舊震蕩內(nèi)腔,發(fā)出聲音:
“等到宗主騰出時間,你這螻蟻一般的存在就死到臨頭了!”
“你,不得好死!”
轟!
赤色光球未有任何遲疑停頓,轉眼就將這位叱咤大銘王朝多年的無相宗圣子化為了灰灰。
“我又何曾懼怕過?”
此時,周恒才緩緩道。
嗤~
赤色光球漸漸消散。
余熱將山體之上的水漬蒸發(fā)。
寺廟,土地,樹林。
一片狼藉,本就已經(jīng)破敗的寺廟更加的破舊。
“老師!”
遠處傳來一聲呼喚。
劉宏義面帶大仇得報的喜悅,踏步而來。
不過其心中也是升起一絲迷茫。
先是家鄉(xiāng)被滅,自己僥幸存活,拜得高人為師,緊接著不到第二天,大仇就已經(jīng)得報?
林坤則是躊躇不定。
他沒有想到,自己以及朝廷的推論還是小巧了這位,其竟是一位宗師級別的存在。
如此程度的天地異象,非是宗師級的力量不可做到,林坤最終還是選擇了隔空而拜,帶著手下離去了。
他篤定,今日所見,必定震驚江湖。
乃至于大銘王朝內(nèi)的諸多宗門都要震上一震,皇庭也要重新考慮對周恒的態(tài)度。
塵中窺夢
新春快樂。 今天晚上是除夕夜,我估計也沒人看小說了,就提前發(fā)了。 祝大家過個好年!